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怎么回事

“这里的事完了之后，你带这柳姑娘和她妹妹回京。”

朱元璋没有转身回头，海瑞也没有点头答应，因为话还没说完：“那小姑娘就送去莫雨那里，她当年许的愿，叫她自己去还。”

柳姑娘听着很高兴，想着小妹若是能跟着莫大姑娘，真是再好不过了，然后听提到自己，忙行礼恭听：“天赋也算极好，安排进青藤六院吧。”

“好。”海瑞答应。

“进哪所……？”

“我想送她去青曜十三司。”

“不好。这位姑娘的性格脾气，你还是别和师姐们添麻烦了。咦？”朱元璋仔细看了看朱标的脸色，转向海瑞：“你没帮她看看吗？”

“还没来得及。待会会帮她好好看看，这姑娘，服用了一些药物，应该只在肌理，未入骨髓，不会影响她日后的修习。”

柳姑娘本听着朱元璋说不要自己去青曜十三司，想：才好，我正不要去那里。突然又听到后面的话，不由的摸摸自己的脸，其实，她一直很担心自己的修行，现在听说教宗陛下会亲自为自己诊治，心里十分高兴……

“国教学院？”朱元璋想了想：“也不好，天道院，不行，离宫附院……”好吧，朱标满脸激动的神色，想自己何德何能，让圣女亲自为她挑选学院：“有个很合适的。”

“不好吧？”虽然朱元璋没有说出口，海瑞便想否定掉，虽然说的很软和，但是一个姑娘家，实在不适合。

“为什么不行？摘星院又不是没有女学生。”朱元璋问。

海瑞说不出来，可是，让他就这样答应，显然也是很难。但是，这样驳回朱元璋，更加不可能，所以，他给了徐达一个眼色。

张居正也看了徐达一眼，徐达受到两面夹击，只得开口道：“这姑娘和我们也算有缘，要不，还是天道院或者国教学院吧！我们会好好教的，尽管放心。”

“去摘星院。朱标，你的天赋极好、脾性合适，好生进学，修道，也许会成为大周第一位女神将。”朱标听了，异常震惊，怎么，圣女这么看好自己吗？忙慌的谢恩。

“好吧。”看着朱标满心愿意的样子，海瑞只得答应了。

“还有，那位小姑娘，别送去莫雨那里了，将来进什么宫，做什么女官，”徐达道：“莫如也送去哪所学院倒好。”对这个观点，海瑞也是赞同的。进宫，不是一条好的选择。

“你们不会明白，一个女子，若是对某件事存了心思，那么，无论今后如何变迁，都会被这份心思牵绊。自然，行事要往那个方向。小柳儿既然觉得自己长大是要进宫的，那么她的所作所为都会为这个方向努力。就算你想改变，那道影儿也会一直影响她。既然如此，倒不如全了她这心愿。”

这些话听着看似好懂，也不难理解。可是什么意思啊？海瑞看着朱元璋，那个影儿，那个心思，指什么？我们从小的婚约吗？

海瑞一直认为他和朱元璋的感情是从周园历经生死开始的，若是按朱元璋的说法，即便没有周园，没有过后的那些生死与共，她心里还是想着要嫁给他的吗？

海瑞不希望是这样，他一直不希望他和朱元璋完全是因为那份婚约才走到一起，他一直认为，他们走到今天，那份婚约只是一个开始，是缘分，是命，是注定，更是患难，生死，共同努力的结果。现在看来，全都是因为那份婚约吗？

突然想起朱元璋说过，对自己，一直都是喜欢的！一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然是从她知道自己和西宁的一个小道士有婚约开始的，虽然那时候，他们还小，还未见过面，还无法完全领会婚约的意义……

海瑞的面色稍变，目光流转，不过，除了徐达，其他人看来，一切都正常。

徐达略有担心，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始末。不过，徐达对朱元璋的这番言论，还是很接受的，不认为有什么问题。不管当时海瑞和朱元璋的婚约背后。

藏匿了多少阴谋诡计，婚约就是婚约，管他那么多，反正那张纸，注定了这个天下第一的美人会是海瑞的媳妇。不过，若是，海瑞一直是普通的小道士呢？不会的，海瑞的出身就注定他不会普通，永远也不会……

凌海之王看着台阶上的朱元璋，越发的觉得眼熟，很像当年的圣后娘娘，于是，心中便有些感慨……

王主教匆忙跑来禀报：离山剑宗的人到了……

海瑞看着朱元璋，朱元璋便笑道：“暗访的人，我给你送来了。”

汤和、梁半湖、关飞白和折袖一行四人走了进来，向海瑞和朱元璋稽首躬身行礼。

徐达便笑道：“折袖居然也会行礼的吗？”

折袖正色道：“我一向尊敬值得尊敬的人。”

关飞白便接口道：“我们离山剑宗，一向最是守礼，不像某些人……”

“某些人是指的谁啊？”徐达打断他的话：“你们守礼？就敢向海瑞行常礼？忘了他的身份了吧？”

海瑞原本见到他们很高兴，见折袖也来了，便说：在离山匆匆一面，未及细谈……

汤和听到徐达的话里有话，便知道他说的海瑞的身份是什么，即便如此，行常礼也是正常，可是，到底有些日子不见了，遂道：“原是我们失礼了。”

撩起袍子，便预行跪拜大礼，梁半湖和关飞白神情坦然，便预跟随汤和行礼。海瑞正要与折袖叙话，未及听清徐达的语言，却从眼角看到汤和的动作，脚步轻移，以致汤和身边，伸手托住他的臂膀，不让他跪下去，口中忙道：“寒食兄，不必如此啊！”

一面又瞪了徐达一眼。户三十二和张居正便在其后，扶起梁半湖和关飞白。

徐达才不在意海瑞的那个眼神，他咧嘴笑道：“这个礼原该是你该受他们的。论身份、论辈份！哪个不该跪的？”

“确实如此，”汤和笑道：“原以为，无论是教宗陛下还是小师叔，都已相熟，便只行了常礼，是我疏忽了。”

“可是，唐棠我从来也没见过你向教宗陛下行礼！”

关飞白道：“难道你不是国教中人？可以不分尊卑？”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是国教中人，就可以不分尊卑，那么你到底是不是国教中人呢？

“咦！什么时候你们都如此伶牙俐齿了？我向海瑞行礼，没问题啊！来吧，行礼！”徐达准备好一大堆语言准备气死关飞白，但是，前提是，海瑞会阻止他的跪拜。

可是……啊……膝盖离地面越来越近，头越来越低，海瑞怎么还不发话？怎么回事？徐达有些恼火，遂立刻决定不拜了，先看看海瑞是怎么回事？

好吧，如果只有海瑞，只有离宫众人，只有离山剑宗的弟子，那么，徐达的如意算盘是可以打的很响，但是，现在多了两个人，朱元璋和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