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过来了……”

沈问睁开眼，实际上他一直都留有意识，只不过之前身体完全没有了力气，最后连打电话动嘴皮子都没有办法，身体的所有力量仿佛都被榨干。

神似看过一本书中所提及到的，人类有一种肉身正在死亡而精神独存的状态。

这种状态可以让人类的精神在短期内升华，可一旦持续太长时间，那么这个人的身体会彻底死亡，变成植物人，哪怕精神力再活跃也没办法驱动身体了，而精神力失去肉身的供养，也会逐渐开始衰败。

最后真正消亡。

当然这一切都是沈问胡思乱想的猜测，毕竟那只是胡编乱造的假设学说。

但这种体验确实新奇，就像他曾经“鬼压床”时就很想知道一直被压制不去挣扎自己会怎样？

那种感觉真的很刺激，仿佛有一个无底深渊不断吸引意识去沉沦，意识会越来越模糊，然后本能的产生一种大恐怖！

因为好奇，所以每次“鬼压床”沈问都会去尝试不去抵抗，但最后都被那种大恐怖所惊醒，因为太过恐惧本能的开始挣扎，这就退出了“鬼压床”的状态。

或许不去抵抗的结果是陷入沉睡，但那种大恐怖却从没让他成功进入那无尽沉沦感的中心……

每一次有机会体验他都会去尝试，乐此不疲。

而这次精神清醒无比却无法掌控肉身的情况与鬼压床的沉沦感相同却又不同。

不同点在于一个昏沉不断吞噬精神仿佛要从世间消失，另一个则清醒的有些过度仿佛周围一切都清晰可知，比用眼睛去看还要更加清晰，似乎能捕捉到周围的一切变化。

相同的是同样存在大恐怖，越是清醒就越是恐惧，仿佛能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剥离出身体。

随着时间的持续那种大恐怖的感觉越来越深，是生命体本能的畏惧，对未知，对死亡……

也不知是该庆幸东方仗助赶到的迅速还是该懊恼他来的或许太快。沈问原本还想体悟那种感觉，因为他下意识的觉得在那种状态下自己很可能得到一些好处。可惜随着东方仗助的到来，疯狂钻石的修复力发动，随着身体的彻底复原，那种神奇状态也就消失了。

“喂，你没事吧？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怎么这么多血？不过放心吧，你已经没事了。”牛粪头见沈问睁开眼松了口气道：“这是怎么了？你是被谁袭击了吗？看上去像有强盗来这里洗劫了一番，难道你被打劫了？”

“不是。”沈问摆了摆手，心中不由得感叹这东方牛粪头能力的神奇与逆天，不仅仅是身体状态完全修复，就连精神力也彻底饱满，等等……自己的属性面板怎么……

下意识的打开面板看了一眼，整个人惊呆了。

智力89，精神力158，细胞活力80，神经反应速度75，肌肉组织强度49，免疫力强度30，骨骼组织韧性61。

智力没变化，精神力莫名提升了37点，其次是神经反应速度提升了3点，肌肉组织强度2点，另外两种各1点。

检测到玩家沈问初步接触精神临界值——超我。

什么意思？

见沈问神色呆滞不说话，牛粪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喂，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些可能性。”沈问坐起身，压下疑惑与猜测，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房间，苦笑一声脑海中编织瞎话，同时应付道：“抱歉，让你见笑话了，话说我的身体竟然完全康复了，真是神奇，这是你的能力？”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东方仗助眉头一皱。

沈问也不让牛粪头多猜，用临时编好的瞎话胡诌道：“之前也跟你说过吧，我本人也有些特殊的本事……这个世界上有特殊力量的人不少，而且这些人总是会互相吸引，所以我问过你，你相信引力吗。”

“不久前的见面是我能力的一种启示，与你产生交集或许对我有好处，因此我就遵循内心的感觉与你产生因果。只是没想到劫难来的如此之快，这就是报应吧……只是让我更没想到的是，先前的启示竟然救了我一命，这就是命运不是吗……人类都是命运的奴隶啊。”

东方仗助挠了挠头，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道：“你这样说话真像个让人火大的臭屁神棍，你说你有神奇的能力，难道你也是替身使者？”

“什么是替身使者？”沈问装傻，抬手轻轻一招，精神力驱动一根钢笔落在手中，“这就是我的能力之一了，也是我遭到劫难的原因。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能力者来到了这杜王町，有些是为了杀我的，有些可能与我有相同的目的，总之这个小镇很危险了。”

“仗助，请相信，我对你，对这个小镇没有任何恶意。本以为要死了，对了……你游戏机带了吗，来一决胜负吧。”

