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村姑,捡个清冷侯爷当成宝
作者:北冥一尾鱼 | 分类: | 字数:45.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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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尿壶碎了
林婉儿一番话说完,再次让整个林家都安静了下来,计婆子更是像看妖怪一样盯着她。
那个粗笨莽撞的疯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伶俐了。如果刚刚搬出律法来说事,还能说是这丫头从小跟着父亲识字读书的原因,可现在一步步把春妈妈的阴谋诡计戳穿了,还逼到绝境,靠得就不只是耍耍嘴皮子了!
“丫头,你……你别逼人太甚!”春妈妈见林婉儿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你可记住咱们日子长着呢!”
这丫头明的暗的都讲了出来,现在就是给自己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手了。不过以后的事谁说的清楚,他日若是这丫头落在自己手里,非好好收拾她一顿不可。
“打住!春妈妈,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的人可不是我?我也只是个受害者而已。喏,始作俑者还站在那里笑呢!”
春妈妈朝着林婉儿所指看去,计婆子正笑得跟朵花似的,不由得啐了口,心里把计婆子问候了个遍。
计婆子见春妈妈看来,赶紧耷拉下眼皮,嘴里碎碎念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眼看着外面人越来越多,春妈妈也怕闹出事来,“小丫头,看来是妈妈我小瞧你了。这事咱没完。”
说着一挥手带着两个男人往院外走去。
计婆子看着桌上未带走的银子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正想上前揽进怀里,一个大汉径直走进来把银子拿走了。
顿时她一张脸拉得老长,可又想起春妈妈先前给的十两定银还在自个怀里,又不由得乐了起来,心里嘀咕着:“阿弥陀佛,快走快走,走了就不要回来了,不要回来。”
可是她的祈祷老天爷并没听到,很快那大汉又回来了一趟,把计婆子身上的定金也给取走了,这下可把她气得半死。
最终这场闹剧就在春妈妈灰溜溜地逃走中结束了,李氏也被林荷花和林婉儿合力抬回了屋子。
二房屋里,李氏躺在床上,额上全是冷汗,眉眼间是散不去的忧愁,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婉儿,婉儿……”
林婉儿只能一边给她擦着汗,一边握着她的手。许是血脉相连,李氏这才平静了几分。
这还是林婉儿第一次细细打量李氏。
只见姣好的脸上苍白一片,眼下是浓浓的疲倦。身子更是瘦削,襦裙穿在身上,像套在竹竿上,显得空空荡荡。因为长期田里屋里做事,手心全是硬邦邦的茧子,指头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口子……
看着看着,林婉儿想起那夜李氏从坟堆里把自己背出来,心头不由得一酸。自个儿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从未没感受过母爱,但在这一世她却有了母亲的牵挂,真好。
一直到掌灯时分,李氏才悠悠醒来。
看到林婉儿的一瞬间,李氏抱着她大哭了起来:“婉儿,你还在,娘以为你已经被他们带走了。是娘没用,护不住你。”林婉儿安慰道:“娘,没事了,她们不敢再来了。”
“真的?”
“嗯!”为了打消李氏的疑虑,林婉儿把白天的事又说了一遍。
李氏这才放下心来:“当初你爹成天教你识字看书,娘还跟他抱怨过,总想着姑娘家家的要多学学针织女红之类的,现在看来,这读书是真真有用,难怪你爹这一辈子都耗在了这上头。只可惜你爹早早没了!”说到这,李氏又是泪眼模糊。
“娘,爹没了,你还有我们呢!”
“对,娘还有你们几个。”李氏把他们两个搂在怀里,“以后呀,娘要好好护住你们几个,看着你们好好长大。”
经了这么几件事,李氏心里清明了很多,她不再像以往一样逆来顺受,只会埋头干活,慢慢地为了孩子,为了自己的家开始与上房抗争了起来!
林婉儿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卖人这事泡汤后,计婆子就病了,成天躺在床上“哎哟哎哟”地叫唤,一会儿说脑袋疼,一会儿又说心口闷,反正哪哪都不正常,哪哪都是病。
郎中来看了好几趟,又是观舌,又是把脉,愣是没发觉什么毛病。可看计婆子虎着一张老脸,只能说她是肝火太旺,下了几幅清心降火的药,并嘱咐静养几日。
这下好了,有了大夫的交代,计婆子更是把个婆婆的款摆得足足的,成天吆五喝六地指挥两个儿媳妇干活,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往往大半天下来,两人水都喝不上一口。
小计氏也是个心思多的,看这样可不行,赶紧凑到计婆子耳边言语了几句。很快计婆子就把一腔的怒气全撒在了二房几人身上。
特别是李氏,那真是恨不得往死里折腾,打骂就算正常,关键是这婆子不干人事。
一会儿三更半夜说肚子饿了,硬是把李氏叫来做鸡蛋羹,一会儿又说腰疼,让李氏过来捏捏推推,一会儿又说早餐想吃豆花,让李氏天没亮就去磨豆子……要不是碍着林老头还在,恨不得把李氏拴在床边。
这李氏白天黑夜连轴转,没过几天,本就单薄的她更是瘦了一圈,那下巴尖得跟锥子似的。
看着自家娘眼睛都熬得陷了进去,眼下一片青黑,林婉儿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连劝了好几次,李氏都是摇头。
她可以为了孩子去与计婆子抗争,可这婆母生病了,儿媳妇伺候是天经地义的。若是不管不顾,传出去非得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林婉儿想了几宿都没啥好主意,眼见着嘴里都急出火泡了。
这不,计婆子又开始作妖了。
她中气十足地把头探出窗户,朝着二房的方向喊到:“老二媳妇,我那尿壶满了,快帮我倒了去。记得用草木灰多淘腾几遍,我闻不得那尿骚味。”
“闻不得尿骚味?就你那尿壶十天半都不洗一次,那味道十里外都能闻到,还有脸说!”林婉儿心里诽谤着。
李氏赶紧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只觉那脑袋一阵发沉,脚下软得就跟踩了棉花似的直接倒了下去。
得亏林婉儿就在身边,赶紧捞住了她。可一个八岁的女娃哪里扶得住一个成年人,于是两人“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等林婉儿和林文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李氏给拉上了床,却发现李氏已经睡着了。
“姐,娘……娘,她没事吧?”林文远担忧地看着自家娘亲。
林婉儿给李氏掖了掖被角,看着她满脸的疲倦与郁色,神色凝重地说:“娘没啥大事,就是太累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可奶那还等着呢?”
