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虔在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醒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头还是有些疼，昨晚还发烧，出了半夜的汗。他向来都是这样，不舒服的时候，他只要埋头睡，好好睡一觉就好了，睡觉对于郑虔来说似乎像是充电。

等他醒的时候，出汗浸湿的床单被褥都已经捂干了，他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冲热水澡的时候，又想起昨天跟封十三聊的内容。还有零昨天说的重大的进展，不知道是什么，难道还有比从封十三了解到的那些东西更“重大”？

头发简单擦了擦，他就拿起手机。

“看来昨晚你确实很头疼，今天居然这么晚！”零居然会调侃他。

“看来你还继续在游戏里跟玩家学习说话啊！”

“是的，为了更好的跟你沟通嘛！”

“你昨晚的进展是什么?”

“根据你的提示，我反推出周易的演算逻辑的利用点，不过我还是搞不清楚周易的逻辑，太复杂了。但是我分析这个利用点之后，发现还是有一些特征，然后我根据这些特征，筛选出很多可以利用的点。”

“很多？”

“是的，很多！”零很肯定。

“那一定是错的！”郑虔也很肯定。

“为什么？”

“如果有那么多，肯定就不止一个周易了，肯定会有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易了。”

“你这说的是百家姓吗？”

“是的，百家姓！”

“你们的文化真有意思！”

“不一定是你的方法不对，可能你忽略了周易的输入信息。一个漏洞，总要输入一些信息才能触发。假设有十个漏洞，使用同样的输入信息，可能只有一个能触发利用。”

“照你这么说，周易里，肯定也包括一些固定的输入信息的。”零问。

“是的，套用我们的世界的计算机的逻辑，后面跟的预测的信息，属于第二个参数，第一个参数才是触发漏洞的关键。当然，对周易这种通用的漏洞利用来说，第二个参数不重要，但是对于别的漏洞利用程序，可能第二个参数就很重要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你的四号世界里，为什么大多数人的超能力并不一样？那些能获取超能力地方，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效。”

“所以，我计算利用点的时候，其实还应该考虑第二个参数。”

“我想是的，第一个参数只是用来打开能力的窗口，第二个参数决定窗口能力是不是可以被获取。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们世界的周易先生还有积福化难一说。他们给的办法通常是需要人在特定的时间做一些特定的事情。”

“你的意思，时间可能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维度？”

“是的，时间自始至终都是我们这个世界里一个潜在的因素。所以可能这个你也需要考虑到。”

“好像是这样，我刚去分析了下四号世界里那些能力获取的情况，确实有些人到过一些地方很多次，但是只有特定的时间才有效。好像特定的人、特定的时间，再加上特定的地方做了特定的事情，就能获取到一些能力。”

“是的，不过我只是对这种方法做个简易的表象的剖析，至于是不是有效，我也不清楚，我感觉是这样。”

“我大概明白了。我这就去测试。”

“你不问我的进展吗？”

“是什么？”

“这个世界可能真的跟你之前创造的那些世界类似。”

“这算什么进展？我们不是一直这么猜测的吗？”

“现在不是猜测了，是可能已经被证实了。”

“为什么是可能？”

“因为我不愿意相信，或者一时还无法接受。”

“消息可靠吗？”

“可靠，我这几天亲身经历的事情，还有我昨天亲眼所见的事情。”

“那我更有兴趣了，看来我得抓紧。游戏世界里的闲置资源都被我用上了，哈哈！有些服务器都开始出现卡顿了。”

“不过，你拿什么做第二参数的输入呢？”郑虔问道。

“周易里面分好几种，生辰八字、面相、手相，这些都属于人的特征。但是我想这些特征都是用来关联或者标记人这个实体的。应该都属于一类的信息。不过我想用生辰八字，更容易数字化。”零回答。

“有道理。”

“那把你的生日给我吧？我计算下哪些是你可以利用的点。”

郑虔想了一会，还是把他的生日以及时辰给了零。如果零对自己有恶意，生日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早就不属于敏感信息了。

“不过时辰不确定，你可以自己遍历下试试。”郑虔补充。

“好的，等我的消息吧！”

结束跟零聊天，郑虔打开电脑，坐在桌子前面，这熟悉感觉显的有点陌生。仔细想想，也就是两周左右的时间，但是感觉像是过了一年。

onionIM很久没看消息了，A给他留了好几条：

“还记得之前的两个中国人的悬赏吗？一个叫独角兽的黑客，还有一个是有照片的那个。我听说中国的845局介入了有照片那个的悬赏，然后悬赏方中止了悬赏，估计是怕被你们的845局盯上。但是奖金全部追加到独角兽身上了。你有独角兽的信息吗？一起发财啊？！”

“现在TheOne也加入独角兽的赏金猎人了。但是看你们国内的黑客组织还很安静啊，有什么消息吗？”

“这么久不上线？难道你是独角兽？”

郑虔回复一句：“我要是独角兽就好了，我就把自己卖了然后拿钱。”

郑虔有些纳闷，据他所知，845局一直以来都是只负责国家层面的安全问题，介入自己的悬赏实在有些奇怪。

自己被悬赏这个事情他之前一直没有认真去想过。

在地铁上帮谭盼，得罪的也只是那帮小混混，那帮小混混也找到了自己。那天貌似也是冲着自己去的，但是为什么突然起了杀意？

同时发起两个悬赏，难道那帮小混混跟黑进神记的黑客，是一伙的？地铁上毁了他们一次行动，然后他们不得不重新通过网络入侵的方式去侵入神记，然后被独角兽阻止，也失败了。悬赏的人觉得没办法交付东西，恼羞成怒的发起悬赏报复这两个人？这就能解释同时悬赏了，但是为什么要杀谭盼呢？

谭盼是“他们”的人，所以才有845介入自己的悬赏。这个说的通。但是杀谭盼，这就是直接与“他们”为敌，但凡知道一点谭盼的真实身份，也不至于敢杀她。所以，幕后悬赏的人也许并不知道谭盼的真实身份。而且，风若溪也说，虽然一开始目标是自己，但是那一刀的目标是谭盼。这么看，想杀人的人并不是悬赏的人，中途目标突然从自己变成了谭盼，这其中，应该有第三方势力想杀谭盼，只是借助了那一伙小混混跟自己寻仇的机会。然后，“他们”的对策就是让自己挡了那一刀。

封十三说自己当时其实是被傀儡师控制了。那这个傀儡师应该也是“他们”的人了。想到傀儡师，他用手摁了摁自己肋下那看不见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看来灵医治疗还是很管用的，换做普通医院的话，这种伤口起码得两个月的休养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