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来了，准备战斗。”

凌念倾话音刚落，巨大的蛇尾甩过，五个人狼狈地砸下来。

毕方蛇扬着头，“好了，他们的手筋脚筋都被我挑断了，掀不起风浪。”

那五个人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手腕脚腕处都有明显的断裂痕迹，火毒让伤口都是黑红色的，凭他们自己很难痊愈。

看到他们的惨状，杭绍祺吸了一口凉气，“咦？你们是白鹤仙岛的弟子？”

五人中的一个抬头，身上破破烂烂的，隐约还能辨认出来是个女子，“你是谁？”

杭绍祺还没回答，女子虚弱地道：“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解决掉这个头畜生，不然我们都得死！”

她话刚说完，毕方蛇又是一尾巴砸了上去，“来，接着骂。”

女子吐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的血沫，“呸，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说的有错吗，妖兽就是妖兽，一辈子都只配当畜生！”

毕方蛇几乎是瞬移到了女子面前，尾巴尖卷着她的脖子高高吊起，“当人还给你当出优越感了？老娘今天就好好教教你，星域之所以人族当道，只是碍着几个满口仁义道德的老东西，不想继续增加伤亡罢了。”

别人可以骂她把自己搞得人不人妖不妖，这是她自己做的她认，但别人，她要是不把她打的脑浆子喷出来她毕方两个字倒着写！

“仁义道德？是说的洄天盟那些前辈吗？”

“包括他们。”凌念倾道，“往前追溯，最早的是雷暴空间那两位前辈的时期。”

他们相当于是一个断层，之前的痕迹被毁去了大半，强者尽亡，后世相当于一个新的起点，“然后就是各种族大战，星域经历了一个相当混乱的时期，像是洄天盟那样的宗门很多，有些中途而亡有些半路忘记初心，然后才是我们熟悉的超级势力一级势力时期。”

“不过现在也变了，不知星域联盟能存在多久，会不会变成下一个洄天盟。”

时间回溯穿插在其中，她虽知道这种力量的作用，但并未看见有人实施过，也并不知道影响有多大范围有多广，又是否能真的全部改变。

因此很多东西真真假假的，可信，但不可全信。

涅盘境修士，整体来说是难杀的，毕方控制着力道，女子全身都被鞭打过一遍，看气息，并没有快要死亡的迹象。

她砰一声落到地上，听着就肉疼，她目光艰难地看向杭绍祺他们，“你们，还不快出手，我们死了，你们也逃不掉！”

看毕方没有再出手，女子的同伴连忙上去扶她坐起来，“这是丹药，你先服下。”

她手腕很难用力，一颗丹药好半晌才喂进去。

毕方没有阻止。

“你们就这样袖手旁观吗？超级势力就算不是同气连枝，也应该守望相助，我们死了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那个女子盯着他们愤怒地道。

花重锦抱着胸，袖手旁观到底，“怎么，妖兽杀了你全家？对妖族这么仇恨？”

骂他们还指望他们出手，脑子让毕方抽傻了？

女子脸抽动了一下，“没说你们，只针对想要杀我们的这个。”

形势如此，她自认可以低头。

“你们到底出不出手，现在咱们还能联手。”她抬头怒视着毕方，“等我们死了，就真的没机会了。”

毕方好笑道：“你觉得我为何先去杀你们？当然是他们的建议。”只不过是这个建议很合她心意罢了。

女子一瞬间怒了，“你们什么意思？”

“我倒是也想问问你们，为何一直跟着我们？”凌念倾反问。

“一起掉进这里就算是跟着你们了？”

“雷暴空间中你们为何一直隐藏在暗处？”

“当然是有我们的考量，我们又不跟你们不熟，躲在暗处很正常吧？”

龙裔总算是发现不对了，“嗯对，雷暴空间白骨都要杀通天了你们躲着不出来咱们不熟，现在就熟了？”

女子皱眉，“那又如何，当时没帮你们现在遇到危险却求救确实不妥。”她扫了一眼毕方，压低声音，“现在情况紧急，你们也不想死在她手里吧，祸水东引的事情我们可以暂时不计较。”

凌念倾站起来，“不用了，你们可以不计较，但是我们不行。”

他们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能看出来是刺客的装扮，那他们跟着进入雷暴空间就很好理解了，没出现可能是碍于那两位前辈在，就算出来也杀不死他们。

“你计较什么？”