“没事,她不是要人伺候吗,我就给她伺候个够!”
这边计婆子左等右等也不见李氏来,不由地来了火气,拔高了声音:“李氏,你是耳朵聋了吗,我唤你半天没反应。怎么还得我这个病了的老婆子自己去洗尿壶?好呀,我这就坐在院门口好好数叨数叨这事!平日里惯会装出一副孝顺的样子……”
正骂着,林婉儿进了屋子。
这计婆子和林老头的屋子,印象中是林婉儿头一次进。
与二房相比,这屋子很是宽敞。因坐北朝南,屋里也是暖和亮堂。最里面靠墙的是一张黑色雕花的架子床,四周还挂着墨色的床帏。一侧立着个红漆大木柜,那铜把手擦得铮亮,另一侧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摆了些瓶瓶罐罐。
这计婆子虽一大把年纪了,平日里仗着自己住着大瓦房,家里又有水田,自视高了村里的婆子一截,所以也爱学城里人涂个脂,抹个粉的。想来这桌子就是她的梳妆台吧!
正中是一张施了清漆的柳木桌,上面摆了个茶壶和几个杯子。再有就是靠门口有几个大箩筐,上头均盖着簸箕,想来是盛着米粮之类的。
这屋里摆设虽然谈不上多贵重,但跟林婉儿家破床烂桌一比,已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此刻计婆子正靠在一个大枕头上,手里捧着一盘枣干,看林婉儿看来,赶紧塞进了被子里。
“死丫头,你来干嘛,你娘呢?”
林婉儿看计婆子面色红润,哪有半点病恹恹的样子,心里不由得鄙夷了一顿。
她故意抹了抹眼睛:“奶,我娘刚才晕倒了,你快去请个郎中看看吧!”
“啊呸!”计婆子往地上吐了口浓痰,“就你娘那三两重的骨头,也配请郎中来。得得,我老婆子算是看明白了,这一个个不想伺候我这个病婆子,都跟我玩着心眼呢!”
“奶,我真没骗你,我娘真晕倒了,你不信去看看!”林婉儿都要“急哭”了。
“我倒要去啐她一口,这婆婆病了媳妇儿还躺在床上躲懒,这是哪家的道理。”计婆子一骨碌就要爬下床,可想到自己正病着呢,又连忙躺了下去“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奶,我娘病了,要不让我来伺候你吧!”
听了这话,计婆子也不“哎哟”了,上下瞅着林婉儿:“死丫头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呀,就你个半大点的孩子也敢寻思着照顾人。”
“奶,你放心,我机灵着呢!以前我爹病了娘去忙了,都是我在屋里照顾着。还有你看春妈妈那么厉害的人都被我赶跑了!”
计婆子一想也是,就凭这丫头用嘴皮子把春妈妈赶跑这事,就不是个笨的。于是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那你先过来给我掐个肩吧。这上了年纪就是不行,这才躺了几天呀,这肩就酸得不成样子了……记得细细地掐,用点力道。”
林婉儿眨眨眼睛,撸起了袖子:“奶,我可掐咯!”
“掐就掐,废话咋那么多!”计婆子瞪了过来。
可还没三秒钟,计婆子杀猪般的叫声就传遍了院子:“啊呀,你要痛死我吗!”
屋内,计婆子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一边挥手就朝林婉儿扇去。
林婉儿赶紧跳开:“奶,明明是你让我掐的,这下又来打我,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讲理?老娘的手就是理。你个死丫头在这等着我呢,你别跑,看我不扇死你!”说着爬下床,拿着鞋子就朝林婉儿追去。
林婉儿左躲右散,看到墙角的尿壶就故意往那边退去。
计婆子堵了上来,正以为可以好好教训这个臭丫头,不料林婉儿直接从她腋下钻了过去,计婆子一下跑空了,脚直接踩中了尿壶。
那尿壶翻了个身,“哐当”一声磕成了几瓣,满满一壶尿流了一地,登时一股骚臭味弥漫了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