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喜欢和爱差不多，都是荷尔蒙作祟”

伊莎贝拉伸出手指在黑暗当中摩挲着克拉克的脸，她的指腹很光滑，很柔软，但是不代表她是一个软弱的没有经受过任何苦难的人。

即使是在绝境当中，只有她和自己的恋人，她也必须让自己处于高位，克拉克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食指挑起他的下颔，这是两性关系中的主导地位的表现。

至少每一次情迷，克拉克都能感受到伊莎贝拉躁动的心。

“第二，不要试图揣测我。”

柔软的唇瓣互相厮磨，不合时宜的时间，黑暗将内心的野兽全部释放，没有顾虑，不用考虑明天，两人鸳鸯交颈，只顾眼前的欢愉。

克拉克觉得下唇被恶狠狠地咬住了，如果被野兽叼住了咽喉，他在后退，他在颤抖，他无法招架。

如果不是他特殊的体质那应该已经出血了，他是被压制的，按照这个奇怪的山洞的规则，伊莎贝拉应该才是弱小的一方，但是被压在石壁之上，被唇舌侵占的是他，被舌尖引诱忍不住去追逐发出来不及吞咽的声音的也是他，如果不是他不需要呼吸，估计还会更加狼狈。

暧昧的水声在黑暗中

“所以这是惩罚？”

“还是奖励？”

克拉克难得见到如此情绪外放的伊莎贝拉，她几乎理性的不像话，即使子弹从耳边划过，她的心脏也不曾因为情绪外放多跳动一次，但是现在他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情绪，虽然很混乱。

焦躁，愤怒，痛苦，几乎化作了火焰，这火焰燃烧到了克拉克的身上，他被迫承受着，安抚着她。

宽厚的手掌抚摸她的脊背，炽热的情绪安抚她的情绪，试图让她从之中离开。

但是来不及了。

她的心中有一只黑色火焰组成的野兽。

那一只黑色的野兽痛苦的暴烈地抓挠着心脏，想要从中冲出，但是伊莎贝拉忍耐着野兽的撕咬，却不是为了安抚着他，而是等待着，等待着复仇的火焰从中喷涌而出之时，黑色的火焰会焚烧一切，将一切焚烧殆尽。

平静之下的黑色火焰维持了表面的安宁，她才能够维持着平静，但是克拉克越界了。

克拉克是她选择的，她看中的，她十四岁发现的，她无法用一个确切的词汇去定义他，于是她选择让她野蛮生长。

她们的相遇也是早已经写好的计划，就像是事先写好的脚本。

所有的演员就位，事情就变得很简单。

稍加引导出租车司机，路线的选择，路过的吉普赛人，捣乱的混混，杰罗德的追杀一切的一切，如此恰到好处的计算。

“所以这是惩罚？”

“还是奖励？”克拉克的声音带着询问，如果仔细听着，甚至还带着一些笑意。

“这不是惩罚也不是奖励。”伊莎贝拉的右手抚摸着克拉克的脸颊：“这是一个教训。”

一个炽热的吻之后，她冷淡地离开了，毫不留情，如此冷酷。

“所以，是喜欢吗？”克拉克没有在意这一个教训，上前他的眼睛呈现着热成像，让他可以在黑暗中精准找到自己爱人的双手。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恋人的手是如此炽热，可话语却如此冰冷，克拉克却毫不在意，伊莎贝拉可不喜欢模棱两可的答案。

“那就是喜欢”克拉克低头凑近伊莎贝拉，他身上的喜悦都快要变成小花花了，让他看起来像是金毛犬。

前方的道路如此漫长，他们无法知道终点到底是希望还是另一个绝境，但是至少现在他们彼此之间还有对方。

“这里是神明的遗弃之地”

伊莎贝拉说道，她的手抚摸着石壁，那些发着光的宝石越来越稀少了，他们即将失去了光明。

【那些人也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他们无法“观测”到】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吗？”克拉克笑着“以前和玛莎，乔纳森一起去教堂的时候，虽然在大家一起祷告的时候，我也会参与进来，闭上眼睛看上去很虔诚但是偶尔也会提早睁开眼睛，偷偷看着教堂的笔画，疑惑这个世界是否有神呢。”

克拉克分享着趣事，他和伊莎贝拉的相处和他所认知的爱情不太一样，他们先是超越了某一种关系之后，再心灵相通，缺少了许多谈心的阶段，也几乎没有争吵，现在这样的情境之下竟然让他们展露了不同的一面。

