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闹饥荒,我有粮食还有枪
作者:朱颜非旧 | 分类: | 字数:41.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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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夜里出逃
温渊哑然失笑,嘴角噙着笑意。
“孤是想杀你,但不是这种跟你沦落到这地方后杀你,而是要正大光明地杀你。”
舒漓嘴角抽搐,身子不自觉往后退。
说得多冠冕堂皇。
还正大光明地杀她。
不就是担心那些士兵泄露了文之茗带人进入密道,怕日后有人说文之茗犯了叛国罪,要当着那些士兵的面杀她。
以此来堵住悠悠之口吗?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莫名地紧张。
“那出去后,你还是会杀我?”
温渊眸光闪动,看着她出神。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仿佛已经没了想杀她的感觉。
这样一朵灿烂的花儿,他竟然有些舍不得。
他勾了勾唇,转身进屋。
舒漓不懂他什么意思。
是杀还是不杀呀?
要杀的话,她可就不能跟他一起了。
她得自己找出路出去。
她赶忙追进屋。
“你倒是说啊,是不是打算出去后还要杀我?”
温渊坐在板凳上喝水。
舒漓目光炯炯看向他。
温渊抬眸,跟她相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舒漓见他脸色无常,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的眼底,带着戏谑。
看来,他还是会杀她。
罢了,今晚逃走吧。
“不怎么,随便你。”
舒漓坐到木凳上,面向屋外。
寒风瑟瑟,刮进屋,吹在舒漓脸上。
温渊走到门前,把门关上。
“你去床上躺吧,孤就在板凳上睡。”
舒漓白他一眼,把身子侧了侧,“不用,你自己去睡,我白天睡了,晚上不用睡。”
温渊挑了下眉头,往床上而去。
他裹住被子,侧躺看向舒漓。
舒漓走到烛台上,把烛火熄灭,坐回板凳。
屋内漆黑,木屋的缝隙,映射进来几缕微弱的月光。
听着屋外的风,刮得呼呼作响。
舒漓坐在板凳上沉思,等着温渊入睡。
她手肘撑在桌上,单手托腮,闭目养神。
虽然睡不着,但她得养好精神。
免得一会儿离开的时候,没有精力。
想想她还真是蠢啊。
竟然会以为,跟温渊一起找到出路,他就会放她一马。
还以为,两人一起并肩前行,就能让他跟她化敌为友。
她撇撇嘴,叹口气。
门缝中有风灌进来,她感到微微有点冷。
把手藏进衣袖里,坐在木凳上打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偶尔能听见温渊的呼吸声。
感觉他应该睡着了。
舒漓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听见了他微弱的呼吸。
她对他挥了挥手,心中默念,“拜拜了您。”
她提着步子,轻轻打开木门。
一走出屋子,外面的狂风骤然吹过来,仿佛要将她吹倒。
整个雪山幽深可怕,呼啸的狂风像是野兽在咆哮。
说实话,这种情况,一个人在夜里孤身行走,真的挺恐怖的。
这种恐怖,是属于自然界的恐怖,是人类无力抗衡的恐怖。
她站在门外有些犹豫,向山下看去。
底下黑深深一片,就像一个巨大的窟窿,能够将人吞噬进去一般。
想起温渊的神情。
她留在这里,出去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还不如现在,寻找条生路。
她咬咬牙,轻轻关上了门。
裹着大氅,往雪山的前方而去。
风雪狂飙,她每走一步,都感觉要被寒风吹倒。
还好有月亮照路。
雪花落在脸上,就像碎石打在脸上,又冷又疼。
她咬着牙槽,艰难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腿,开始使不上力,手被风雪冻僵,整个身子变得沉重无比。
忽然,她踩在雪里的脚一软,身子直直栽在雪里。
她想用力起来,却感觉身上很重,压得她完全动弹不了。
雪花落在她的头上。
她的脚无法从积雪中拔出来,
而她的身子,慢慢陷在雪里。
雪降落在她的后背,将她的身子一点点遮盖。
舒漓心中哀嚎。
她不会死在这里了吧?
脸越来越冰,身子越来越无力,全身慢慢僵硬。
她的意识还算清醒,满脑子都是懊悔。
她为什么不白天逃走啊。
就在她感觉她的意识逐渐消失的时候,她听到温渊在喊她。
他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响亮。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她听出,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慌乱。
他为什么要慌乱?
难道是担心一个人在雪山会走不出去吗?
也对,她今日以为她要一个人在雪山的时候,她心底也是害怕无助的。
尽管她有空间,尽管她有很多东西。
但她也是害怕的。
她想要去回应温渊的呼喊。
可她的头栽在雪里,根本喊不出声来。
堆在她身上的雪越来越重。
她恍惚间想着,她肯定会葬身在此了吧。
好可惜啊。
她死了两次,却仍旧没有过好自己的人生。
意识渐渐模糊。
直到,她感觉到,身子被人翻动开。
她的呼吸变得顺畅。
她听见,温渊不断地喊她,用力摇晃她。
她微微睁开眼,看见了绝世俊美的温渊,他脸上,是清晰可见的焦急。
眼皮好重,好想睡了。
温渊见舒漓刚刚睁开了一条缝的双眼,忽然又闭上。
他那颗刚刚放下去的心,倏地又被提了起来。
“舒漓,舒漓……”
他把她从雪地中刨出来,打横抱着她。
她的脸,双手,都冷得刺骨。
那张明媚清丽的脸,此刻一点血色都没有,只剩下虚弱苍白。
他的身子,开始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抱着冰冷的舒漓所致,还是因为心里的恐慌。
他走每一步,都陷进了雪里。
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紧紧抱着舒漓,害怕她从他手上掉下来。
风雪吹打在他身上,他把大氅脱下来,盖在舒漓身上。
就这样,一步,一步,他离木屋越来越近。
他怀里的舒漓,雪白的脸,就像一个精致的木偶,没有了生息。
他把这辈子的力气,都用尽了,才回到木屋。
把舒漓放到床上。
他摸上她的额头,又探了探她的呼吸。
鼻息很弱,但似乎还能感觉一点温热。
他把棉被裹到舒漓身上,又走到灶台前,把缸里的水倒进锅里。
他的手,有点不听使唤。
拿木柴的时候,不住的发抖。
好不容易生上火,烧了许久的水,半晌都没有反应。
他把柴火全部塞进灶洞,锅里的水才开始冒热气。
把手帕放进锅里煮热,他立马拿着手帕走向舒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