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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开局混沌重瞳,惊呆通天

作者:曙光作家 | 分类: | 字数:39.4万

第64章 不喜欢

书名:洪荒:开局混沌重瞳,惊呆通天 作者:曙光作家 字数:3981 更新时间:2024-10-22 16:31:03

第64章 不喜欢

“这就是前纪元。生活的主体单位是人类。尽管现在看来,他们的文明其实很卑微,但在当时,他们无疑创造了地球上独一无二的辉煌。从最初的用以平衡世界和平格局的原子炸弹到后来摧毁他们自己的反原子能量炮,都代表了那个时代的人类智慧的高度聚凝。甚至于今天能飞天遁地的我们的来历,也正如他们中间叫炎黄的那一支代代流传的女娲造人的传说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来历是神话传说,而我们的来历却这样清晰——

人类造就我们,人类最终自我毁去!”

讲话的是一位女性机械人。她对着座前的孩子们讲述一段历史。听话的孩子似乎不是那么多,但好奇的也不少。有很多高低起伏的问题从孩子们中间吸吵噪开来。

于是老师继续给他们讲那个让他们好奇的前纪元。

机械的国度里不允许对十三岁以下的孩子讲述曾经。但孩子过了十三岁,在选择成为这个国度的某一种成员之前,有一年的时间感受前人的文明。

那个叫前纪元的人生活的文明。

深秋的北疆,天连着黄沙,黄沙连着天。秋已深,夜已深。

大唐西北的重镇渭城的长街上,一片寂静。长街的尽头,一座宽大的宅邸门前,悬挂着一盏昏暗的纸灯笼,照着门前干燥的土地,秋风卷起漫天的黄沙。一朵残菊在风沙中打着滚,随着风沙被吹入空中。

宅邸的深处,也燃烧着一盏煤油灯,灯芯中的火焰也随着吹入房中的风摇曳着。将军马士襄坐在灯前的胡床上,静静地望着床对面的少年,一言不发。

少年穿着一身沾满油渍的旧衣裳,脚上的皮靴被常年的风沙磨得底都快穿了。明亮而狡黠的眼神一闪一闪地望着马士襄,时而又躲开马士襄直视的眼睛,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两人都相顾无言,静静的对望了许久。房中四下寂静无声,只有窗外的风声在沙沙作响。

终于,马士襄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宁缺...”

叫宁缺的少年向后退了一步,笑道:“将军啊将军,渭城上下三百士卒,个个年纪比我大,为什么这种事都摊上我呢?”

“因为在这三百人中,只有你最靠得住,只有你能活着回来。”马士襄望着宁缺,眼神中透出一丝希冀,“如果不是上面催得紧,我也不希望有人去。”

“那您就回了上边,说这差事我们接不了,其实我也不敢去。”宁缺继续嬉皮笑脸地答道。

马士襄捋了一把胡须,被宁缺的话气笑了,没好气地喝道:“你呀,脸皮比城墙还厚!”

“我怕死!对于能够痛快的活着,我认为比脸皮更重要。”宁缺收敛了笑容,认真地、一字一句地答道。

“这差事回不了。上面说了,如果今次消灭不了燕飞,今年的军饷,渭城上下全都减半。”马士襄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么说,没得商量啦?”宁缺还是不死心。

“没得商量,如果你不怕没军饷过年的话。”

“好!我去!不过今年过年我要双倍的年份钱。”宁缺答应着,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不过狡黠的眼神显现出一丝狐狸般地微笑,出卖了他此时大义凛然的作态。

马士襄也笑了,说道:“好!只要你去,我要渭城上下三百弟兄一人出一份份子钱,够你三倍的年份钱。”

“将军,你笑得好贱。”宁缺嬉笑着走出宅邸大门,回头对着马士襄说道。然后毫不停留,快速地跑入漫天地风沙之中,身后传来马士襄怒吼地叫骂声。

回到和桑桑同居的小院,宁缺开始认真地收拾起行装:干粮、风衣、毡帽。

桑桑坐在桌旁的板凳上,问道:“这次又要去收拾谁?”

