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疑惑的看着冬至，没有说话，女孩自然也没办法翻译。

“我是想进去学习，我走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门口，只要你能带我进去拜师学艺，这些钱就是你们的。”冬至把刚才的钱，再次拿出来。

少年听着女孩的翻译，看着冬至手里的钱，双眼冒光，不停的点头，就像是正在求偶的鸟。

“那好，明天中午十二点，你在这里等我，我想给你一半，明天中午再给剩下的。”冬至见少年点头，随手掐了一叠钱交给少年。

“hai，hai。”少年拿上钱，立马跑向巷子口，昏迷的同伴，他都没看没看一眼，显然，他是想独吞冬至的‘业务’。

冬至有了进入道馆的办法，也向巷子外面走去，女孩抱着书包，跟在后面。

“大哥哥，你只是想进入合一道馆的话，我也可以带你进去，道馆有专门报名的入口，我只需要一万日元，你何必花那么多钱。”女孩看出冬至并不是坏人，刚才应该是想救自己，她主动和冬至攀谈。

“你叫什么名字？”

“川岛芳子，您可以叫我芳子。”

“你缺钱？”

“嗯，我奶奶病了。”

“你的华语哪里学的？”

“我奶奶是华人，我的外语专业也是华语。”

“刚才给你钱，你为什么不要？”

“奶奶教我，助人为乐。”

“你刚才那样，是不是因为缺钱？”冬至犹豫的问道。

女孩一下没明白冬至的意思，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红着脸低着头。

“大哥哥，我看过你们华人的书，我知道，我刚才那样，在你们那里，是很无耻的，如果不是奶奶突然病倒,我也不会，我也不会……,我们这里很多女生都是这样子的。”芳子后面的话很小声，像是在安慰自己，不过没有逃过冬至的耳朵。

“我们去看你奶奶怎么样？”冬至今天也没有其他事做，听说芳子奶奶也是华人，他想去看看，还有个原因，他想确定芳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好呀，大哥哥，奶奶总说我身边的朋友太少，待会你就说是我朋友好吗？”芳子听说冬至想去看她奶奶，没有拒绝，而是很高兴，看来她接受了冬至好人的身份。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寒白。”

“寒君，待会你能不能...能不能，别告诉我奶奶，我的钱，是怎么来的吗？她会生气的，我告诉她，我在餐厅打工……，拜托了。”芳子给冬至鞠躬，很正式。

“嗯。”

“我试过在餐厅打工，放学我就去上班，好多餐厅都嫌我太小，有一家，打烊后让我去洗碗，可是挣的钱远远不够。”

“你爸妈啦？”

“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爸爸只知道喝酒，喝醉了就打我和奶奶。”芳子越说越委屈，最后变成抽泣。

“芳子，你读几年级了？家离这里远吗？”冬至见芳子哭泣，赶紧转移话题。

“高中二年级。我家不远，只有几个站。”

冬至和芳子边走边聊，很快来到芳子奶奶的医院，冬至在医院外面买了很多水果和营养品。

芳子没有拒绝，因为她奶奶，很久没吃过这些东西了。

“奶奶，我带我的朋友来看你了。”芳子进入病房。看到她奶奶正在和病友聊天，笑着，喊着，跑到她奶奶身边。芳子奶奶和芳子对话，用的是华语。

“芳子，这是你的朋友？快请他坐。”芳子奶奶，看着高大帅气的冬至，很是高兴。

“你好，我叫邓爱华，你也是中国人？”

“你好，奶奶，我是中国人。”

“好好，小伙子，这么帅，一看就知道是中国人，芳子就应该多和中国人交朋友。”老奶奶听说冬至是中国人，更加高兴，仿佛是在看自己的孙女婿。

华国老人基本都这样，有了儿子想孙子，有了孙子想曾孙。

“哎？芳子，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工作可不能偷懒。”邓爱华突然想起，芳子今天比平时来得早很多。

芳子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

“邓奶奶，今天我们餐厅开始装修，所以提前下班。”芳子感激的看着冬至。

“嗯嗯，好好，芳子也该休息一阵，这段时间她太累了。”

邓爱华祖籍台湾，小时候跟父亲做生意，一起来到岛国，定居在岛国，但是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中国人，至今仍是中国籍。

