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秋月平躺在床上，苏泽把上杉秋月双腿搁在自己膝盖上，认真而细致的为她修剪脚趾甲。

苏泽真是惊奇了，这双jio居然一点异味都没有，而且又白又长，又好看。

这就是种族天赋吗？睡醒发不乱，脚丫没异味，是向着完美方向进化的种族吧？

翘了翘可爱的小脚丫，让苏泽有些忍俊不禁，见苏泽笑了，躺在软床与橘色柔光下，小巫女也憨憨的笑了。

逐渐的，她的笑容开始有些纠结和犹豫，望着天花板，小手轻轻揪着苏泽的衣角。

苏泽将剪掉的指甲用纸巾包裹丢入垃圾桶，直接躺在上杉秋月身边，“睡觉吧。”

上杉秋月点点头，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摇摇头，“不睡……”

苏泽疑惑，虽然对上杉秋月逐渐用说话来回答他，有些欣慰，但这个是什么情况，不睡你想干嘛？

上杉秋月侧过身，捧着苏泽的手与他对视，苏泽看出她似乎有些纠结，但没说什么。

他知道上杉秋月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但是正在犹豫，他也不催促。

窗外的雨有些大了，啪嗒啪嗒的打在窗户上，狂风吹得大树摇曳不定，江上碧波涟漪碰撞出阵阵水花。

相比于窗外的风雨喧嚣，屋内的气氛就很安宁柔和了。

橘黄色的昏暗柔光下，白色软床上的酒红长发小巫女注视着苏泽那深邃的黑瞳，这次是真正犹豫了很久，似乎下定了决心，表情认真而倔强说道：

“要涩涩！”

“……”

空气安静了片刻，“你……说什么？”

苏泽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小憨憨会说的？

上杉秋月可爱的脸上认真而倔强，很是不满意苏泽没有回答她，再次认真说道：

“要涩涩！”

“不，不准涩涩！”苏泽愣了好一片刻反应过来说道。

“要涩涩！”上杉秋月很是倔强，一把搂住苏泽的脖颈，却没有下一步的进展。

凝视着上杉秋月那在橘色灯光下漂亮而柔和的脸蛋，苏泽逐渐的心跳加速，但他还是摇摇头，“不准瑟瑟！”

上杉秋月眸子逐渐蕴含泪水，声音都有些哑了，“要…涩涩。”

原来司徒佳佳说的都是真的吗？苏泽并不喜欢自己，这个测试……失败了……

上杉秋月真的难以接受苏泽不喜欢自己。

看往常苏泽对自己那么好，这个测试……不应该失败的……

她当时一直犹豫，就是害怕面对这个结果。

“怎么……哭了？”苏泽的心就是一揪，犹豫了片刻，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似乎也下定了决心，轻声道：“就一次……”

‘就一次’是什么意思？司徒佳佳没有说，上杉秋月也根本不明白。

但不重要，除了这一次，一切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苏泽缓缓靠近，正在茫然的上杉秋月，突然觉得唇瓣一软，她的瞳孔放大，身体都酥麻了起来，不自觉的将苏泽楼的更紧一些。

窗外风雨的喧嚣仿佛小了一些，它们似乎也不想打破这一刻的温柔。

苏泽缓缓向后，细线晶莹。

橘色灯光下，他脸颊都红得像是天边的红霞。

瞳孔像是一团乱麻的上杉秋月征征发呆。

晶莹细线崩断。

上杉秋月的唇瓣有着一些水渍，反射着磷光。

少女的脸红胜过晚霞。

上杉秋月的脸上微微泛红。

“好了……该睡觉了。”苏泽说话都有些不自然，轻轻帮女孩抹去眼角的泪水。

上杉秋月投入他的怀抱中，苏泽轻轻将她搂住。

几个小时过去，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

苏泽没有睡着，上杉秋月或许也没睡着，因为苏泽能感觉得到，她一直居高不下的心跳声。

现在逐渐冷静下来，苏泽有些后悔刚才脑子一热的冲动了。

现在想来，应该是司徒佳佳教小憨憨的。

当时被上杉秋月整的有些懵，脑袋又乱又有些茫然。

他后悔，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负责，而是因为自己可能负不了责。

毕竟他这行的，能活到五十岁就算高寿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在战场上。

那时候，小憨憨该怎么办？

不过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苏泽知道自己也该扛起责任来了。

如果能活着渡过天灾，那就去一趟罗刹吧。

“你也睡不着吗？”苏泽低声说，轻轻抚摸着怀中上杉秋月的脑袋。

上杉秋月从苏泽怀中把头探出来，抿着嘴，目光复杂的与苏泽对视。

她不知道刚才怎么了，但来自于生物的本能感知，她能感觉得到，那是一个绑定自己和苏泽的重要时刻。

那种重要的时刻，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我们出去散散步吧，我想跟你聊聊。”

上杉秋月点点头，她的脑子有些茫然，忘记了刚才答应苏泽，以后自己要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苏泽将她轻轻抱起，给她穿上白色的过膝袜，还有白色的高帮鞋。

小巫女蹦下床沿，牵住苏泽的手。

凌晨四点。

两人沉默的走在拨云见月的皎洁月光下，他们的左侧是碧波粼粼的江面，右侧是枝繁叶茂的树林。

苏泽忽然停下脚步，被牵着的上杉秋月不明所以的也跟着停下，转身看着月光下，帅气的银发少年。

苏泽想了想，轻轻将她的手牵起。

小巫女懵懂的注视着少年，她背后的明月与波光粼粼的江水，像是这个呆萌女孩的背景，酒红色长发在微风中轻轻翻飞，皎洁月光衬托得她越发美丽。

银发少年欲言又止，喉结滚动，定了定心，认真说道：“你愿意以，将来成为我新娘的前提下，成为我的恋人么？”

苏泽的脸颊略微泛红。

苏泽是照射进上杉秋月黑暗人生中的第一缕温暖的阳光，小巫女已经将他视为最重要的人。

而上杉秋月何尝又不是照射进苏泽黑暗人生中的第一缕暖阳呢？

从小到大，他的人生中充满了悲剧，或者说，他就是悲剧本身。

生活往往会在你低谷时，才给予你希望。

小憨憨……应该说是上杉秋月，这就是上天给予他的希望，上天把希望搁在了路灯下，等着他自取。

两人当时的第一眼对视，便是希望的碰撞。

两人的相遇，犹如枯木逢春。

上杉秋月就算再憨，也明白这是个重要的时刻，眸子中荡漾着欢喜的涟漪，笑着点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