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1980挖呀挖
作者:草野风狂 | 分类: | 字数:3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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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小铁匠带来的警示
当下朱淮秀扔下水桶,撒腿就往家里跑。
她这一跑,引得更多人也往这边跑。
“朱淮川又出事了,你看他姐朱淮秀都急疯了。”
“这次进去,就怕不容易出来了。”
“这烂仔,抓进去让他死在里面才好。”
说这话的,是杨招娣她妈大肉包,她颤抖着一身肥肉,却跑得那么快。
“川哥该不会真的又要被抓吧?”大公丫也躲在人群里,他没敢上前,躲在后面。
有劣迹的人,见了吉普就心虚,没办法。
朱淮秀跑到家门口时,老爸也刚从院子里出来。
“爸——”
她抱着老爸就哭出了声,朱海波此时也已经是老泪纵横。
但车门没开,也不知道该找谁求情,就那么跟女儿抱头痛哭。
而此时。
车里的朱淮川正跟坐在副驾上的秦书宁握手告别。
在吉普车停下时,坐在副驾上的秦书宁,侧转身子看向坐在后座的朱淮川。
“朱老师,我就不下去了,就此告别,以后去县城,到县革委会找我玩去。”
“谢谢秦主任,今天的事谢谢您了!”握着秦书宁的手,朱淮川连连道谢,然后邀请道:
“秦主任、张书记,川哥,不到寒舍小坐?”
秦书宁显然没打算下车,所以朱淮川也就用这种口吻假假邀请了一下。
“ 不了,再见,再见。“
就在这时候,他们都看到了车外的情景。
这么多看热闹的人,在他们倒不觉得稀奇,因为这个时代,他们下乡,每次都是这情景。
只是,这老人和这姑娘,激动成这样,他们感到意外。
“这老人是?”秦书宁迟疑地问道。
“那是我老父亲,那是我姐。你看,我这才走了五天,就这样了。弄得我也感动地要哭了。”
朱淮川当然不会哭,他是笑着说这句话的。
其实,他是能猜到是这么回事的,老爸和姐姐,不会思念他到这种程度,肯定是以为他犯了大事,又要被抓了。
人家是知子莫若父,他是知父莫若子,知姐莫若弟。
这可不能让车里的人看出来,否则,丢人就丢大发了。
也因此,他邀请时用了疑问式的肯定。
分别握了手,赶紧开门下车,并迅速帮着关上车门,接着就挥挥手:“秦主任,川哥,再见。张书记,慢点开,注意安全!”
表面上是在告别,实际上是在催促:“快走吧,再不走,我就丢人了。”
吉普车发出一声轰鸣,疾驰而去。
“爸,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才走五天,就想我想哭了?要不,下周我把你们一起带学校去吧。”
朱淮川下车后,就打趣道。
听了这话,抱头痛哭的父女俩,齐齐猛看过来。
就见一个完好无损的朱淮川,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们。
“你,没事?”父女同问。
“爸,姐,你们是不是整天盼着我有事啊。来,看看,有没有事。”他说着,还夸张地原地转了几圈。
朱海波和朱淮秀都被逗笑了。
一场虚惊。
父女俩赶紧用衣袖擦眼泪,刚才哭的有点丢人。
没弄清情况就乱哭。
“川哥!”躲在人后的大公丫,冲到朱淮川跟前。
“送你回来的都是什么人啊,连吉普车都坐上了,川哥,你太牛了!”
看了眼小铁匠,朱淮川笑了笑,“在县里工作的一个朋友,遇到了就送我过来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在看热闹的人听来,却如响雷。
前两天传着要被开除回家修地球,这两天就交上了能坐上吉普车的朋友,还从县城把他送回家,这也太不真实了吧?
“要不,大家伙都进屋坐坐?”
朱淮川用的,又是这种句式,实际意思大家都懂:没热闹看了,请回吧。
也有那厚脸皮的,跟着就进来了,各自找凳子坐了,竖起耳朵想弄点头条。
“爸,姐,户口和粮油关系迁移手续都办好了,刚刚跟几个朋友一起去的派出所和粮站。我在那边,工作也挺好的,你们就不要担心我了。我说过告别过去,重新做人,就一定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全新的朱淮川!”
旁听的人都听傻了,这是那个全大队全公社有名的废物说的话?
听着朱淮川侃侃而谈,刺探不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进来的邻居,便期期艾艾相继告辞走了。
屋里除了朱家人外,只剩下大公丫一个外人。
“川哥,上午生产队召开了社员大会。”
“哦,你也去参加社员会了。”朱淮川有点意外。
“嗯,我爸病了,就让我去了。真的,我就坐在离淮秀姐不远那旮旯。”
小铁匠怕朱淮川不信,就拉出朱淮秀来。
“开会都说些什么呢?”
朱淮川对这些没兴趣,但为了不把天聊死,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王队长传达公社开的三级干部大会精神,让大家都注意些,说最近有人传播谣言,局长说,公安大门永远开着,谁传播,就抓谁。”
“哦,都传播什么谣言了,这么重视。”朱淮川还是没怎么在意,反正跟自己无关,他在想着什么时候去水勇那里拿自行车呢。
小铁匠走后,父亲和姐姐,肯定会问起的。
“听说外面有的地方,生产队解散了,地分到各家各户了。有人传我们这里也要解散。县里就开会,公社也开会,说这是谣言,谁传就抓谁。”
这倒让朱淮川来了点兴趣,他知道,最多两年,华夏农村全都会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也就是分田到户。公社将不复存在,改为乡镇,大队改为行政村,生产队改为村民小组。
这都80年5月中下旬了,这地方还这么坚持,还这么顽固。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川哥,你是文化人,又见过世面,你说,生产队会解散吗?”
小铁匠有所指地问道。
朱淮川还没接话,一旁的朱淮秀就急了,“大公丫,别瞎说八说,我弟他知道什么啊,野沟山那地方那么闭塞,他哪知道这些啊,以后别问他这些了。”
这家人,可知道祸从口出的厉害。
她爸因为一句话,戴上了帽子,她们兄妹,也因此而失去了妈妈。
她可不能看着弟弟重蹈老爸的覆辙。
“公丫啊,别再说这种话了,到哪也别说,公安可不是说着玩的。别说了,啊?!”
朱海波也赶紧出声阻止。
他现在除了在家里,在外一句话都不说,不少小孩都以为他是哑巴。
他是心有余悸啊,过去的那几年,成了他的梦魇。
“大叔,淮秀姐,我不说了,不说了。川哥,你只当我什么都没说。”
小铁匠赶紧表态,同时站起身,说了句告辞的话,就出去了。
他本来想着求证点什么,哪成想,朱大叔和淮秀姐,反应竟然这么大。
还不走,留在这里过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