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楚染的身上，然而不管他说什么，就只见到往日潋滟明媚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像是一株没有颜色的花朵一般。

半晌过后，他才抬头注视着沈砚，他声音低沉又茫然：“可是，如果你初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就是个很叛逆难驯的性格，你还会喜欢我吗？”

楚染的话仿佛一记重拳的敲在沈砚的心间。

那双漆黑狭长的眸子中浮现出诧异的神色，他的心中更是后知后觉涌起一股狂喜。

他握住少年柔若无骨的手，低声问道：“所以……我喜欢你，你是能够感觉到的，对吗？”

他觉得自己对楚染暗示的已经十分明显了，可是这个男孩心眼简直太多了。他总是会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将所有潜在于生活中的细节轻轻带过，这让沈砚心中闷闷的，看是他想要生气却气不起来。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什么都明白，只是因为那些想法而一味退缩而已。

沈砚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一抹坚定与锋锐：“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即便从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难驯叛逆的性格，我也会喜欢上你。”

他喜欢楚染 ，并不是喜欢楚染的乖巧的样子。

只要是他，不管是什么模样沈砚都很喜欢。

“你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觉得自己不值得，喜欢本就是没有什么道理的事情，你非要我给出一个确切的道理跟原因也是不可能的。”

他将少年纳入怀中，感受着他的体温。

他原本就是个鲜活的少年，何必因为别人的想法而否定自己？

况且……

沈砚唇角泛起淡淡笑意，他俯身在少年的耳畔缓缓开口：“我们染染什么都懂的模样，我想肯定会更加……”

若他真是个乖巧单纯如白纸一般的少年，恐怕沈砚‘欺负’起来会有些罪恶感。

但是现在……

他觉得或许在某些事情上，他与楚染会十分契合。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楚染的侧脸，而那含蓄的撩拨更是叫人耳垂泛红起来。

楚染唇角浮现出点点笑意，他仰着头注视着那男人满溢宠溺的眸子。

“哥哥，我这个人的真面目，可是会让人很惊讶的，你……你真的能够承受吗？”

眼前少年似乎又恢复了往日乖巧的模样，可是他话里的张扬跟挑衅，却是叫人心中一阵热血沸腾。

沈砚此刻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俯下身，在那抹温软上轻轻触碰了一下，他声音低沉喑哑，又苏又撩：“你的真面目？能叫人惊讶到哪儿去？哥哥怎么说也比你大几岁，而且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

别说，楚染这话落下之后，沈砚心中竟然有种十分期待的感觉。

他期待这个乖巧的小朋友露出他的爪牙，凶巴巴面对自己的模样。

一定……

特别带感。

楚染眼眸逐渐幽深起来，他盯着眼前浑然不惧的男人，抿了抿唇。

下一秒他踮起脚尖，双手捧着男人的脸颊——

沈砚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愿意自投罗网，下意识箍住那纤细柔软的腰肢。

可是紧接着他便感觉到了一阵刺痛。

温热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少年的声音轻软又张扬：“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吗？”

沈砚一怔，他颔首注视着身前因为做了坏事，瓷白肌肤浮现出一片粉红的少年。

这少年是想要表达出他有多么的伶牙俐齿吗？

瞬间，沈砚只觉得心中仿佛被不足月小奶猫的爪子轻轻抓了一下。

酥酥痒痒的感觉莫名叫人上瘾。

他的喉结轻轻鼓动，忽略唇上的刺痛，俯身在他的耳畔轻声回答：“哥哥这次领教了，你果然……很坏呀。”

他鼻尖摩挲着少年柔嫩的侧脸，心中的眷恋更浓。

他根本就不够坏，这种程度对于自己来说简直不痛不痒。

甚至……

他有理由怀疑，这是他的千层套路。

这个小家伙总是撩人不自知。

他这幅自以为很凶的模样，真是叫人……

就在这时，楚染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低头看去，正是江术。

江术给楚染发消息，问他是否知道沈砚的行踪。

沈砚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带手机，大概是江术知道沈砚出来了，又联系不上他，有些开始担心了。

楚染低头回了消息之后，就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他抬头看了沈砚一眼道：“哥哥，把外套脱了。”

沈砚听到这话不禁顿了顿，他盯着楚染唇角泛起淡淡笑意：“染染，不用这么着急吧？”

楚染：“……”

他这智商忽上忽下的模样，真是叫人捉急。

“我们换外套，等会我先出去，等我把人引开后你再离开，否则又要上头条啦！”

这里本来就人很多，但是因为刚才沈砚故意自爆，想来外面已经不少人都开始盯着他了。

等会出去之后，肯定会被人团团围住。

楚染拿下沈砚的外套穿上，虽然有些大，但是昏暗的光线给两个人提供了完美的作案条件。

沈砚翘起唇角，他俯身在少年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将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好，我们一会停车场见？”

“好。”

楚染应了一声，戴好沈砚的帽子就先走出去了。

他低着头戴着口罩，刚刚走到楼梯门口，就被几个人围了过来。

“沈砚？你是沈砚吗？”

“沈砚，我特别喜欢你，可以跟你合照吗？”

‘沈砚’并未开口，却也没有否认什么，只是低着头快步往前走。

而就在这时候，楚染见到沈砚已经从他的身侧缓缓离开了。

还不等楚染走出门口，就突然有个人窜了出来，他拉住了楚染的胳膊凶巴巴质问道：“沈砚，你去哪儿了啊！”

是周序的声音。

楚染抬头看了过去，他摘下口罩淡淡道：“我都说了，我不是沈砚。”

周序见到楚染的时候不禁愣住了。

他又看了看楚染的衣服，马上就明白了。

“哦…对不起，认错人了。”

而这会儿，身旁人群中的人也见到了楚染的容貌。

“真的不是沈砚？”

“那沈砚呢？”

楚染戴上口罩，直接就先溜之大吉。

还好这里的人多而且很乱，否则还不会这容易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