东方仗助一把拎起沈问的脖颈，火大道：“你这家伙，说的都跟快要去世了一样谁还有心情跟你赌，我只是来看看你的情况，既然没事了我就回去了。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麻烦……”

第21章 遇见我算你倒霉

“等一下！既然如此，救命之恩你总要让我报答吧？请给我些时间。”

沈问起身，走进浴室冲掉满身的血污，从纳戒中换了一身下午购物买的衣服，见东方仗助已经等的不耐烦，招呼道：“走吧，我请你去吃饭，并且今晚你的所有消费我来买单。”

“纳尼？！”

沈问跟着东方仗助去吃了一家他很推荐的日料，然后又跟着他去游戏厅打小钢珠，买了一些光碟与游戏带，顺便一决约定赌局胜负痛快输了10万。

不得不说，东方仗助很缺钱，但真让他肆无顾忌的去消费，这个高中生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自己想买什么。

说到底这牛粪头实力再强大也是个朴实的青年而已。

实际上沈问知道，jojo系列的主角不论性格再恶劣，其本质都是有一颗正义与善良的黄金之心。

和这样的人相处真的很舒服，难道这就是主角光环亲和力？

晚上十点四十。

“好了，我到家了，今晚多谢款待啦。”东方仗助下车，对车内摆手道：“这么晚不方便请你来家里做客，那么明早见吧。沈问先生，你真的是个赌鬼，实力又那么烂……不过你既然要送钱给我，我也没道理不要。”

“呵，今晚是看在你救命之恩面子上让着你的，别太嚣张了仗助。明早，我会准时来你家里复仇的！”沈问撂下狠话，虽然已经和东方仗助组建了羁绊，但明天的行动依然必要，东方仗助的外公是个好人，事已至此，如果自己有能力改变对方的结局那么为什么不去做？

哪怕剧情改变引发蝴蝶效应让自己失去上帝视角也无所谓，大不了所有玩家都变成“瞎子”，何况只是救一个剧情的边缘人物，引发的变动应该不会太大才对。

次日清晨，沈问五点多就打车来到了东方家附近，找了个视角能观测到其家门口状况的长椅坐下，打开从酒店随手拿的报纸佯装观看。

六点十分左右，天已大亮，一名大腹便便，年约五六十的地中海男人牵着一条黄白色膘肥体壮的恶霸犬从沈问面前经过。

就是那条狗在东方家门口留了一个大号，导致伪装成送奶员的安杰罗踩上被东方太太叫住，两人说话间东方太太发现奶瓶其中一个瓶口有损，安杰罗的邪恶计划（将替身隐藏在奶水中让东方家人喝下去）因此破产。

那只狗与那男人原本下场也是凄惨，最后都被安杰罗给杀了。

“既然我在，那么能帮就帮一把吧……”沈问自然不会帮那只狗去清理大号，只需要等一会将那遛狗的给赶走，远离这个是非地就可以了。

果然如已知剧情，那只狗在东方家门口不远处蹲下，撅起了屁股留下大号。

一人一狗没往前走多久就折返回来，往来时的道路溜达，男人基本是跟着那只恶霸狗不停转圈。

时间来到六点半，东方太太从家门口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门前不远处的大号，她表情恼怒但也没第一时间去理会，自顾自走到一旁的车库中寻找起了什么。

来了！

安杰罗！

骑着自行车伪装成送奶工人的安杰罗从沈问面前经过，他那与动画中并不同的脸上充满了相同邪恶。

“好强的恶意！好恶心的感觉！”

沈问的精神被动更能感知到安杰罗骨子里散发出的邪恶与暴虐，那不加掩饰的杀意！

此刻地中海男人又被他的狗带了回来，跑到了住宅区道路中间的绿化圈中。

该死！

沈问突然犹豫了，他现在是应该继续盯着安杰罗以防不测，还是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如果没有感知到安杰罗散发的恶意，沈问或许会去提醒那个男人让他避免遭受厄运。

但是，万一剧情变动了呢？

或者邪恶阵营的玩家给了安杰罗某种信息，在不改变剧情惯性的同时借机杀掉东方仗助的母亲？或者干脆某个邪恶玩家的任务就是如此呢？

莫名的心悸与冒出的想法让沈问不得不慎重。

犹豫中，安杰罗与东方太太已经开始了交涉。沈问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能起身靠近两人以防有什么预料之外的情况发生。