“燕飞。”宁缺头也没抬,依旧收拾着行装。

“就是最近在商道闹得很凶的那个大漠飞鹰?”

“嗯。”

“有把握吗?”桑桑关切地问道。

“也不看看你宁爷是谁?这么些年,有我宁爷收拾不了的马贼吗?大漠飞鹰?我看是大漠飞鸡还差不多。”宁缺不屑地道。

“脸皮真厚。”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这话了,我的那双新皮靴呢?这次会去很久,这双旧靴子就扔了吧,我可不想我的脚受累。”宁缺无所谓地笑了笑。

“城外风沙大,你那双皮靴还是留着回来穿吧,省得回来又要买新的。”桑桑着紧地道。

“真小气。有这闲工夫和我聊天,还不如去给我煮碗鸡蛋面。这一去不知多久,你也得让我吃顿热的再去打柴吧?”宁缺不满地道。

“好!”桑桑毫不犹豫地答应着,一起身,慢慢地走入厨房中...

书院的十二先生此刻正郁闷的坐在车厢里大嚼糕饼。

马车轱辘在坑洼的石子路上咯咯蹬蹬的拧着圈,罗先脸上的肥肉顺着马车的节奏被颠的一颤一颤的。他撩开车厢帘子向外望去,西陵风光苍茫辽远,混着石砾的黄泥丘陵一直平铺到天际线的尽头,靛蓝的天幕下宁缺和大黑马组成的背影显得孤单而寂寞。

桑桑离开的这三年,宁缺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每日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映射在老笔斋漆黑油亮的木门上,宁缺就牵着大黑马静立在紧锁的门前,任时光拉长了自己的倒影,直到太阳落山终于辨不清影子,他才慢慢踱回后山。

他在等那个能为他打开木门,再端上一碗酸辣面片的人。只是三年过去了,老笔斋的大门依旧紧锁着。

就在三年前,长安城一夜之间聚集了千余名西陵神殿的神官,把老笔斋围得水泄不通。桑桑抵着门,门却像柳絮般在空中飘散解体,千余名身着长袍的神官齐身跪下高唱:“恭迎光明大神官重返神殿!”

躁动的人群末尾,神殿裁决大神官站在一位瘦骨嶙峋的老道背后,两人满意的看着桑桑。

西陵是在书院鼻子底下抢人!

二先生不顾阻拦带着宁缺连挫百余神官,却最终不敌老道的一指之力。最后,神殿竟反借书院伤人之名,强行扣下君陌、宁缺,只待废去雪山气海。

此时夫子、大先生尚在漠北,书院不得已立下长安之约:桑桑即刻返回西陵,君陌、宁缺二人入二层楼三年不得入世,三年之后,桑桑去留再行定夺。

如此一来,天下人皆以为,书院不及西陵,大唐不及西陵!大唐的脸面让书院丢失殆尽。一时间朝野内外唉声载道,往昔崇文问道之风不再,书院入学报名之人寥寥,反倒是昊天南门香火日趋旺盛起来,倒让李青山有些哭笑不得。

唐王是俗世的君主,但既然事关大唐国运,就不得不说上两句。等到夫子归来就被急召入宫接受诘问。

谁料,夫子只是一脸漠然。。。

待到东方霞光初现,宁缺才缓缓的睁开眼,失神的望着屋顶的横梁。虽然经过夫子一夜调理,宁缺依然太虚弱。他发不出声,只是双唇不停地一张一翕着,却是要喊出两个字:桑桑!

夫子起身,说:“她被西陵带走了,三年之内你恐怕是见不到她。。。”

泪水顺着宁缺的眼角滑下,双眸无力的闪动,他恨!恨西陵,也恨夫子,在宁缺看来,如果不是他们的意愿,桑桑断然是不会离开的,至少夫子不应该让西陵这么轻易的得逞。

可是夫子为什么要救桑桑呢?

