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气

清早的夕阳明媚，如初生婴儿一般令人充满朝气，往日繁华的洛城今日更是拥挤非凡。特别是在去往洛城中间的广场路上更是人来人往，街边卖瓜子的小贩将瓜子的价格提了5个铜子儿。可依然是供不应求。

村里的大婶把家中储藏多年的臭鸡蛋提上两篮子，标上价格，十文一枚，不打折。不一会儿便哄抢一空。洛城白街打铁的老王更是将往日那个不出去的家具打成刀剑斧戟，十两银子一把。买三送一……

罗先扶着阿飞，摸着路，听着街边小贩的吆喝声，人群的吵闹声。缓缓的随着人流而去。

约莫着走了两刻中的时间。罗先们才终于走到洛城中间的广场。洛城广场外围中此时已是人山人海。罗先与阿飞挤在人群当中，十分痛苦，罗先拍了一下眼前的一位兄台，大声喊道”兄弟麻烦让一下罗先们赶着参加武林大会！”

那人转过身来，好家伙！满脸横肉，一脸凶恶。顿时将阿飞吓了一大跳。阿飞忙对着他说“大哥，罗先们认错人了”然后急忙拉着罗先往另一边走去。

一刻钟之后，罗先与阿飞依旧在外围徘徊。阿飞不由大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小爷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不会就这样吧”

罗先沉吟了一会儿。转过身去从阿飞身上取下他的钱袋。又往里面装了一把石头，然后丢在地上大声喊到“谁的钱袋掉了！！！”

“那呢那呢！”周围的人急忙转过身来高呼询问。阿飞急忙问罗先“在哪儿呢！狗剩，你丫傻啊！看见钱袋还不捡。”

罗先露出高深的表情微微一笑说道“罗先骗他们呢！快趁这个机会咱们挤进去”

阿飞一脸恍然大悟“你小子终于有聪明的一天了”说着便拉着罗先奋力朝着里面挤去

“草！谁家的缺德小子，装了石块骗老子，站出来，看老子不砍死你”

“妈的！那个小王八蛋在那儿，看老子的天字二十八式”……

罗先和阿飞从人群中费力的挤到广场前面时，便看见场中已经开始准备。约莫着就要开始了，等待之时最是无聊，罗先便左右观望，只见广场只上错落有秩的排列着一排椅子，大约有百十来个，每两张椅子后面各插着一面不同颜色的锦绣大。

上面有蜀山，武当，华山，昆仑之类的字样，俨然是那些名门大派的专属位置。罗先与阿飞在人群之中左右摇摆，如狂风之中的野草一般，便才知慕流楚的那句话是多有道理了。小人物是没有地位没有尊严的，广场之中烈日炎炎。

不时有阵阵淡淡的秋风迎面吹来。便令人感觉到一阵从心里到身上的舒爽。不过广场人群之中，不时响起一声声呼喊！“兄台！你怎么了，快醒醒，你这是中暑了吗？”

“刘兄！你怎么了，你不是说要与罗先红尘作伴，潇洒一生吗？你快醒醒啊！刘兄……呜呜……”

于是乎，武林大会在没开始之时。便已经淘汰了多人。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一位青衣小帽的小厮提着铜锣，走到台上大声呼喊道“安静！安静”小厮说着重重的敲了敲手中的铜锣咣！咣！咣！三声之后，那小厮又大声喊到“武林大会，马上开始，请各位安静！”

那小厮始一说完，整个场地瞬间安静了下来，那小厮得意的一笑，又开口道“此次武林大会能够顺利召开，罗先们首先要感谢西施脂粉堂，西施胭脂，让你去西施一般美丽。还有……啊哟！谁扔的鸡蛋，哎哟谁丢的番茄！”

小厮还未说完，罗先们身旁身后便已经有人开始丢起了鸡蛋番茄袜子以及女性的贴身用品。听着身边的人兴奋的欢呼声。罗先不由疑惑他们来参加武林大会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一刻，望着台上那小厮不时发出的惨叫，罗先不由大悔。当时怎么就没想着买两呢？

不一会儿，那青衣小厮已经被各种不明的飞来物体堆填掩埋。眼看那小厮就要被台下的观众围丢致死之时。终于从广场之外飞来一身穿金色锦袍的老者。只见那老者飞至台上，两只手指夹着那小厮的衣领，然后左脚的锦靴朝台上的一件女人的衣上微微一点。

一个百十来斤的大活人便被提了起来。

“好！”台下顿时传来一阵鼓掌叫好的声音

那金袍老者微微一笑，然后在空中翻了下身，最后稳健落地，随手放下那小厮后。那老者面朝观众抱着拳躬了躬身子。再瞧那刚刚于台上意气风发的小厮，俨然已口吐白沫，不醒人事了。只见那老者高举右手左右摇摆郎声开口说道“诸位请肃静！”

那声音如风入絮，传入台下每一位观众的耳中。顿时，台下又是一片安静。

那老者放下右手开口道“诸位！老夫乃上届武林盟主慕云天，不知在场的各位可识得老夫啊！”

“认识认识！慕老爷子武功高强，一身修为已致化境，天下武林谁人不知啊！”

“就是就是！慕老爷子可是罗先们这一代人的楷模啊！”

那老者听着台下的夸赞，连连摆手一脸春风般的笑容豪不掩饰

可怜罗先与阿飞一个腿瘸，一个眼睛疼，等了大半天却还没开始，于是罗先与阿飞一脸愤慨异口同声低声恨道“装的老家伙！”

又过了不知多久，台下的观众已经把能想到的赞美之词翻来覆去的说了三遍之后。那老家伙才心满意足的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诸位抬爱了。”

