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村姑,捡个清冷侯爷当成宝
作者:北冥一尾鱼 | 分类: | 字数:45.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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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腊肉
李氏和林文远疑惑地看向她。
“嘘,我有好东西!”林婉儿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红彤彤的柿子。
“柿子!姐你哪里来的?”林文远惊呼一声,赶紧捂住了嘴。
“快吃吧!我在坡上发现的,一棵树就得了这么一颗,剩下的太高了,下次我得想个办法全摘了。”林婉儿撕开一个小口子,里面香甜的果肉立马露了出来,她小心地递给了林文远。
林文远接过却没吃,而是把柿子送到李氏嘴边:“娘,娘,你吃,这柿子可甜了。”
李氏摇了摇头,笑着说:“娘不爱吃柿子,远儿和姐姐吃吧。”
林文远这下不干了,嘟着嘴巴:“娘不吃,远儿也不吃。”
林婉儿见状,心下一阵欣慰,这李氏虽然为人软弱,但把几个孩子教养得很不错。
李氏无法,只能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就不再吃了。
林文远这才捧着柿子,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哇,好甜!冰冰凉凉的真好吃。”他开心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得林婉儿一阵心酸。
她故意撇嘴说:“哟,远儿眼里现在只有娘,把二姐给忘咯。”
林文远赶紧把柿子往林婉儿那边送去,略带歉意地说:“姐,姐,你也吃!”
林婉儿摸了摸林文远的头:“小远自己吃吧。你放心,姐以后一定会让你吃上更好的东西。”
“更好吃的东西,是肉包子吗?上次远儿路过三婶窗户,看到三婶他们在吃肉包子。大牛哥对我说肉包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林文远一边回忆着肉包子的香味,一边吞着口水。
林文远的话让李氏和林婉儿心里一阵发酸,李氏更是悄悄地抹了抹眼角。
林婉儿用指头刮着林文远蜡黄的小脸,打趣道:“肉包子算什么,等姐挣了钱,给你买冰糖葫芦、水晶糕、油炸果子、荷花酥……”
林文远一边瞪着眼睛听着,一边吸溜着口水。他咬了口柿子,自言自语地说:“姐,你说的东西都像这柿子一样好吃吗?”
“那当然!”
看着他嘴角、鼻头全是红色的汁液,活像只花狸猫,惹得林婉儿和李氏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个吃货哟!”
林婉儿用手指刮了刮林文远的鼻头。
多年后,官居宰相的林文远在吃尽各种山珍海味后,依然会回味起幼年时吃得那个柿子。那抹甜味是他林家二房崛起的开始……
这边母子三人在房间打趣着,那边灶房又闹开了锅。
计婆子从上房拿出一小截熏得黑乎乎的腊肉和两个鸡蛋来到厨房,指挥着小计氏:“老三媳妇,今晚把这腊肉跟大白菜炒一炒,还有如柏这酒醒了没有胃口,把这两个鸡蛋给他蒸碗蛋羹,看着点火候,可别蒸老了。”
小计氏看着腊肉和鸡蛋两眼发光,不知觉地咽了口口水,心下一阵埋怨:“这老妖婆,心里眼里就只有他的小儿子,自家相公就是那地里捡来的。”
面上却极其热忱地接过腊肉和鸡蛋:“好的,娘,我保证把这肉炒得香喷喷,鸡蛋炖得嫩嫩的。”
计婆子觑着眼,这老三媳妇心里打什么主意,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她看小计氏的目光还黏在腊肉和鸡蛋上,顿时皱了眉头:“这肉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切,我来数数有多少片。还有那鸡蛋现在就打到碗里,我看看有多少?”
“啊!这怎么行?”小计氏瞬间傻眼了,这么一来,她怎么偷吃呢?
本来她还想着鸡蛋就算不好动手脚,但那肉切厚切薄还不全凭自己,到时偷偷留下几片也必定神不知鬼不觉,谁能想到这死老太婆鬼精鬼精的。
“怎么不行,快切。成天就知道偷懒耍赖,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计婆子催促着。
小计氏一张胖脸涨成了包子:“娘,你……你这是埋汰我呢!”
