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失忆之前是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吗？

瑞克看着还没有自己小腿高的蓝眼睛女孩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是对着这个几乎和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型，他的心还是硬不起来，虽然他刚刚把一个想要抢劫自己的混蛋揍得站不起来。

尤其是对方伸出了肉嘟嘟的小手，像是泡芙里的洁白奶油软乎乎的，半长不长的头发尾部有些小卷，像是小狗狗的鬃毛，对着他甜甜一笑：“爹地”

哦不，瑞克觉得自己的血条都要往后退一步了，如果这是游戏世界他的界面会显示double kill，一是为了这个可爱的孩子，二是为了一句爹地，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这个孩子，她一点都不怕生甚至想要往他怀里凑，他稍微想要退缩一下，他刚刚从酒吧出来，身上不知道沾着什么味道，而且，而且……

可是幼小的女孩明显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依恋地像是归巢的小小鸟窝在了父亲宽厚的怀抱中，甚至发出了舒服的像是小呼噜的声音。

如果虽然他想过登堂入室，但是，至少不应该，登堂入室不是一个字面意思对吧？是的，这一定是黛妮卡的女儿，直觉，或者是本能，就如同他可以凭借着这些很轻易打断其他人的肋骨一样。

瑞克在疯狂头脑风暴，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黑发蓝眼，脸的轮廓肉嘟嘟地像是精品蛋糕店摆上来的精致小甜点，她身上还带着奶香，见鬼！

他看到这个小姑娘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口滋生，有什么失去的重要东西仿佛再一次回来了，直到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脸上，瑞克才意识到他在哭，泪水顺着脸庞流下像是隔壁哥谭常年雨雾弥漫的天气，那双即使是失忆之后也坚毅的眼睛难得有一瞬间的迷茫，怀中的女孩的小手很小，即使两只手一起擦也不能够把眼泪擦净，但是她很努力蓝眸满是认真，肉肉的小手像是在做精密的仪器分析，很仔细，很专注，一点一点仿佛要将父亲的悲伤全部抹干净。

“别哭”

瑞克忍不住在她的小手上亲了一下，但他下巴的胡茬好像有点冒出来了，因为他看到小家伙像是遇到了恨不能理解的事情呆在了原地，瑞克也意识到了这有些不妥，孩子还小把他认作爸爸是很正常，先不谈这个孩子为什么突然出现，至少要教一下她的防范心，以及某一个大意的母亲。

“小家伙，抱歉，我……”瑞克没有觉得对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就随意对待，他正准备为自己的胡茬戳到她道歉，脸颊一片濡湿。

“MUA”小家伙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法，在他的另一边脸上也印了一下：“daddy！”

瑞克眨眨眼，这个可爱的小姑娘长大以后可不得了，看着眼睛亮晶晶在他脸上糊满口水的小不点，他决定收回那句话，现在也了不得。

小女孩长得很快一眨眼就会从鸟球球变成大美人，然后一群奇葩的争奇斗艳的家伙就会来秀自己肤浅的羽毛，嘁，恶心巴拉的青春期男孩。

就在瑞克已经想到怎么处理青春期叛逆的女孩的时候，某一个倩影终于姗姗来迟。

话回到了最初，看着在昏暗灯光下也如同月光一般跑来的女人，他只觉得心脏像是战鼓重重震了一下，抱着怀中小姑娘的力气一不小心用了劲，惹得小姑娘歪着头看着他。

瑞克掩饰性地垂眼，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了挣扎，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节操还没有高到让他不去被一个有夫之妇吸引，但是黛妮卡简直就是站在了他的完美审美点上蹦跶！

“迪……瑞克！”

她今天没有穿裙子，上半身穿着牛仔外套，下半身也是休闲款，脸上带着跑步造成的淡淡红晕，看起来健康又迷人，让她看上去不太像是做了妈妈的人，反而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尤其是那掩盖不住的天真气，让他忍不住担忧，这满是豺狼虎豹的城市虽然包容，但是却极具危险。

而且她已经结婚了，瑞克眼神黯淡，虽然失去了十几年的记忆，但是他的心脏的确是由衷的为眼前人跳动着。

虽然小小背叛了自己的心，但是没想到最大的小背叛者先伸出了手：“妈咪！抱抱我。”

小女孩半个身体都倾斜了出去，瑞克只能调整着手防止她太过激动把自己摔下去，一低头却闯入了一双碧绿的琥珀，笑意在里面泛起了涟漪，即使知道这个笑意是对着女儿的他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该死他也不是什么青春期的小鬼了，话虽如此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了接过女孩的黛妮卡。

“海莉，小坏蛋”

黛妮卡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女儿的脸蛋把她逗得咯咯笑，用魔法把自己传送到了迪克身边的小坏蛋，吓得她可是急匆匆地打完一半架跑过来的，她本该早早出现，却看到了迪克抱着女儿在哭，顿时很愧疚，想到自己在外面，而迪克一个人独守地球3年等待她，好像，大概，黛妮卡默默反思了一下自己，她好渣啊。

感觉比那些抓马真人秀还要渣诶，不过温特秀竟然还在播诶，温特集团真的连老总八卦都不放过，她还在上面看到了布鲁斯，韦恩家族的爱恨情仇看得她直呼过瘾，从小只看PG13级别的黛妮卡表示竟然还有这种操作，然后就是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问号。

完全没有发现黛妮卡小小的脑袋瓜子里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瑞克的心还沉浸在眼前的天伦之乐中，除了羡慕之外还有了一种奇奇怪怪的情绪，比起之前感觉得更加强烈，他浅浅呼吸了一口，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好像每一次见到她都会不自知的紧张，他们第一次见面对吧，我是说，以前从未见过面？

蓝色的眼眸倒映着黑发和银发交织的母女，路灯仿佛是神的光束照在她们天使般的面容之上，他却站在了阴影之处，如同他的名字，灰色，他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不敢开口不想要沉重的情绪打乱眼前的景象。

十几年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他对自己的这些年弃如敝履仿佛脑门上那颗子弹将他从迷雾中挣脱出让他重获新生，却还是在一个城市彷徨。却他又不是毫无在意，只是他和年少的自己想要走的路好像一点都不一样，他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韦恩的养子，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飞翔小子，他会因为第一次上台而紧张，会因为偷偷给妈妈买了新手镯而兴奋地睡不着觉，会因为底下人的欢呼而沾沾自喜……

他是理查德·格雷森，是瑞克，是格雷森之子，却不再是迪克，不是夜翼，也不是韦恩之子。

“瑞克，一起来吧”

黛妮卡似乎和小姑娘商量好了，两个人做了一个小小的约定，一起朝着站在阴影中的那个男人伸出了手，是她孩子的父亲，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是她的英雄，也是她的爱人。

是啊，十几年的确是一个可怕的数字，青梅竹马的陪伴，战友的默契，还有恋人的耳鬓厮磨让他无意识地上前牵住了那双柔软的却已经不是冰冷的手，直到他反应过来，已经成功进了他心中的伊甸园，看着明显散发着没有男主人气息却散发着好闻味道的房间，瑞克默默把良心放了回去。

说一句没有节操的话，背德似乎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