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做过了多少错事，斯内普无法回想，或许答应墨，也是一件错事。

他不该耽误他的……

斯内普眼中闪过瞬间空洞，离开了教授席。

林墨的目光注意着这边，看到斯内普离开了，他赶紧安排好事情。

“一切按计划进行，剩下的交给我就好。”快速嘱咐了卡列博一句，林墨也离开了晚宴。

卡列博看着林墨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一脸懵，怎么风风火火就走了。

林墨步子没停，大脑快速运转。他的先生一看就是心情不好，百分之两万是又自己胡思乱想，给自己想进死胡同了。

这种事能和什么联系上呢？估计是三把扫帚酒吧里那些个愚蠢的巨怪口不择言，看来接下来的安排没有问题，确实要尽快处理了。

还有……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和卡列博聊天的时候挨得有点近了吧。

林墨发誓，他真的是因为平时和兄弟们相处惯了，动作下意识就很亲近，真的和与自家先生相处不一样。

斯内普坐在地窖里，愣了片刻，打开桌子的抽屉，抽屉里摆着从霍格莫德买来的糖果。

这个万圣节，真的能用得上吗？

斯内普问自己，他不确定。

林墨走到地窖前，停住了脚步。他刚才先回了一趟寝室，拿了些东西。

他戴上一个吸血鬼面具，敲了敲地窖的木门。

木门上的石蛇惫懒地睁开眼睛，然后又慢悠悠地闭上了。

小鬼，装什么装，这会知道敲门了，早干什么去了，年轻人的心思，真是奇怪。

“进。”斯内普关上抽屉，或许，也说不准。

林墨走进地窖，关上了门，走到桌前。

“西弗，Trick or treat！”林墨在面具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斯内普心中原本酝酿的拒绝远离和解释顿时消散。

“……你怎么带了个面具？”斯内普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在地窖说出这句话，会和他这个阴沉的老蝙蝠说出这句话。

当初买糖不过是他毫无倚仗的可笑念头，只是想着可以当个礼物送给面前的小鬼，却没想过真的会有人对他说出“Trick or treat.”

短短一句话，在斯内普的心里回荡着，打着弯儿，一不留神就滑入心间。

“西弗，今天可是万圣节。”林墨摘下面具，再次开口，“Trick or treat.”

“你该不会没有糖吧，那我就要捣蛋了。”林墨笑得狡黠，似乎料定了斯内普不会让糖进入他的领地。

“嗯，我没想到林先生还有这种小巨怪的做法，虽然你的确是个小鬼。”斯内普打趣着林墨，丝毫不慌，在不知不觉间，原本心中的压抑也转为轻快。

“原本是准备了糖的，但林先生既然想要捣蛋，那我就给林先生一个机会……我不给糖。”斯内普应对林墨的话，并饶有兴趣地看着林墨的反应。

林墨脸上的笑容呆住，转移到了斯内普的脸上。

“西弗，你欺负我～”林墨说着，绕过桌子，走到斯内普身边。

斯内普的笑容更甚，多少有些得逞的得意，用眼神示意林墨继续：“让我看看林先生会怎么捣蛋。”

林墨的脸有一点点红，暗暗咬了咬牙，给自己鼓劲，然后快速向下蹲了蹲，双手穿过椅子的扶手，揽住斯内普的腰。

手臂用力，小心护住斯内普，将椅子转向自己，把斯内普抱了起来。

斯内普整个人都僵住了，一点反应也没有，直到被林墨抱起来，双脚离开地面，视野中映入林墨软软的头顶，才有些回神。

“你……先放我下来。”斯内普的脸比林墨的更红，他竟然被人抱起来了，还是双脚离地抱起来！

“糖～”林墨抬头，斯内普只觉得有星星撞进自己的眼睛中，少年蓝色的眸子被光映得亮晶晶的，仿佛在发着光。

“给你，让我下来。”斯内普妥协了，这哪里是捣蛋，这就是胡闹啊，把他这个内心沉寂的老教授吓了一跳。

林墨用手护住斯内普的后背，弯下腰，将斯内普稳稳地放在椅子上。

斯内普重新坐回椅子上，林墨的动作显得小心又虔诚，脑袋在斯内普的耳边。

林墨刚想站直身子，却被斯内普用手勾住后脖颈，感受到阻力，林墨的动作停下。

身体由于被人把住靠近脆弱部位的地方而变得僵直，下意识向后缩，有些颤抖，险些摆出防御姿势。

仅是一瞬，林墨就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乖乖让斯内普勾住自己的脖子，脑袋轻轻搭在斯内普的肩膀上。

斯内普用另一只手使劲揉了揉林墨的头发，低低的声音震开空气：“墨，你这样有点不乖。”

“你让我捣蛋的，你有糖不给我，你先欺负我的。”林墨非常没有自觉和羞耻心地卖惨，控诉着斯内普。

斯内普沉默了两秒，将林墨的脑袋轻轻拽到自己眼前，两只手扶在林墨的耳朵上，左右转了转林墨的脑袋。

“给你糖，刚才逗你玩的。”斯内普松开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罐糖，递到林墨眼前。

林墨没有站直身体，一直弯着腰看斯内普，接过斯内普递来的糖果。

“谢谢西弗！”林墨将糖罐子放在胸口，依旧没有直起身子。

“你别生气了，我只是在和卡列博聊天，就像对小龙那样，下意识靠近了些，还有那些人，我都和他们不熟，和他们绝对没有交集。”

“我永远永远永远，只喜欢你。”林墨接着说，“如果你觉得不够正式的话……”

林墨蹲下来，仰头看着斯内普的眼睛：“西弗勒斯，我永远只爱你。”

少年的声音坚定又认真，一字一顿传入斯内普耳中，也传入他心里。

“所以请多给我一些信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可以看着我做的一切，来证明我说的是真话。”

“……可你要知道，我不……”斯内普迟疑着开口，不忍心再让他的墨伤心。

“西弗，你不要总是说自己不好，我不会改变的……”林墨打断了斯内普的妄自菲薄，他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切的誓言都显得轻浮，他心疼西弗勒斯，他也希望他的西弗勒斯能感受到他的话永远不变，用未来去验证。

“……”斯内普沉默了很久，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