计婆子瞥了眼对方:“别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平日里你背着我偷吃了多少东西,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然你能长出这一身肉!”
小计氏脸涨得通红,眼神不停地闪烁,大声嚷着:“娘,我可没有偷吃,我对天发誓……”
“好了,好了,别再那装模做样的了,你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赶紧切肉,这眼瞅着天都快黑了。”
就这样在计婆子虎视眈眈下,小计氏极其憋屈地把肉切完了。
计婆子上前数了起来。
“一共三十三片,老三媳妇,这是有数的,少一片我就撕了你。”计婆子警告到。
“好了,好了,娘,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我要做饭了。”小计氏闷声闷气地说道。
待计婆子刚刚走出厨房,这小计氏就跑到门口看了两眼。见计婆子去了屋里,顿时兴奋地跑回案板前,两眼发光地看着那腊肉,跟那偷了鸡的狐狸似的。
她拿起一块色泽鲜艳,黄里透红的腊肉迅速放在嘴里嘬了一口,极其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半晌,她才恋恋不舍地从嘴里把那片被口水泡得发白、发软的腊肉抽了出来,又故技重施,舔起了第二片,第三片……直至最后一片从口中抽出,才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起火烧锅做起了饭菜。
第25章 腊肉
待太阳还未落到山底,林家的晚饭终于好了。
堂屋里摆了一张非常大的老榆木圆桌,上面只施了一层薄薄的清漆。桌子正中摆了一瓦盆的腊肉炒白菜,一碗炒萝卜和一碟灰不溜秋的干霉豆。计婆子前面照例摆了一个大瓦罐,里面是黍米野菜粥。
林家虽然新收了二、三十亩的稻米,可计婆子却抠门的很,全家人依然难得吃上一顿白米饭。只不过这几日在林老头提醒了几次后,计婆子在煮粥时多加了一把新稻米,粥倒比以往稠上了几分。
林如槐为此抗议过,可计婆子一番话立马让他偃旗息鼓。
“眼瞅着明年三月你弟弟就要下场考秀才了,这不得给他裁身新衣,还得准备套笔墨纸砚,这钱难道都是大风刮来的,还不都是牙缝里省出来的。
我瞅着今年稻米长得比往年饱满些,更压秤,等到年底粮食价格又会贵上几分,到时再让你爹去镇上卖了,可以多卖些银钱!也给你们几个爷们扯上身过年的新衣裳。”
说句良心话,这计婆子只要不对上林如柏,对几个儿子还是很公平的。
看林如槐还是眉头紧皱,嘟嘟囔囔的,林老头就画起了大饼:“如槐,等明年你弟考上了秀才,家里的三十亩地就可以免税,到时爹做主吃一个月的白米饭。你想啊,现在是苦点,可将来你弟中了状元,他也会念你的好,到时还会少了你的好处?”
林如槐这才不情不愿地端起了饭碗。
这些年在林老头和计婆子的不断洗脑下,对于了紧裤腰带供林如柏读书这事,全家上下从没人敢当面提出异议。
此时林老头和计婆子坐在上首第一条长凳上,右边坐了是林如槐一家,左边本来是留给老大林如樟一家的,但他们一家常年住在镇上,所以现在坐的是林荷花。
至于林如柏并没有上桌吃饭,按他说的要关在屋里苦读诗书。其实内里大家都知道,这计婆子天天给他开小灶,他若出来吃,就没法当着侄子侄女的面独享了,他才不愿意呢。
最外头的位子林如松还能走动时,是留给他一家的。可自从林如松躺床上后,他们一家就再也没上过桌了。
每每都是一家人吃完后才轮到李氏和几个孩子,菜就不要奢望了,通常就是一碗捞得没剩几粒粮食只有野菜的薄粥,有时连薄粥都没有,只有一碗刷锅水。
计婆子拿着勺子开始分饭了。这可是计婆子一天中最骄傲的时刻,因为直接拿捏住了一家人的饭碗。所以对于分饭这件事,她从不假于人手。哪怕生病了,也一定会把饭分了再去休息。
