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带来了吗？”

“……”

“你要的我已经带过来了，我要的东西呢？”

“……”

“你为什么沉默……不好，有内鬼，终止交易！！！”

“……”

看着从中二变成戏精的苏白，舒叶产生了一种“不如送他去死”的想法。

她回到一开始的地方，屠阳依然还在那里。

他就这么静静站着，在舒叶出现前一直凝视着手里的幽黑石板。

等两个人回来，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头也不抬道：“金主大人，时间有点不够了，要不我们边走边说？”

“走去哪儿？”舒叶问出来的时候也想到的答案，“你知道方舟在哪里？”

“你们看，所以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舒服和轻松，要知道，就算是你们，我也忍你们很久了。”屠阳不知道是跟谁说完了这些话，只是明显后面要说的才是舒叶问的问题的答案，“不是我知道方舟在哪里，而是我知道方舟会在哪里出现，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那里，等方舟出现，然后让【堕天使】带我们上去。”

不知道方舟在哪儿，但是知道方舟会在哪儿出现。

前者很正常，但是后者？

作为【堕天使】引路人的杀一都不知道方舟会在哪儿出现，每一次都是等着【上帝】给他指路才知道，为什么屠阳会清楚？

“所以你为什么知道？”

“因为我是【阳】。”屠阳突然笑得有些阴险，还有些报复得逞后的得意，“自从成为【太阳神】，每天早起上班……我总能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

舒叶“哦”了一声，“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作为一只鸟，你确实做到了这句话里的一切，果然名言成为名言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屠阳沉默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老子了！哈哈哈！死鸟，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这句名言，我能记一辈子，等我死了也要把它刻在我的墓碑上，哈哈哈哈哈哈！”

“屠阳，不得不说，你找的这个人确实适合成为最后的第九人，这件事我没有意见了。”

“同上。”

“同上。”

一连串不同人的声音从屠阳手中的石板飞出，极为不客气的嘲笑后就是一连串的赞同声，然后这些声音在同一时间戛然而止。

舒叶看着屠阳淡定地收起石板，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微微侧过身，“金主大人，走吗？”

“走是要走的，只是还有一件事。”舒叶不在意这些人和屠阳的关系，毕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想知道一件事，“苏白吞噬了你一半的心脏，成为了欲望之城的【阴】，是不是代表他现在和你们成为了一样的……存在。”

思来想去，还是“存在”这个词比较贴合。

虽然舒叶很清楚，只要有手拉手诡在，她不死苏白就不会死，但是她不知道在这最后的九天半里她会不会死。

一开始苏白绑定是因为不信任，是一道枷锁，但是现在……舒叶不想有人陪她死。

不是什么多煽情的理由。

只是因为她不是什么皇帝，死就死了，不需要什么陪葬的东西或者人，死亡既是单纯的死亡，这是一件很单纯的事情，掺杂了其他东西……她担心死后还要被人掘墓。

虽然她可能不会有一个墓。

屠阳看了舒叶一眼，又看了苏白一眼，挠了挠下巴，“金主大人，你这么对你的小弟，我会嫉妒哦～”

“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答案是——”

“是的哦，不过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变成他们这一类人还要走什么仪式之类的东西？

屠阳好像看出了舒叶的想法，摇摇头，“不是哦～那些东西都是以前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制造出来的，和我们可没有什么关系。我说的不是现在……是因为他还没有死亡啊～”

“死亡？”舒叶轻声重复了一遍，抬眼，“死亡后才能迎接新生。”

“bingo！”屠阳打了一个响指，接着鼓掌，然后就是意味深长，“死亡然后醒来，他就是【阴】了哦～”

原因和原理，屠阳没有说。

舒叶知道，就算是她继续问，他也不会说……只是不知道是不能说，还是因为这东西就是些模棱两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就算是屠阳自己也解释不了的东西。

不管是因为什么，一个问题随之出现了。

她不死，苏白就不会死，苏白不死就没有办法复活成为【阴】。

但是大概率，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不死，也就是说，只要苏白和她还绑定在一起，苏白就成不了【阴】。

这件事放在别人身上，舒叶第一反应就是先想办法杀了对方。

或许一开始这个人不会想杀了舒叶成为【阴】，毕竟舒叶总会有死亡的一天，成为【阴】的时间也总会到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的想法总有可能发生一些神奇的变化。

舒叶从来不会去赌一个人会有“不变”的可能。

但是苏白——

“老大！！！救命！！！我不想成为什么欲望之城的【阴】啊！这一听就要在欲望之城工作，我不要打工，我不要见这么多人，老大，求不要死！！！”

苏白在旁边抱着舒叶的腿，声泪俱下。

所以说，她的一些想法总是会在苏白这里遭遇滑铁卢。

如果放在小说里，这东西说不定就是什么降智光环之类的东西。

打败一个人，不用比他多聪明，只要把他拉到同水平的位置，就能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他。

舒叶觉得苏白就是这样。

“那么，该出发了。”屠阳脚下一动，瞬间化为一团耀眼的光从空中飞过。

不是之前一直显露出来的黑红色，而是属于他本人的【阳】的光芒……闪瞎眼的光芒。

好在舒叶提前闭上了眼，这一个举动免除了她的双眼被第二次伤害。

至于苏白……酒红色窗帘是一个好东西，社恐有时候也是个好习惯。

跟上闪耀光芒的像是在抖落自己羽毛的花孔雀的屠阳，舒叶听到了带笑的声音，“金主大人，这样可不行，如果你连我的光辉都无法直视，又要怎么直视方舟和【天使】呢？”

什么意思？

舒叶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