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路明非、恺撒与楚子航三人身穿校长提供的卡塞尔学院执行队的黑色制服以及装备潜入到了东京庞大的下水道系统。

“就是这里了吗？”

路明非小声的问道。

前方就是直径超过三米的巨型水轮机。下水道到了这里已经宽的像条地下河，静水变成了湍流，滚滚白浪在桨叶之间跳荡，响声如雷。水轮机正把大量的水抽进岩流研究所。

“嗯，唯有这个入口可以连接源氏重工，按照计划，它早该被封死的，但因为与二战时期一个避难所相连，恰好提供了一条逃生道路，所以才被保留下来。”

楚子航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进去？”

路明非再次问道。

“你昨晚使用的那招可以把我们三个人都传送过去吗？”

恺撒问道。

“应该做不到，这段距离太远了，而且中间也没有歇脚点。”

路明非估算了距离说道。

“那我们只能等它停下来后从函道洞间钻过去，速度要快，不然它转动起来的力量会把我们拦腰砍断。”

恺撒说道。

“它已经开始减速了，做好准备。”

楚子航突然说到道。

水轮机果真在减速，它足足用了几分钟才缓缓停了下来，桨叶上的水哗哗地往下流。

“就是现在！”

恺撒低喝。

三个人沿着水轮机侧面的铁梯爬了上去，从不锈钢函道中跑过。

很快他们沿着光滑的管道壁滑下。

“小心，外面有人巡逻。”

路明非立刻开口小声说道，他的炁也可以稍微延长些感知。

二十几秒钟后，高处传来了脚步声。

那是一个8人小组的黑衣警卫，隔着透明雨衣可以看见他们骨节凸出的手按住了配枪，配枪是柯尔特出产的“眼镜王蛇”，这种大口径左轮枪相当昂贵，而且实在有些暴虐残忍，追究一击必杀。

“怎么办？就算是解决掉他们，我们也会暴露。”

这时处有个巨大的椭圆形黑影正在迅速接近，长度超过七米，黑影的下方还以固定的频率闪着暗红的亮光。

这是蛇歧八家的潜水艇，当运输违禁品的船航行至日本近海时，为了避开港口的搜查，蛇歧八家就会发动潜艇去接应，潜艇将无法过关的物品从这里的地下船务带回，瞒天过海。

警卫们吹起了哨子，呼唤起重机把它吊起在空中，然后管壁上沉重的气密门忽然打开了，走出穿白色大褂的男人，他急匆匆的接过从潜水艇里拿出的一件货物，然后拿起酒精喷雾器对金属罐进行消毒，显然这件货物又重要又危险，他不能让警卫们先接触它。

匆忙中他忘了关上那扇气密门，而那扇门就是通过源氏重工的唯一通道。

“机会！”

三人默契的爬上去然后静步走了起来，不能跑步是因为在这种封闭的空间里回音会很清晰，只要后方那些警卫中有任何一个回头，他们就会被发现。

很快，他们便进入到了源氏重工的最底层。

前方就是低矮狭长的通道，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窗户，换气扇缓缓地旋转着，墙壁喷成沉重的铁锈红色，穿过通道后，最前方是一架电梯，没有任何特别的安全措施，可能是蛇岐八家认为侵入这里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就没有在这里加装累赘的门禁系统。

“所以我们该去哪一层？”

路明非看着密密麻麻的楼层按键。

这座摩天大厦足有五十多层，还有一些不用数字命名的车库层、设备层和夹层。在这种现代化的高楼中，通常一部电梯只能到达部分楼层，以免一架电梯从底层到顶层要停几十次，但这座最深处的电梯很明显能通往绝大多数楼层。

“没有路走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捣黄龙呢？最重要的楼层肯定是顶层！上去看看！”

恺撒这种人总是可以喜欢挑战最难的关卡。

“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炸掉辉夜姬的核心，顶层虽然很重要但是蛇岐八家应该不会把风景那么好的地方用作机房。”

路明非立刻说道。

这时候电梯忽然开始上升起来，路明非三人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按住腰间枪柄。

而且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开始，显示楼层的屏幕忽然熄灭了。所有楼层按键全都失效，门上方亮起红色的“神道”二字。

“叮。”

门开了，路明非三人警惕的望着门外，但是门外空无一人。

“什么情况？”

路明非三人小心翼翼的走出电梯，门外是一条微微发亮的通道，而且空气中有一种焚烧香料的气息，他们顺着通道惊讶地发觉到了一个类似佛寺的空间，通道从一座三四米高的鸟居下经过，鸟居上的朱漆都斑驳了，露出暗红色的木原色。

这东西显然是历史悠久的古物，原本建造在风吹雨打的露天环境中，室内设计师把它拆卸之后搬进源氏重工里再按原样搭好。一片寂静，全然没有人声。

“见鬼！这个地方看起来没有任何人，那刚刚是谁按的电梯！”

恺撒低声骂道。

“先别管那个了，快来看这个东西。”

楚子航拿着村雨走到一尊烛台前，用刀尖挑起一团黑色的“泥巴”说道。

“这是什么？有股淡淡的清香。”

路明非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东西应该就是传说里的‘人鱼油’，古籍里记载，人鱼油可以长燃一千年而不灭，通往神道的路上，出现这种神话里的东西并不稀奇。”

楚子航说道。

“这个世上真的有人鱼这种生物存在？”

恺撒一脸不可置信。

“你忘了么？我们几天前在极渊深处的高天原遭遇的尸守群，从外形上来看，它们不就很符合日本神话中人鱼的模样么？”

楚子航说。

“这么一说，蛇歧八家的背叛应该早有预谋了！”

恺撒面色更加难看起来。

“确实，你们看墙上的画。”

路明非拿起战术手电照着墙壁上的画卷。

光柱照到的地方，壁画熠熠生辉，能看出这幅画使用了大量的黄金作为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