冬至和邓爱华聊了很多，多数时间是冬至在说，邓爱华在问，冬至告诉邓爱华，国内的高楼大厦，桥梁工程，基础设施，教育设施，医疗设施都很发达，现在很多国家不能完成的建筑，设计，华国都能完成。芳子只能在边上看着，完全插不上嘴。

邓爱华听着，听着，老泪纵横。

“奶奶…。”

“没事，我只是高兴，芳子你带小寒，出去走走，医院的护士很负责，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

冬至和邓爱华又聊了一会儿，邓爱华再三要求，芳子带冬至出去逛一逛，冬至起身告辞。

“小寒，芳子还有一个中国名字叫邓淑芳，我始终觉得川岛芳子跟汉奸同名，喊着不舒服，你叫她淑芳吧。”邓爱华的声音，从冬至背后传来。

“寒君，今天真是谢谢你。”

“不用谢，你不要喊我寒君，叫我寒大哥吧，我就叫你淑芳。”

冬至二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来到郊区的郊区。这里只有密密麻麻的平房，和随处可见的垃圾。

任何城市，任何地方，都有穷人。

“寒君，前面就是我家，你要不，要不要去坐坐？”淑芳的语气并不是很想有人去她家。

“那好，我去看看。”冬至对邓淑芳的称呼没在意，答应去她家看看。

“爸，我回来了。”淑芳脱下鞋子，滑开房门。

房间里传出一阵酒臭，显然是劣质酒精的味道。冬至跟着老酒鬼，喝了许多好酒，对这样的味道十分反感。

“芳子回来了，哟，开窍了，带着男人回来，给我钱，我到外面去住。”淑芳父亲满脸通红，醉醺醺的看了一眼冬至，一摇一晃的找自己的鞋子。

“爸爸，他是我的朋友，好朋友，我们刚刚去看了奶奶。”

“滚，如果不是她，我至于工作都找不到。”邓淑芳父亲推开女儿，一脚踢在邓淑芳的背上。

冬至没有邓淑芳的好脾气，他‘答应’过来看看，就是准备收拾邓淑芳口中的父亲。

“让你打淑芳，让你打奶奶。”冬至直接给酒鬼几个狠狠的耳光，一巴掌把他扇向左，一巴掌把他扇向右，酒鬼就是倒不下去。

“别打了，我知道错了。”酒鬼脸上吃疼，赶紧求饶。一看就是挨打习惯，欺软怕硬的主。

冬至自然不会容易被骗到，单手掐住酒鬼喉咙，把他提在空中，“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现在我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掐断你的喉咙，说，敢不敢再打淑芳，敢不敢再打奶奶，说……。”冬至五指用力，酒鬼已经面色发紫。

“不…不…敢…。”酒鬼的四肢在空中乱弹，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淑芳完全没反应过来。

“哼，没用的东西，只会求饶，奶奶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中国人，而你，只会抱怨。淑芳，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他再敢打你，你给我打电话，过两天我再来看你和奶奶。”冬至狠狠的把酒鬼砸在沙发上，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邓淑芳。冬至为邓爱华的坚持感动，对酒鬼的无能愤怒。

“寒君…。”

冬至走了，他怕一气之下捏断酒鬼的喉咙。邓淑芳喊了一声冬至，见冬至已经走远，默默的开始收拾房间。

酒鬼看着冬至的背影，满脸恐惧。

冬至回到酒店，躺在床上默念金刚经，他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混乱，最近有点容易发怒。默念着金刚经，冬至慢慢睡去。

第二天冬至做完晨练，洗完澡，理了理这次的任务，吃完午饭，慢悠悠来到昨天的巷子。

昨天的那个少年已经在在等待，让冬至没想到的是，邓淑芳这时候也在。

“淑芳，你不上课吗？”

“寒大哥，我请假了，我想你下午可能需要我。”邓淑芳不知道什么原因，看着冬至有些脸红。

“我还真没想到，我要拜师，还需要一个翻译，你告诉他，我们现在就去合一道馆。”

“hai，hai，我叫井口一郎，请多关照。”名叫井口一郎的少年，接过冬至递给他的日元，点头哈腰，热情得不得了。

三人向合一道馆走去，井口一路驼着背，跟在冬至身后，活像皇帝身后的太监，冬至去合一道馆的目的他已明白。冬至不说话，他也没话说，邓淑芳自然没得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