“跟了我们一路，总不能是看上我们这里的谁了吧？”

凌念倾这一行人，不说别的，从外貌上来看，绝对能吊打绝大部分人。

女子别过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毕方蛇尾巴甩了甩，“这么说你是在借我的手除掉自己的敌人？”她眸子微眯，语气中带了点不快。

“别动怒嘛，这是咱们共同的敌人，你出手跟我们出手没有区别。”

毕方蛇：“……”

“别跟我套近乎，他们处理了，现在该你们了。”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凌念倾反问。

女子脸色一变，“凌念倾！”

好歹毒的心思，居然还想让这畜生杀了他们！

凌念倾目光淡淡地扫过，认识她，那目标看起来是她了？

女子自知失言，“几位在星域赫赫有名，我多少知道点。”

凌念倾不可置否，若是放到超级势力刚出现那会，这句话还有点可信度，当时凌族可以说是一手创立了势力阶级体系，后来其他超级势力崛起凌族声势渐弱，没比其他势力出名多少，灭族后就更加式微，她一个没死绝的少主，除了夏侯族，其他势力就算注意到，也不会上心。

“你留着他们，有什么目的？”

毕方蛇避而不答，“跟你没有关系。”

“我们若是不敌你，下场跟他们一样，你现在说说，要是下场不凄惨，我们就不反抗了。”

“……那你们还是应该反抗一下。”她没有预料地直接出手，火势席卷而去的同时，尾巴轰然而至。

蛇尾力道极强，被打中顿时像半身不遂一样，好半晌都没有知觉，直至身体被砸到地上，汹涌的痛意，汹涌的痛意才让他们重新找回知觉。

生死境和涅盘境，不止是灵力储备上的差异，反应速度战斗素养上更是天差地别，尤其是前者蓄力都比他们快上好几倍，完全不给反应的时间。

毕方蛇的身影可以说是闪现，她不会空间之力，完全是速度上的绝对碾压。

他们看起来是一群人在对抗一个，但并不然，不到三个呼吸，她转了一个圈跟所有人交了一遍手，没有人能抗下毕方蛇的一招。

他们连联手的机会都没有。

“太弱了，外界的修士若是都是你们这个实力，早晚得灭亡。”

凌念倾压下喉咙里的血腥气，“像你这样一直盯着旁的修士杀，星域灭绝得更快。”

没想到她刚进阶到劫生境，还没来得及欣喜呢，先迎来冷水了。

毕方蛇这个生死境出乎意料的十分强悍。

怪不得主动给自己弄了个蛇尾巴。

“没关系，等我出去了，自然能发挥你们的作用，那样你们也不算白死了。”

“你抓我们是为了出去？”凌念倾脑子一转，“用我们的身体自爆吗？这个威力加上你的全力一击，确实有打开壁垒的可能。”

毕方蛇没有隐瞒的必要，“是的，我等了很久，你们这些加起来，是最可能成功的。”

“你能控制他人自爆？”

“我能控制你们身体里的火毒。”火毒占领整个丹田，加上经脉中的，一旦引爆威力比自爆还得大。

杭绍祺抱紧自己，他宁愿自己吞毒药，也不想自爆，那得受老鼻子罪了。

“咦？你们身上的火毒被消解过？”在他们身上只有很少量的火毒，而且不知为何，还有些不受她的控制。

有龙鳞的保护，龙裔的伤比其他人要轻很多，自己还能撑着站起来，半真半假地道：“我们死了身体的火毒才会多起来，但那时候自爆就达不到炸开壁垒的目的了吧？”

他不能死在这里，一定要想到办法！

“确实达不到，但有总比没有好。”就算是死的，也得试试。

“不然你们就别清除毒素了，我保证引爆得快一些，不会让你们太痛苦的。”

几人：“……”

“别，死了再引爆我们一点痛苦都没有，若是两个只能选一个，我选后者。”

别太荒谬，他们居然在选自己的死法。

“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们都去死吧。”火势涨大了好几倍，强大的灵力在毕方蛇面前聚起，风起云涌地动山摇，灭世般的威力令人胆颤。

灵力下压，几人的攻击防御的功法一接触就碎成了渣渣，一点没有影响到灵力的速度。

利风割裂脸颊，杭绍祺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另一种力量的气息席卷了整个空间，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杭绍祺心跳停了一瞬，恍然比近在眼前的毕方蛇攻击还要让他接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