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年老迟暮。”张海客毫不客气地怼回去：“要迟暮，先要年老啊，你看我们哪里老了？”不说小族长他们，就算是他，百岁的年纪，在族里也不过应该是刚过青年，而族长和长老这样的，谁知道寿命有多少，恐怕等到他老死，他们依旧还是这个样子。

“小族长明年就满百岁了呢，到时候要好好庆祝下了。”张守灵靠在张祈灵怀里，习惯性地把玩着他的发丘指：“哎呀，这几年都忘记给你过生日了呢。”

“无事，我不记得。”张祈灵想起白玛，眼神有些黯淡。

“对哦，族长生辰是什么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张海盐努力回忆着：“族长当初是作为圣婴被带回张家的，好像确实是没有过过生辰。后来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了。”

“癸未年冬月廿二。小族长的生辰是癸未年冬月廿二，光绪九年生人。”张守灵蹭了蹭怀抱着自己的人：“以后我都陪你过好不好。”

“那你呢？”张祈灵看着张守灵的眼神暖暖的。

“我啊？”张守灵努力地回想，怎么都没想起来两位长老有没有给自己过过生辰，他也是自小就被两位长老抱养，好像从没听说过自己的生身父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倒是蓝星时候是冬月十八，就和小族长相差四天，以后每年我们都一起过生辰好不好？”

“嗯！一起。”张祈灵将人抱紧，这人啊，对他的事情都那么在意，事无巨细，对于自己的事情却什么都无所谓。（哪有，明明那么挑，一点儿也不将就。）

张海客对于两人的黏糊劲表示无语，生辰对于他们张家人来说确实没什么意义。除了家里父母建在的那些孩子可能还过过几次生辰。长大后还有谁在意，可能自己几岁还要想一想算一算才能知道。

张海客自己也是一样，不知道自己生辰是什么时候，也从来没有过过生辰，他能知道自己几岁已经很不错了。特别是张家嫡系，失魂症一发作，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像张海琪那样的，连自己几岁都无从考究了，或许找到张家族谱还能查查，但是鬼知道张家族谱道哪里去了。

“海哥，你们族人都是神仙？”胖子小心翼翼地询问张海客，得知三人年龄后，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张海客，一开口，还是张哥。

“我们可不是什么神仙，只是血脉原因，确实比普通人长寿就是了。”张海客对胖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胖子吞了吞唾沫：“比普通人长寿，是长多少？”

“这得看血脉浓度，像我这样的旁系，能活个五六百年不是问题。海盐那样的两三百岁也不是事儿。张海琪和张日汕那样的当初能算得上是嫡系了，血脉要比我们纯很多，七八百岁总是可以的，或者活上个上千年也不是不可能。至于族长和守灵长老这样的......我就说不好了。”张海客想了想道。

胖子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后座两个黏在一起的人，好家伙，普通人能活上一百岁就叫长命了。他们家族，最短寿的都能活上两三百岁，五六百岁是常态，七八百岁只能是一般，上千岁不稀奇，还两个最顶端的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尽头......

“你也想要长生？”张守灵注意到胖子的神色，开口问道。

胖子听了，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那可是长生啊，是人总是怕死的。但是真的长生不老还是算了吧，做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出入过那么多古墓，那么多人用尽一切，所求长生，有谁真的成功了。一个个变成那样的怪物，还不如就这样从容变老。胖爷这一辈子，有老胡这样的兄弟，还遇到了小哥小张爷这样的活神仙，身家还算可以了，身体也好了，可以无病无灾到老，干儿子也快有了。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真的？加入张家，长生不老不敢说，像张海盐那样，让你活上两三百岁还是可以的。”张守灵看着胖子，脸上的笑意很是奇异。

“别诱惑我，小张爷！”胖子苦着一张脸：“人都是贪得无厌的，我长寿了，我就忍不住想要老胡也一起长寿。老胡有老婆，又即将有孩子。他会眼睁睁看着杨雪莉变老？还有他的孩子呢？又怎样？长寿的人多了，难免引起注意，之后又怎么办？再说了，我老王家就我一个人了，我姓王了三十多年了，没想过要改。”

张守灵笑了，他就知道，胖子啊，为人最是通透了。张海盐也忍不住抽空看了胖子一眼，不愧是族长和长老都认可的人啊，虽然本事不怎么样，但心性确实是好，是个可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