“大混蛋！”

浴室里，林旭唯唯诺诺，以至于布洛妮娅褪去黑丝的小脚踩在自己的肩膀上都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与之相较的是灰发女孩羞红的面庞，玉足将他的衣物拧出一个小小的皱褶，她满脸绯红地埋怨道：“都怪你，这下明天我怎么出去嘛，我都和妈妈说好了要带你回去让她看看的，现在好了，你……”

说到此处，布洛妮娅小脸上的红晕不由得又深了几分，如果不是眼前的笨蛋剑走偏锋地破解她的锁技，按照以往这个时间点自己应该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睡觉了才对。

“嗯嗯，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犯错就要站直了挨打，林旭可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用一个小盆子接了水，满脸歉意地蹲在女孩身前手搓着她被自己舔湿的黑丝。

掌心薄如蝉翼的触感，这也意味着这小小的衣物不可机洗。

“哼。”看着眼前的男人认错态度确实不错，心胸宽广的布洛妮娅还是决定暂时性地原谅他，娇憨地轻哼一声吼踮着脚尖走出浴室，似乎是害怕他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前脚才刚踏出门槛她又忍不住回头警告道：“我现在去做点夜宵，你可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要被我发现你就死定了！”

无辜地应对着对方审视的目光，林旭干笑着目送布洛妮娅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中暗自吐槽：

我能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虽然大家差不多都睡觉了……

我做什么还能让你发现不成……

我能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头脑风暴中，林旭的视线缓缓地落到手里的黑丝上，心里好似钻进了一只樱火轮转。

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反正，反正洗一下就不会被发现了吧……

渐渐地，林旭的双眼变成了蚊香的形状，那件薄薄的衣物离开水面，缓缓地接近男人的身躯。

不会被发现的吧！

“你在干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林旭双手一抖，险些将那件薄薄的衣物丢出窗外，那个声音宛如利刃般刺破他眼中的混沌，伴随着清明重归大脑，林旭连忙回头，看到来人后脸上流露出几分讶异：“琪亚娜，怎么是你？”

作为周公大户，琪亚娜一直以来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睡觉的时间，即便是熬夜打游戏她都会在半天找到时间进行补充睡眠，可以说是能休息绝对不会勉强自己工作的主儿。

可现在已然接近后半夜，她却醒了过来。

除去肚子饿，林旭还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终焉？”

不出所料，“琪亚娜”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她莲步轻移，转身坐到刚才布洛妮娅坐下的位置，戏谑地说道：“看来没有被降智呢，试图品尝女孩子黑丝的变态先生。”

“……”

此刻的林旭只想一头撞死在浴室的墙上，为了避免继续被眼前的神明调侃，林旭选择闭嘴。

神明是可以窥见人们内心的，终焉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所幸今夜的神明大人没有调戏他的意思，旋即微笑着说道：“看得出来，你这次回来一定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

明明是疑问句，但她却是评述般说道。

“是。”林旭自知自己的小心思瞒不住万能的神明，即便对方似乎闲出花来了。

“如果你想问我要黑丝的话我可没有哦~”

突如其来的打岔令男人脚下一个趔趄，即便是他也不禁老脸一红，但鉴于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他的反抗也仅限于恼羞成怒的瞪眼了。

“毕竟我更喜欢光腿嘛。”看得出来，终焉大人很喜欢看眼前人吃瘪的模样，她的心情似乎因为男人羞恼的内心愉悦了几分，她双眼含笑地解释道：“恰如你所知道的那样，这个世界同样存在着崩坏，毕竟身为崩坏化身的我能给予你再活一世的权能嘛，有我，自然也有崩坏咯。”

按下心中的羞恼，林旭暗自点了点头。

别问这是否符合常理，一切都是崩坏能的错就对了。

“这个世界发展程度还不至于令律者诞生，但如果一直都这么发展下去的话那也只是迟早的事情。”终焉倒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她打着哈切：“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去关心这么未来的事情，而是专注于眼前的崩坏病。”

林旭远远发散的思路被收束回来，谈及崩坏，他的心境就不如平日那般平静了，加之先前从苍玄那里得知的信息，心头微沉：“我该怎么办？”

“哈？你在问一个崩坏化身如何解决崩坏吗？”终焉刚想嘲笑他的愚蠢，但眼神触及他那双蓝色的眼眸，到嘴边的话语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崩坏是种秩序，没有崩坏这个世界只会走向不可控制的结局，到时候别说是这个世界，就连……”

终焉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忽然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了。

怎么回事啊我，这些都不该告诉他的！

林旭自然不知终焉心中是何等的抓狂，他现在思索的是另一件事：“如果能锁定人类发展，那是否可以抑制崩坏的演化？”

“理论上说是的。”表面上的终焉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她略带讥讽地笑道：“难不成你想研究出智子锁定人类科技？”

“你也知道？”

这下惊讶的轮到林旭了，毕竟他可从来没想过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还会关心这种人类的幻想小说。

“啧，那当然，我可是……”终焉顿了顿，倔强地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心烦意乱之下直接指出了这个想法的漏洞：“可你有没有想过，当智子面世的那一刻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人类一次爆发性的发展，纵使你真的能将那种东西做出来，那么这个世界从未经历过崩坏的人是否能抵挡住这次同样属于爆发性的崩坏？”

言语算不上激烈，但林旭却从其中听懂了许多。

正如终焉所说，人类的每一次发展都是在加速崩坏爆发的进程，或许只需要几次不大不小的科技爆发，这个世界的崩坏便能孕育出第一名律者，然后人类会为了对抗律者而研制新的武器，无形中再次加快崩坏发展。

但若什么都不做的话，崩坏总有一天会降临。

不论前进与否，崩坏似乎都成为了既定的未来。

大量的假设与方案在脑海里纠缠，林旭有些艰难地睁开双眼，眼前是终焉若有所思的俏脸，他忽地一愣。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