好在情况依然是按照已知剧情发展，安杰罗的计划没有得逞，没有暴起伤人，他那充满邪恶又怨毒的目光也因为计划的失败而盯上了绿化圈中抽烟的地中海男人与那又要开大号的霸道犬。

“抱歉，我救不了你们。”沈问只能摇头叹息，他现在还不能被安杰罗关注，就算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制止对方即将的暴行都做不到，因为很可能救人不成反倒是把自己也交代进去。

剧情正反派没有交手，玩家对其攻击无效，这种条件下面对一个人高马大的杀人狂还是替身使者，那不找死吗？沈问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更不是来游戏里当救世主。帮助主要剧情人物获得主角好感提升自己在游戏中的优势，让自己能在阵营战活下去，获得更多游戏评价与积分，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去看那一人一狗的结局，换了个长椅继续假装看报，他现在还不能行动，不能去打扰剧情发展，因为安杰罗杀了人之后就会利用自己的替身从绿化圈的水管进入供水系统，从而潜入东方家进行攻击，这其中不能出一点儿差错，不然东方太太很可能就会死掉。

从动漫中没办法准确推测安杰罗的替身进入人体后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杀掉一个人，至少剧情中东方仗助的外公死亡也就他一个分神儿转身的功夫。

所以只能等待，至少自己不能去干扰这一段主要的剧情线发展。

大约又等了十分钟，东方家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反倒是不远处的绿化圈中传出某种响动仿佛什么重物跌倒翻滚。

“呼……还好，那么我现在就可以登门拜访了。”沈问脸上喜色浮现，庆幸没有别的玩家与意外情况干扰自己的计划，真是好运。

除了沈问自己，还剩九个玩家，也不知道被毁灭的那一队玩家是正义还是邪恶。

还有那个恐怖的女孩，她又是哪一方阵营？

“说起来那女孩杀掉了两个人这就是两千的积分啊……另外一个死去的家伙应该算是被同伴技能波及死的吧，反正人头没有计算在我身上。”

昨天一场大战死里逃生竟然没得到什么好处！

不过沈问也不觉得亏，反倒是庆幸，如果自己去杀人，结果被系统标记，走到哪都会被其余玩家注意那才是麻烦，会让自己睡觉都睡不踏实的。

进入东方家，让沈问没想到的是，东方仗助的妈妈颜值真的是逆天，皮肤保养的非常好，看上去虽然成熟明显上了年纪，但整个人又充满了少女的气息。

这要是再年轻个十岁在女人阵营中得多能打？至少沈问觉得王沁与柳沐沐都可能要差了一筹。

“仗助的朋友吧？他在楼上，稍后我给你们准备点心和牛奶。”

“你是仗助的姐姐吗，谢谢款待，那我先上去找他了。”

“哈哈哈，我是他妈！仗助什么时候结交了你这么个油嘴滑舌的外国朋友？”

没过多纠缠，沈问装作对先前情况一无所知，见到仗助，两人拿起游戏手柄就开始决斗。

沈问打游戏的水平不怎么样，从小到大各种游戏水平都是稀烂，又菜又爱玩，这次再加上注意力总是会下意识的转移到桌子上摆放的玻璃水瓶之上，那自然是被一顿血虐。

痛快被仗助薅走十万羊毛，两人闲聊中继续玩游戏，打发时间，听仗助说他还在等人。

是等无敌太郎过来处理安杰罗的替身。

7点40分，仗助的外公返回家中，但可能因为沈问的存在，事情发展没有如剧情中的那般拿假枪与外孙东方仗助开玩笑。老治安员只是如长者一样与自己喜欢的外孙说了说话，也顺便问了问外孙这个外国朋友一些家长里短的问题，并告诫外国友人杜王町近期很可能很危险，有什么危险的人隐藏在镇子上。

说话间，楼下传来车笛声。

“来了吗？”东方仗助放下游戏手柄，关掉电视，自顾自走向楼下。

沈问眼疾手快，一把将那不断变化成白兰地酒水的玻璃瓶给拿到手中。

“咦？白兰地？刚才怎么没发现，沈小友你也喜欢喝？”东方仗助的外公眼睛一亮，就像看见美女的色狼一般，“来来来，咱爷俩一起喝点。”

啊？！

沈问人都傻了，这怎么办？仗助呢？妈个鸡他怎么下楼了，剧情里他是会下楼的吗？

要怎么拒绝？

佯装失手打碎瓶子吗？那岂不是让安杰罗逃走？不过这样做确实也可以救下东方仗助的外公，也不白来……

有没有别的方法？

有了！

安杰罗，遇见我算你倒霉！不用等到下雨引发后续事件，今天就终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