桑桑不属于书院,她只是老笔斋的老板娘,是自己的小侍女。如果不是自己低劣的修为,桑桑现在还安然的坐在老笔斋里点银票、熬鸡汤。一想到夺人当天老道士轻灵的神通一指,宁缺就感到莫大的无力感。

“昊天自有真意。。。就算我不让她走,有一天她自己也会走。我只是书院后山的一个老人,就算能看到一瞥昊天的真意,也无力改变什么。”夫子叹息道。

“带走桑桑的不是西陵神殿,你要去知守观找人。。。如果你想接桑桑回来,至少先成为知名吧。。。”言毕,夫子卷袖推门而去。

宁缺依旧茫然的望着屋顶的横梁,望着高高在上的昊天,他想看出一些端倪,却怎么也看不透。。。

“噗~~~”罗先一口酥油茶喷在裤子上,回想起三年来二师兄时不时对自己修行的种种“关照”,禁不住脖梗一紧。

“唉。。。小师叔是柯疯子,现在又来个宁疯子,书院是疯人院么?”

罗先一边擦裤子一边抱怨,不过一想起后山的师兄师姐哪个不是苦钻到一门技艺里搞的疯疯癫癫,皮皮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吃碗面都能成知命,难道天才和疯子真的只有一线距离么?”

半年前的除夕夜,三师姐特意煮了一碗酸辣面片端给宁缺。看着宽厚的面片上几根青绿的菜叶,金黄的煎蛋还噗噗热气,宁缺的脸憋得通红。

三师姐悄悄的退出屋外,刚扣上门,就听见门后一声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嚎哭!

就在这一夜,宁缺步入知命。

这就是宁缺的命。不管是梳碧湖遍的砍柴人,还是长安城里的小老板,以至于后来成为皇宫贵人、书院高徒、知命符师,宁缺命里的种种总是能看到桑桑的影子——不论此刻两人是否陪伴在彼此左右。

在一座陡峭的山峰下,大黑马停了下来。

宁缺的目光顺着笔直的山峰向上望去,飘渺的云雾环绕在山腰挡住了视线,至于山巅在哪里就更无从知晓了。

“师兄!”宁缺冲着马车喊“怎么没有路啊?”

罗先从车上跳下来原地蹦了两下,揉着僵硬的大腿说:“你当西陵神殿是红袖招让你想上就上啊,能让你找到山门就不错了。。。让开!本天才帮你搞定一切,这儿我门儿清!”

说着,罗先捡起一颗石子,横七竖八的在地上画着符。如今的宁缺已经是知命境的大符师,虽然罗先手绘的符文十分晦涩难懂,宁缺还是依稀辨认出了这是一道开启阵眼的引符,甚至从笔画中浓郁的篆书气质大概推断出大阵的起始年代。

“西陵神殿存在很久了吧?”宁缺问。

“恩”罗先抹完了最后一笔“听说有昊天的时候就有神殿了,只是那段历史没人记录,所以谁都不知道神殿到底存在了多久。。。反正是很久很久就对了。”

“那。。。有人能毁了它么?”宁缺又问。

罗先吃惊的瞪着宁缺,就如同听说了叶红鱼要嫁人、二师兄要成亲一样。只是忽然一想起这两个人,罗先又无精打采的晃脑袋:“唉。。。小师弟你的疯病又犯了。”

神殿的大阵缓缓启动,罗先写下的符文散发出纯净洁白的光芒,这种光柔和而强大,它能抚慰世间所有疾苦与不幸,又坚决的荡除一切与黑暗有关的所谓邪恶。

宁缺的脸被白光映照的很好看,如同初生婴儿一样白嫩纯净。

可是宁缺一点也不喜欢,他明白不管表面上怎么好看,总是掩饰不掉幼年时梳碧湖边砍马贼的萧杀气息与这三年来刻骨铭心的痛楚。

一个恍惚,白光散尽,两人站在了另一片景致前:古朴雅致的屋舍排列在茂密的山林间,时有鸟兽愉悦的鸣叫声不绝于耳,一道青瓦白墙的山门正立在两人面前,山门的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西陵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