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浩这一觉睡的非常香，临近中午才醒来。

醒来之后，发现昨晚控制的那个小恶魔，趴在地上，一脸讨好的看向自己，就像一只宠物狗。

摸了摸它两只小角，拍了拍它的脑袋，冯浩感觉昨晚工作没有白费。

虽然这玩意儿丑了一点，但是应该比狗有用。

冯浩先是带着这家伙和学徒们见了一下面。

一开始一号还有点不那么配合，向着学徒们龇牙咧嘴，还试图扑咬。

冯浩皱了皱眉，让咸调教一下。

然后一号就体会了什么叫做痛苦。

那是一种从脚趾尖到手指尖的痛苦。

整个身体仿佛一下子被无数的利齿撕咬，咀嚼。

每个细胞都痛起来，每次呼吸都仿佛刀子在刮肺。

在这一刻，一号感觉时间都停止了，世界只剩下了痛苦。

痛苦过后，一号只觉得浑身无力，瞬间瘫软在地，只能不自觉的抽搐。

但是这一刻，它感觉世界如此的美好，所有的欲望都消失了。

当它瘫软在地上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冯浩皱起的眉头。

原来主人不高兴，后果是这样的吗？

一号突然感觉整个魔生都没有了意义，自己只是主人的一个傀儡。

……

学徒们被一号这么一搞，先是有点惊恐，后面则是开始了好奇，并且相互之间窃窃私语起来。

这些反应冯浩都看在眼里，并没有干涉。

其实让学徒们看看小恶魔，也是冯浩想预先看看大家的反应。

依据这些人的想法，冯浩面对小镇居民的时候，才能明白他们会如何想。

等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胆子大的学徒甚至开始用棍子拨弄起小恶魔来。

了解了学徒们对小恶魔的反应，冯浩大致心里有了底。

然后冯浩安排学徒们去联系凛冬镇里还留下来的人，来这里议事。

……

玛丽是凛冬镇出生的。

家里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父亲和哥哥们都在路德的商队里面工作。

在她十来岁的时候，在阿尼佳的介绍下，被来到镇里的自然祭司发现有法术天赋。

然后家里凑钱给她去翡翠森林进行了启灵仪式。

万幸，她成功了。

一起去的有十多个女孩和男孩。

最终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成功了。

然后在那里学习了三年，终于掌握了一些初级法术，成为了自然祭司。

回来后，路德雇佣了她，收入比父亲和哥哥们都高。

玛丽也非常努力，闲暇之余，她还学习了读书和写字。

等商队的一个记账员退休了，玛丽便成为了一个记账员。

这样她在商队里面的工作更稳固了。

以往她跑完一趟回来，总是到阿尼佳那里帮忙，和她聊天。

但是后来她开始习惯去冯浩那里蹭饭。

每次去冯浩那里，她都能发现一些新东西。

这些东西有的她能看懂，但是有的她完全看不懂。

从年初开始，玛丽就发现各种东西价格在不断上涨。

一开始的时候是各种矿物，路德还挺高兴的。

但是很快粮食也开始涨价了。

直到下雪前他们跑了最后一趟，粮食价格上涨幅度已经大大超过矿物了。

然后她就从路德那里听到冯浩发现恶魔的消息了。

一个多月前他还什么法术都不会。

短短一个月他就成了协助教会击败冥祭司，发现深渊之门的高阶法师。

其成长速度就是那些城市里面吟游诗人传唱的最荒诞故事，也没有这么夸张的。

但是这个事情偏偏就发生在眼前。

昨天晚上他好像就回了小镇，但是谢绝了所有人的拜访，说要寻找恶魔的弱点。

今天早上，他派了学徒来邀请大家去商议，路德猜测冯浩可能真的找到了小恶魔的弱点。

如果是别人，玛丽绝对不会相信，但是如果是冯浩，玛丽觉得这种可能性还真的挺大的。

于是她跟着路德，满怀期待地一起前往小镇外的作坊。

等他们到了，发现还在的势力几乎全来了。

有阿尼佳、哈迪、庞德等等，这些都是小镇本地人。

冯浩还没有出来，但是大厅中间躺着一个奇怪的小恶魔。

在玛丽从小听到的故事里面，小恶魔都是面目狰狞，邪恶残暴的生物。

据说在斯文堡教堂里，还封印了小恶魔的尸体。

有机会看过的人，都会说非常恐怖，难以形容。

但是大厅里躺着地上的这只，面目确实丑陋，但是却没有半点狰狞。

目光呆滞，呆滞之中甚至有点绝望。

从它起伏的胸口来看，它还是活的。

但是它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对一切都没有了欲望。

这很像那种失去财产、失去家人、还失去劳动力，绝望的破产平民。

这样的人玛丽看过很多，躺在路边静静等死。

这个小恶魔的状态，和这种人简直一模一样。

一些学徒甚至用木棍拨弄它的尾巴，胆子大的甚至会上去踹一脚它的屁股。

对于这些挑衅和羞辱，这个小恶魔甚至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或者发出任何声音。

仿佛它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了任何情绪和知觉。

在这一瞬间，玛丽甚至对这个小恶魔产生了一丝怜悯。

随后她又开始高兴起来。

看来冯浩是真的成功了，真正的找到了小恶魔的致命弱点。

这样或许小镇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只要能阻止这些怪物来到小镇，那么这里因为大雪而被迫围困住的大多数人，就能等到明年开春雪化的时候。

到时候大家或许都能安全的离开凛冬镇，到斯文堡，甚至到王都去避难。

这样大家就可以从魔灾之中熬下来。

想到这里，看到小恶魔这可怜的模样，玛丽反而感觉越发的开心起来。

大厅里面其他的人也似乎心情不错。

之前大家在听到深渊之门在附近被发现的消息之后，小镇气氛一时特别的紧张和压抑。

连一向懒散的冯浩，都利用自己的能力到处奔走，传递消息，了解情况，获取支持。

但是一直非但没有什么好消息，伍德洛、教堂还有其他外地商会的人反而还走光了，让小镇的防御力量薄弱了不少。

这让小镇更加人心惶惶。

但是现在大家似乎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这种感觉，是的，是重拾信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