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真的

“叩叩叩！”

朱元璋自养神中睁开眼，扬声唤：“进来。”

朱标推门而入，便见朱元璋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翻来覆去折腾，侧脸完美。

“我听说你非要吃川河里的小鱼，使唤张居正抓去了”朱标一脸的无语：“我说你可真是厉害，张居正那样的人都能随意让你使唤！”

朱元璋淡淡道：“这些天我想看看口供，张居正就是不让我看，好不容易找到理由把他支出去！”

朱标笑：“人家怜香惜玉，你倒不领情了！”

朱元璋才不上他的套，伸手“口供呢？”

“口供什么啊！”朱标道：“那情节太惊悚，听过不忘。”

“说吧！”朱元璋手指翻飞，摆弄手里的玩具：“我听着呢！”

“你这使唤我也使唤的挺顺手啊！”朱标调侃一句，便说起了正事：“这张家人的混乱程度，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张剑和张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张跃的女人是共用的，甚至是和所有下人来共用，除了他妻子小榄，但是，那是张跃以为的不是，事实上，小榄和张剑有私情，而且是很早之前，张跃那唯一的儿子，就是张剑的。张跃是个无头无脑的，张家那点不厚实的家产几乎都被他败光，所以才会伙同三方做起了销金窟的生意，但是他们只是下属，最多做一些送人抛尸的杂活，所以大头绝对是天海家和陈家两位王爷。”

朱标睁大眼睛“你是神仙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朱元璋翻白眼：“张家的那些事我第一次见到他们就看出来了，所有张家人都有问题，整个张家都很畸形。后来的那些，稍作分析就知道了，张氏兄弟身份太低，只是个有点小钱的平民，怎么可能和两位王爷还有天海家平起平坐？”

朱标点点头：“有道理。”

“南麓的事我差不多弄明白了，你们家什么情况？”

朱标略一沉吟。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双目似电：“行了！你家那点事我不知道吗？你爹，哦不，你父亲，他先前有逼宫的准备现在已经背叛了母后和商行舟联系上，还有什么你怕我知道的？”

朱标瞬间站起来：“你说什么？父亲他……”

“你不知道这件事？”朱元璋诧异：“有些奇怪啊！你在你家地位不保啊！”

朱标暴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父亲……”朱标实在说不出朱元璋那么直白的话：“而这么隐秘的事情，连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呵！我怎么知道？”朱元璋翻白眼：“他找商行舟的门路都是我给的，我能不知道？”

“你！？所以是你背叛了娘娘！？”

“呵！蠢不蠢？我只给了他一个联系的渠道，他反不反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你给了父亲一条路，娘娘对你那么好！你居然……”

朱元璋轻笑：“我居然什么？我和长生当了十几年的师姐弟，母后能不知道我有商行舟的联系渠道？这本来就是她希望我做的。”

“为什么娘娘希望父亲联系到商……”朱标顿住：“难道娘娘已经下定决心了？”

“她至少确定皇位肯定不会给天海家。”

“那难道还给那些草包王爷？”朱标道：“我承认我不想让陈家王爷上位，但是也请你看看，那些草包真能带领人族抵抗魔族吗？”

“那也不关你的事！”朱元璋道：“母后无法决断，就是因为你家，现在把你们摘出来，有利于母后做出正确的决定。”

“可是你这样做，直接把天海家拉离了皇权”朱标看着朱元璋，心有余悸：“父亲既然已经反叛，娘娘就绝对不会考虑父亲，而陈家王爷上位，现在的反叛又能保住几个人？”

朱元璋看着他冷笑“是什么让你觉得天海家有可能登上王位？陈家的王爷是草包，难道天海家能稳定大局？母后不想出现清洗的局面，现在给天海家一个保全的路不好么？”

朱元璋看着朱标的神色，摇头：“看来你父亲不告诉你是对的，你你思路转的太慢，不够唯利是图，又偏偏有思想，你实在不适合做政客，即使你的预判准确。”

“我不适合你适合？”朱标问：“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和陈长生关系密切娘娘还能信你，但是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以为你为娘娘做的事陈家王爷能忘记？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以为你这个前朝大红人能在下一朝活多久？”

“那与你无关”朱元璋道：“朱标，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查到了什么？天海翼并不是奉了你父亲的命令，送子观音其实是个淫窝，这我都知道了，说点我不知道的。”

朱标真想掀桌子走人，但是深呼吸几口后，终究没有那么做：“天海家是一个大家族，人员难免良莠不齐，所以祖先会在子弟中选择一位来监视天海家弟子的行为，这个职位不继承，死后补位，天海翼是近三代天海族人的监视者。”

朱元璋挑了挑眉：“看来他监视的不怎么样！”

朱标有些恼火；“有多少人能在那把椅子面前保持冷静！？”

“我的错”朱元璋的神情却近乎敷衍：“你继续。”

“父亲和娘娘在龙椅面前不冷静，其实天海翼是警告反对过的，也因为如此，他在天海家的地位，远远不如他的前几任”朱标道：“于是他和天海家的一些不得势的人搅在一起，做起了元山的事聚敛钱财。”

“恩”朱元璋点点头，问：“那个不得势的人，是谁啊？”

“那就多了，天海家是个大家族，不得势的人比得势的多。”

朱元璋看着他，目光清澈：“是谁？”

送子观音这么大的事，元山这么大的事，甚至还敢瞒着天海承武刺杀她并且对张居正下杀手，天海翼上面，一定有更大的人，既然不是天海承武，那是——

“天海承文？”

朱标无奈：“那好歹是我的叔叔，你能不能不要直呼其名？”

朱元璋嗤笑：“我没有直呼你父亲的名字，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你说了关于天海家的部分交给我处理，还算数吧！”

“算数”朱元璋笑：“豪门恩怨呢，也就那么些，你父亲未必就不知道天海承文的野心，只是可能不知道这么大罢了，不过你回去的时候最好小心些，他对我和张居正都敢下杀手，难保不会收拾你！”

“那我真是谢谢你啊！”朱标没好气道。

“嗯”朱元璋闭眼，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下：“你可以走了，张居正快回来了。”

“你还能再重色轻友些么？”

朱元璋想一想，认真道：“能。”

朱标僵住。

朱元璋看着他“赶紧滚，不然……”

“行行行！我走还不行吗！”朱标忙不迭走了，朱元璋看他离开的背影，轻轻笑了。

张居正果然后脚就回来了，看着朱元璋手里的东西微微叹：“你说你闲得无聊想磨磨脑子，没想到你是一边处理事情一边玩，早知道就不给你这个了！”

朱元璋装傻充楞：“我的鱼呢？”

张居正看她半响，无奈道：“送给厨房做了。”

朱元璋眉眼弯弯：“谢谢你啊！”

她这卖乖讨好的样子很是让人心软，张居正觉得很受用，便不再计较了。

又过了几日，张居正放朱元璋走动，朱元璋去见小榄。

多日的软禁让多年优渥生活的女人面色憔悴，气韵却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那个让人看一眼便会赞娴静的美丽女子，只是在看清来人的刹那，眼神凄婉

“你们将我的孩子带去哪里了？我知道的都说了！他才是只有半岁，知道什么啊！”小榄目中含泪，看着张居正：“求求你！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把孩子给我！”

朱元璋侧头看张居正：“她救了你？什么时候？”

张居正道：“死人谷，张剑把我扔下去，然后被张夫人叫走，所以才没有注意声音。”

“哦”朱元璋点头，回过头看小榄：“你不必担心，把孩子抱走不过是因为接下来的话不适合有孩子在，等谈完了，自然会把孩子送回来。”

“真的？”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