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应该有人会有这样的察觉的啊。徐三场偷偷看了一眼姜辰瑶，发现她还是盯着自己看。

“娘娘。”徐三场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您是怎么知道中毒了的？”

“果然是你？”姜辰瑶有些不太相信，这么老实的一个太医，年龄这么大了，竟然会公开在大婚之日还皇帝的女人：“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徐三场恢复成跪着的姿势，叹了口气：“是为了老臣的女儿。”

“你女儿？”姜辰瑶想起来，栾溪说过，他是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儿。

“老臣的女儿心悦皇上已久，但身份悬殊，皇上不可能将她收入后宫，老臣也知道后宫的危险，也不想让她入宫。”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姜辰瑶简直觉得自己听到的仿佛是个故事，他的女儿喜欢栾溪，就要在大婚当天毒死自己吗？

徐三场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是因为娘娘您是坊间传言心悦皇上，而皇上也将您迎入了后宫，她觉得不公平。”

这还有公平一说？姜辰瑶不可置信的看着徐三场，不知道这样一个让怎么会教育出来这么一个女儿：“你可知道？莫不是皇上，一旦我死了，我哥哥会善罢甘休吗？他在边关可以安心吗？可以安稳的保家卫国吗？我是他唯一的妹妹！”

唯一是什么概念，那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有着血脉关系的人。一旦她出事，那就是蝴蝶效应。

“老臣知道。”徐三场这个年龄，也是满眼的泪花：“老臣的女儿从小就没了母亲，老臣觉得愧疚啊。”

“不知道你这愧疚是不是溺爱。”姜辰瑶从来不喜欢和人讲道理，但遇到不讲道理的病人家属，她还是想尽全力来说服：“徐太医，起来说说吧，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是。”徐三场慢悠悠的站起来：“老臣的女儿在大婚之日给您下毒，是买通了您身边一个叫凤羽的人。”

凤羽？是当时让自己喝水的那个？

姜辰瑶示意徐三场接着说。

徐三场得到示意，接着解释道：“老臣知道她给您下毒的时候已经晚了，但是那毒说毒确实毒，好解也确实好解。老臣在那时候已经做好了认罪的准备，但没想到，娘娘您福大，所以我才想办法给您解毒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毒没有解？”姜辰瑶有些好奇，她自己的生命力是锦悦吊着的，看起来一切正常，外人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体内有毒，就算有，自己既然没死，就说明自己的毒已经解了，为什么徐三场还能看出来？

徐三场则是一脸的无辜：“娘娘嗜睡。”

“就这一点？”

“是的。”徐三场回答道：“就这一点。”

怪不得啊，怪不得。怪不得栾溪这么信任徐三场，原来竟然是实力摆在这里，就一点嗜睡，就能知道自己体内还有毒，让人不服不行。

姜辰瑶开始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没等她笑出声来，徐三场又接着说道：“但是老臣不明白，为什么娘娘在体内有毒素的情况下会这样，所以老臣不敢一步到位的解毒，只能一步一步来。”

你确实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怕是整个天下都要争你了。姜辰瑶松了口气，又坐回了凳子上：“是你女儿一人所为？”

“是。”徐三场出言就要担下所有的罪责：“是老臣教育无方，一切罪过由老臣一人承担，求娘娘放过老臣的女儿吧。”

“不用急着揽罪。”姜辰瑶云淡风轻的看着他：“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不会让栾溪知道这件事的。但是你女儿，回去好好教育，送离京城吧。”

“多谢娘娘。”徐三场再次跪了下来：“娘娘深明大义。”

什么深明大义，要不是你厉害，我直接把你们两个全送进去！不过这里应该没有监狱吧？或者说这里的法律应该不太一样的样子。

“行了，你走吧。”姜辰瑶又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小圆子，有些凉了：“以后不用悄悄给我解毒了，我自有办法。”

“是。”徐三场退了出去，他怎么忘了，这位娘娘可是给杨妃把过脉的人，还是受皇上信任的人，这么看来好像皇上娶进宫来也有道理。

姜辰瑶目送着徐三场远去，下一秒，栾溪就出现在了门口。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姜辰瑶嘴上喝着小圆子，心里有些心虚的看着门口的身影。

“你们说完了？”栾溪是看着徐三场离开之后才来的。

“完了。”姜辰瑶喝掉最后一口：“他做的东西很好吃。”

“好吃下次还让他做。”栾溪再次笑出了声：“他会一直在的。”

“嗯。”姜辰瑶也笑了出来：“我问了他做法，下次做给你。”

“好。”栾溪抬手握住了姜辰瑶的手，却又听到一个声音：“我进宫的本来原因是你保护我吧？”

“是啊。”栾溪肯定了她说的话：“是我和你哥哥共同的决定。”

“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姜辰瑶反问了回去，这才一周多的时间，可是把除了最深层次的事情之外都做了。

栾溪一瞬间有些哽咽：“我、”

“你这样我以后出去怎么嫁人？”姜辰瑶铁了心要逗他：“你这样我出去谁敢要啊？”

“我没打算让你出去啊。”栾溪说的一脸正气：“成了我的女人，怎么可能还能出去啊？”

“嗯？”姜辰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栾溪，没想到这么不要脸的话竟然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但是自己到时候就离开了，还是要注意一下分寸的，不能再由着他胡来了，自己也不能胡来了。不能让他和自己都陷进去。

姜辰瑶抿着自己的嘴唇，想着以后的计划。

栾溪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东西，一路拉着她往外面走，打算回去睡觉。

姜辰瑶也任由他拉着自己，没有反抗没有挣扎。

最后一次，就让她最后一次不用自己动脑子的走路吧，明天，就是下一个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