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成王妃生孩子的时候，已然知道成王凶多吉少，她伤了元气，所以难产，折腾了两天，才生下一个瘦弱的男孩。

“是男孩吧？”

“她亲眼看过，怎么可能看错呢。”淑贵妃轻叹一声，“这女人是真命苦，老爷们死了，孩子被人调包了，自己又被抢进了宫。太倒霉了，估计八字不好。”

富豪们都信风水，他这个二代也懂得一些皮毛。穿越以后，越发觉得鬼神一事，不可怠慢，现在也开始变得虔诚了。

“你知道孩子被谁调包了吗？”

“当年伺候成王妃的大丫鬟，本来都成亲了，后来又回到府中成了管事妈妈。成王妃难产，折腾了两天，其实已经精疲力竭了，到最后也没有人管她的死活，之前备下的百年老参，她连根参毛都没见着，要是含着参片，也不至于生得这么艰难。”

淑贵妃琢磨了一下，才道：“我估计那帮人是故意的，恨不得她就死在那儿了。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那些人还特意翻了翻她的眼皮，唤了她几声。确定她是真的晕过去了，才说生了个儿子，可惜瘦得像个猫崽子似的，不一定能活。”

其实当时淑贵妃是有意识的，她能听见对方说话，但是全身都动弹不得，开不了口。她听见了孩子的哭声，细小的哭声听着像活不成了一样，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陪嫁丫鬟，抱着那个孩子出了门，两个产婆还没走出门口，就让人灭了口。

“然后呢？”

“然后听到有人喊，生了，生了，王妃生了个小郡主。”淑贵妃摇了摇头，“当时成王妃身子太弱，根本动不了，没一会儿，有人往她怀里塞了个襁褓，等她再睁开眼睛时，瘦弱男婴就变成了白白胖胖的女婴。”

陆知许还没问，贵妃就道：“月份不对。那女婴头发浓密，脸也不黄，可不像是刚生下来的孩子，瞧着应该都满月了。”

可惜成王妃身子太弱了，不知道是被人下药了，还是怎么的，一直浑浑噩噩的，身不由己。

没过几天，她就被人装在了棺材里，那时她身不由己，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是和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她以为是谁要害她，把她活埋掉，可是没成想，转眼就被人送到了庄子上，然后就失去了记忆。

“我刚穿过来的时候，成王妃的记忆是混乱的，我一会儿觉得自己是成王妃，一会儿觉得自己是皇帝的宠妃。后来几年，我慢慢发现，其实一直有人给她暗中下药，让她的身体坏掉。可是说来奇怪，我来了以后，一切都不药自愈，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叔.贵妃看了看陆知许，“这可能是穿越福利。”

陆知许也没拆穿她，反而一本正经地点头，“有可能。”

贵妃安心了，又道：“后来我还是按照成王妃之前的样子装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病就是十几天，久而久之，圣上对她也没有了以往的期待，反而生出了些许不耐烦。直到最近几年，他都不怎么往素渊宫来了。”

“你皇后知道你的身份吗？”

“定然是知道的！”

“那她不揭穿你的目的是什么？”

淑贵妃摇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一开始觉得，可能是皇后太在乎天启帝了，所以包容他的一切无理要求。但是后来，又觉得不太对劲。”

陆知许点头，示意她继续。

“就是，皇后太冷淡了，对谁都是淡淡的。圣上说她人淡如菊，生性淡雅。可我老觉得她装呢！你懂不？”

懂，宫里的女人，哪有不带面具的。

“是一种很高级别的装，好像别人于她来说，都是浮云。”叔.贵妃再次上线，“哥前世也接触过不少女人，但是没见过一个皇后这样的。你说她装吧，人家能十几年如一日，无差别对待，别管是老公，儿子还是情敌，都一视同仁。可要说她本就如此，也不是……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把她罩住了，你能明白不？”

陆知许点头，这大哥确实经验丰富，形容得很是到位。

“当年凌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凌家出事的时候，我还没来呢！但是成王和凌家一前一后出事，确实蹊跷。事先毫无征兆，再加上成王把王妃保护得太好，所在关于凌家的事，我还真不知道什么。”

陆知许又问，“那这么多年来总到宫里找你的人是什么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一开始我以为是成王的旧部，可这些人都是来试探我的。也不像是要对我痛下杀手的样子。”

陆知许猜她没有说实话，对自己还有防备，所以没打算告诉她。

“那会不会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她出成王府的时候，啥也没带啊，进宫的身份都是捏造的，就更不可能给你带过去的东西了。”

有道理啊。

陆知许利用透视技能，打量了她屋子一圈，还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暗格之类的。

难不成对方也有一个空间？

这些都不得而知了。

“凌家的事，我没有什么头绪，你觉得我要找谁帮忙，能查出一二呢？”

“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淑贵妃神秘一笑，“去找国舅，皇后的亲哥哥，他肯定知道什么。”

陆知乎一惊，“他死了，你不知道吗？”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淑贵妃一脸惊诧，“这几天正是我发病的时候，哪儿也没去，也没听宫里人议论啊。”

看样子不像是装的。

“国舅怎么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你为什么肯定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

“当初凌家出事，都是国舅带人查抄的，凌家的东西怕是有不少都进了国舅爷的口袋。你怀疑皇后，合情合理。”

陆知许思忖片刻，又问，“还有呢？”

“玲珑阁。”

“你知道玲珑阁？”

“我虽然人在深宫，不得不苟着，但是也知道一些外面的事。玲珑阁势力很大，而且他们自打换了领头人以后，对大夏国敌意很深。”她又道：“我听闻，玲珑阁的阁主，似乎和皇后，有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