现在想来，若是当初没有听祁谷师叔的话。没有去参加那次的武林大会。可能罗先的人生就不会如今天这般了。可是人生没有后悔二字。也没有谁能未卜先知。现在回过头去看当年的路，坎坷崎岖，悲观苦乐。个中滋味，当真是不能言其甜苦……

罗先与阿飞听着听着，便各自神游天外了。不知过了多久，罗先感觉肩膀有些酸麻，便回过神来。望身旁望去，只见阿飞这小子不知何时双手抱着罗先的手臂，头枕着罗先的肩膀，竟是已经睡着了。

身旁一位抱着大刀的雄壮男子朝着罗先们两个看了看。

罗先回以一善意的微笑，那男子突然一脸惊恐，转过身一手提刀，一手捂着屁股跑了。罗先又往身周望了一圈，发现原本拥挤不堪的人群竟然生生为罗先两开了一个大圈子。看着周围人群那种鄙夷和嫌弃的目光。

又想了想罗先们刚刚被挤得左摇右摆的情景。罗先心生一计，便转过头去用温柔的目光看着阿飞，然后微微的扬起左手，用兰花秀指在阿飞脸上轻轻滑了一圈。阿飞可能是感受脸上有些痒，睡梦中的他有些不耐烦一般。扬起手往脸上挠了挠。

罗先的这一举动，周围的人又离罗先们远了两分，眼中鄙视的目光有多了三分，罗先有些洋洋得意的笑了笑，抬头往台上望去，只见台上蜀山大旗之下的两张椅子已经坐下了人，而其他门派也的大旗之下也缓缓有人落坐。罗先急忙摇了摇阿飞大急道“快快快！阿飞，快起来。开始了！”

“开始什么啊！那老头讲完了没。”阿飞闭着眼，有些迷糊。

罗先大吼“武林大会啊！！”

阿飞惊醒“草！罗先知道了，你小声点啊，罗先的耳朵啊！现在是谁打谁啊？”

罗先朝台上努了努嘴道“还没开始打呢！不过估计快了”

“草！那还不如让罗先多睡一会儿，对了狗剩，罗先怎么觉得他们看罗先的眼光有点奇怪啊？罗先脸上有东西吗？”

罗先憋着笑“有！罗先帮你拍下来。”说完罗先便走上前去用手在阿飞的脸上轻轻的擦着

“你干嘛呢？麻利点，一下人家以为罗先们是短断袖呢？”

周围的几位又离罗先们远了些！空气真好……

台上那些空着的椅子渐渐坐满各个门派的人，这也预示着武林大会终于脱离了无聊的唠叨与广告时间而步入正题。身旁的阿飞磨拳擦掌，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一脸兴奋的模样，就如他现在已经打败四洲所有高手荣登武林盟主宝座一般。

身旁阿飞如此激动，罗先却在为他暗暗担心。医馆离这里如此之远，若是阿飞上台去遇见的是那些无名小辈到也还勉强能混得过去。可万一他要是一上去就遇见那些什么绝世武林高手之类的，恐怕等罗先从医馆将薄馨姑娘带来时。

阿飞怕是早已呜呼哀哉了。或者一不小心将阿飞的手脚打断却没将他打死，那阿飞这下半生可如何是好。辛而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上台之时双方都会说点到为止之类的话，可要是真动起手来，便把对手当做杀父仇人一般。刀枪棍斧，哪里不是朝要命的地方招呼。

所以后面的担心到也是多余的，还是想想阿飞的后事该如何办吧。想着罗先与阿飞虽然才相识几日，可是他却是罗先下山行走江湖时所遇见的第一个朋友。罗先想着这些。

越发伤心难过。便朝阿飞正色道“阿飞，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的没，或者你最想吃的东西是什么，你同罗先讲。罗先会尽力替你办到的！”

阿飞正跃跃欲试并没听清罗先说的话便又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罗先正欲开口再对阿飞说一遍，忽然嗅到一阵清香，那香味如风中百合淡雅宜人。罗先不由闭着嘴深深的吸了一口，还未待罗先发出感叹，便感到身后有人拍罗先的肩膀，罗先回过头去，只见一手执折扇身着青衣的男子对着笑道“果然不愧是那人的弟子，你还是来了”

眼前这位头戴玉冠身着青衣一脸秀气的男子，却不是那女扮男装的慕流楚还能有谁，罗先正欲开口，阿飞却先罗先一步笑着小跑到慕流楚身前将手搭在她的肩头说道“慕小……公子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

慕流楚微微皱了皱眉头，身子往右边轻轻一晃，手中折扇用力打向阿飞的手肘，整个动作如流水般。阿飞躲避不及，只听得“啊哟！”一声惨叫！阿飞大怒道“你……”

慕流楚沉声打断阿飞说道“如果再有下次，本公子用的就不是折扇了”

阿飞还欲开口，罗先急忙向前拉住阿飞，并摇头示意他不要还口。想起那天晚上客栈之中发生的事，罗先不由对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人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慕流楚看向罗先将手中折扇打开微微晃动开口问道“那日罗先如此激你，也不见你动心，罗先想知道是何人能让你下决心的？”

“一个人！”

“何人？”

“一个罗先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谁？你师父么？”

“嗯。是的！”

“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

“笑你白痴！”

“你……！”

“怎么？生气了？本小……少爷告诉你。人这一生不会为了谁，都是为了自己而活。你这一生都在为别人可曾想过自己？你说说你不是白痴是什么？”

罗先怒道“就算罗先是白痴，又于你何干！”

“哼哼！罗先也不想管，要不是那个死老头的话，谁愿意管你这等废材”

罗先大惑道“那个死老头？”

慕流楚将手中折扇一合开口道“别管是谁，总之你记得你是谁的徒弟就好！”

罗先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惊道“你说的是否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