只见计婆子跟以往一样从底下往上一挖,先是给林老头,自己和林如槐舀了浓浓的一勺粥,接着把粥搅均匀,分别给小计氏和林大牛舀了满满一勺,轮到林荷花和林彩屏时就只剩大半勺稀得见人影的粥了。
计婆子的理念是,老公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生的,孙子是传宗接代的,必须吃饱穿暖。至于女儿、媳妇、孙女迟早是别人家的,只要不饿死她,就已经是自己宽宏大量了。
对于这个理念,古板的林老头是默许的,所以饭桌上也没人敢对分饭这件事指手画脚。
“吃吧!”林老头拿起筷子说道。
“等等!”一家人正要动筷子,计婆子突然拦住了大家。
她拿起筷子飞快地在大白菜里扒拉着,夹出一片又一片腊肉放在另一个空碗里,最后数了数,整整三十三片,一片不少。
她盯着腊肉看了又看,总觉得今天的腊肉有些怪怪的,颜色有些浅,油香也不足,感觉被水泡了很久似的。
看计婆子直勾勾地盯着腊肉,小计氏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了,赶紧吃吧,天就要黑了,待会点灯又得心疼灯油了。”好在林老头及时发话了,小计氏才放下心来。
“娘,腊肉没少吧?我说了不偷吃就绝不偷吃!”小计氏嬉皮笑脸地往前凑去。
“哼,还算你老实!待会多分你几片肉。”
小计氏一听多分肉,那胖脸兴奋得通红:“嗳,嗳,我就说娘最好了,是全村最疼媳妇的婆婆了!”别看这小计氏长得肥头大耳的,却最是能看人下菜碟,嘴甜得很,这马屁通常是一个接一个,直拍得计婆子晕头转向,所以在这个家里即使偷奸耍滑啥事不干,也很少被计婆子刁难。反而任劳任怨的李氏,却被计婆子拿捏得死死的。
林大牛从上桌后,就盯着那油滋滋的腊肉直吞口水,这下见奶奶把肉全夹走了,立马嚷了起来。
“奶,大牛要吃肉!”
“嗳,奶的大孙子,奶这就给你夹肉!”对这个孙子,平日里计婆子还是非常疼爱的,毕竟林大牛是她第一个孙子。
于是计婆子给林大牛夹了五六块肉。
林大牛赶紧塞了一块在嘴里,嚼得满嘴流油:“哇,这肉太香了!”
一旁才五岁的林彩屏哪里禁得起这诱惑,也抬起脸朝计婆子嚷道:“奶,彩屏也要吃肉肉!”
计婆子吊梢眼一瞪,林彩屏立马就被吓得呆住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把肉割下来给你吃,要不要?小小年纪就这么嘴馋,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当姑子!”这一通话连珠炮似的说完,小丫头直接被吓哭了。
“好好吃饭,干嘛把孩子吓哭!”林老头瞪了眼计婆子,又笑着哄到:“彩屏要吃肉对吧,好,爷爷让奶奶给你夹肉吃。”说着向计婆子使了个眼色。
计婆子立马剜了眼林彩屏,心疼地在碗里挑捡了半天,才夹出了最小的两块放在林彩屏碗里:“吃吧,吃吧,小小年纪就这么贪嘴,也不怕吃坏肚子咯!”
有了彩屏讨肉吃,计婆子怕再生事端,赶紧把剩下的肉夹到了林老头,林如槐和自己碗里。
看小计氏一双眼睛像狼一样看着自己,计婆子只能不情不愿地从碗里挑了几块放进小计氏碗里:“诺,这几块肉给你,别整天在外面嚼舌根说我苛待你们,你看看有哪家媳妇能在桌上吃到肉的,不都是紧着自家爷们、孩子和老人。”
“是,是,我就知道咱们娘最好了。我老跟外人说,咱娘就是那天上的王母下凡尘,一等一的好婆婆,一定会富贵长命,身体安康的。”
这一通捧,把个计婆子逗得眉开眼笑。
右边的林荷花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粥,她连摆在最眼前的干霉豆都不敢夹,哪里敢讨肉吃。
大家正开开心心地吃着腊肉,喝着粥,突然林婉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