“我以前也质疑过”伊莎贝拉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妈妈很相信神明，她绝对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让她和杰罗德相遇的。”

克拉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杰罗德的事情，不由得担忧地看向了伊莎贝拉，他知道伊莎贝拉对杰罗德十分厌恶。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克拉克”伊莎贝拉回首：“即使这里没有任何光亮，我也能够猜出来你现在的神情。”

“微微皱着眉”

伊莎贝拉在黑暗中伸出手，食指点了点他蹙起的眉心，摸到了隆起的褶皱“眼睛像是焦急的小狗狗一样，嗯哼，我猜对了吗？”

克拉克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放在脸上作乱的手握在手心里：“你总是对的，贝拉。”

“爱情有时候不是神明的馈赠，而是神明的玩笑。”

“爱情如此缥缈，让两个性格迥异之人互相吸引，忘却一切不顾一切地私奔，却在孩子诞生的时候，一切爱情”

“碰”

“像是炸弹一样化作了灰尘。”

克拉克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伊莎贝拉站在那，语气平缓地像是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带着旁观者的冷静视角。

“我的妈妈消失了，克拉克”

“她和神做了交易，克拉克，你的妈妈叫做玛莎”

伊莎贝拉的声线在颤抖，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显的，几乎每一个字都是从心脏的血液中泵出来。

“但是我的妈妈失去了名字，失去了所有赖以生存的立足之物，她消失在了这里。”

“我没有她的记忆，没有她的躯体，没有她的名字，她失散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我的妈妈很爱我。

我的妈妈喜欢我。

我的妈妈……

可是我的妈妈是谁？是被杰罗德早已经拿走的照片上的女人，还是传说中的疯女人，或者是被同情的亿万富翁的妻子？

她叫什么呢？我和她很像吗？

镜子里面的红发是她的颜色吗？

一个人的消散从物理层面的开始，一直到精神层面的结束，如此消散的干净。

是神明的玩笑？

如同天方夜谭，真的会如此吗？可是察觉到了伊莎贝拉痛苦的克拉克无力做什么。

克拉克瞳孔震动，但是他还是遵循着本能将伊莎贝拉抱在了怀中。

“所以克拉克，你爱我，是真的出自于本心，而不是被我身上的“光环”吸引吗？”

每一个单词加在一起都像是恋爱中男女对恋人的小小试探，你到底爱我的什么地方呢？

可是一切都仿佛是一个噩梦。

“你爱我是因为我和我妈妈有着一样的体质”

“我们会选择吸引优秀的异性繁衍后代，会神明生出信徒。”

“当我们的孩子诞生的时候，爱就会消失。”

“害怕吗？恶心吗？”伊莎贝拉一点一点松开克拉克的手。

退出这个怀抱。

她露出一个笑容：“所以克拉克，不要说爱，爱对我们而言”

“是一场从来没有到来过的梦境”

“梦醒了，一切就会都结束了。”

手被强硬地抓住，伊莎贝拉这一次，却无法猜到克拉克的神情了，她的手甚至在隐隐作痛，但是克拉克的身体在颤抖着，仿佛痛苦的人是他。

“为什么告诉我呢？”克拉克问到：“如果是为了生下一个孩子，那么即使隐瞒对你而言也不是一件好事吗？”

“即使是为了玩弄我的情感，不选择告诉我真相，看我患得患失不是更好吗？”

“现在为了将我推开是为了什么？”

“献祭？人数需要十四人”克拉拉轻描淡写地抛出了一个小炸弹，这个是他从雇佣兵那得到的消息，一场正式的献祭至少需要十四，对应一位主神以及十二位诸神，还有一位正在诞生的新神，那些雇佣兵的数量刚好满足了这一切，只是还缺少一个主菜。

“加上我刚刚好不是吗？”克拉克说到，他的指腹握着伊莎贝拉的手腕。

“你本来可以离开的，贝拉”

“为什么选择回来？”

伊莎贝拉那一种快要哭出来的语气变得冷静，甚至有一些冷酷：“为了看电影的最高潮，就像杰克以及柔丝，即使我们知道柔丝最后会活下来甚至会对这个世界上所有人讲述这个故事，我们也会期待他和杰克的故事出现一个小奇迹。”

“不懂爱的人就不要在专业领域大放厥词了，温特博士”

克拉克加深了那个拥抱，一个温特博士简直是在伊莎贝拉的雷点上跳恰恰：“专业人士告诉你，你他妈的爱死我了，爱的愿意和我一起死的那一种爱。”

“以及”

“我也爱你”

才不是什么狗屁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