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明从讨好朱棣开始
作者:骞旭 | 分类: | 字数:40.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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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水战
第108章 水战
随着四面八方的船越发的逼近,船上的人也一目了然。
密密麻麻的在甲板上站定着,每人背上腰带上倒插着双手斧,大刀弓箭等各种武器,看着他们的目光犹如寻到了猎物的饿狼般猩红。
朱勇和几个勋贵们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每个人的都战栗不已,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当先一人朱瞻基身上。
朱瞻基看到这种场景,暗暗叹息,敌我双方太过悬殊,随时有被俘的风险,眼前这伙人盘踞京都多年,背后之人是谁尚且不知,但天子脚下仍敢如此猖獗,那人也绝不简单。随之赶紧定了定心神,喝道:“保持警戒!”
只见对面最大的那艘楼船突然前突,船头上站着一人不断挥舞着旗帜。
朱勇身边年长些的那个亲卫见状赶忙解释道:“太孙,他们要求与我们谈话。”
朱瞻基诧异的看着他道:“你还懂这些?”
朱勇笑呵呵的解释道:“这是我家康叔,年轻时随我爹走南闯北的去过不少地方,认得这个也不足为奇。”
朱瞻基微微颔首随后便抬脚走到了船头,遥望着对方,朱勇紧追而上。
对面的楼船见人已上来,摇旗人便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左脸刀疤胡子拉碴的一个大汉,身旁还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刚刚跳船逃生的葛日达。
此时的他正十分得瑟的朝着朱瞻基他们挥手,他那嚣张的嘴脸正让人看的牙痒痒。
朱勇隔空怒骂道:“狗一般的东西,你还敢回来?”
葛日达显然对此并不在意,磔磔怪笑道:“小子儿,这都什么时候嘴还这么硬,老老实实的跪下给你葛爷磕几个头,葛爷要是心情好兴许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刚刚还跟我说什么扬子江上面多一具无名浮尸,说的不会就是你自己吧,哈哈哈。”
不等朱勇这边发作,葛日达身旁的大汉许是觉得自己风头被抢了,十分粗暴的一脚给葛日达踹了下去。
龇牙道:“你在这装什么玩意,滚一边呆着去。”
葛日达吃痛惨叫一声,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把他嘴给我堵上,丢到后舱去。”领头的说道。
葛日达被带走后,大汉才重新站到了船头遥望着对面,还假模假式的拱了拱手道:“想必各位也知道,这扬子江的船货都要经我浪头的手过一遍,你们这艘自是不会例外,给你们个机会,将船上财货自己交出,饶你们一命也未尝不可。”
朱瞻基听到这话古怪的看着对方道:“我们船上哪有财货,你们怕不是眼花看错了吧。”
“小子,少跟你浪爷打马虎眼,自你们从漕运码头上船开始,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们那时可搬了不少黑箱上船,你们这群人穿着华贵,出手不凡,一看就是京中大户人家的子弟,怎会没钱?”
朱勇咬牙道:“既然知道我们是京中子弟,你都不查清底细就敢下手,胆子可真肥啊,真不怕劫到什么惹不起的人吗?”
浪头洒然一笑道:“这又有何惧,如今陛下都不在京中,这京中还有何人是我惹不起的,我背后之人上可通天说出来怕吓死你们。”
朱瞻基眉头轻佻,追问道:“哦?那壮士不妨说说你背后到底是何人,如此我们就算死也能死个明白不是?”
浪头轻笑一声正欲开口,身旁一人赶忙戳了戳他,表情凛然。
“小子儿,死到临头还敢套你爷爷的话?当真不要命了不成,放心,等你们死了自然就知道了。”浪头自是反应过来,有些话不可乱说,人多嘴杂万一有个失言,他自己也落不了好。
朱瞻基见小心思被看穿,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再三确认道:“我们若是交出全部财物,是否真的能饶我们一命?”
“今儿个浪爷心情好,你们要是乖乖听话倒也不是不可,我看你们那些随身的侍卫也都不是庸手,真的斗起来难免会有伤亡,我自是不愿意看到的。”
“既然你如此识相,那就将财货丢到江中吧,等我验明自会让开道路放你们离去。”
朱瞻基点点头道:“一言为定!”
朱勇见状皱着眉不由劝说道:“殿下,他们怕是不会如此轻易的放我们走,您切莫被他们骗了啊。”
朱瞻基泰然自若道:“放心,我自有计较,都过来!”
几名少年闻声赶紧围了过来,此刻的他们心中已经将朱瞻基当成了主心骨。
朱瞻基也不客气直接嘱咐道:“将后舱箱子里的火药包搬出来,空箱子塞满船内杂物,全部搬到甲板上来,然后听我号令,随时准备驱船逃离。”
几人登时眼睛一亮,纷纷点头称是。
朱瞻基又看向那名亲卫道:“不知可有会开船的兄弟?”
康叔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道:“回太孙,据我所知没有,不过...刚刚那群贼子我们拦下一部分,威逼一番自会听命,驱船逃离应是没问题的。”
朱瞻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第一百零八章 水战
“那就麻烦康叔了。”
亲卫躬身行礼后便下去安排了,不愧是成国公府管事亲卫,不多时就已将事情办妥。
一个个货箱被搬上甲板,码的整整齐齐,火药包则隐蔽的放在就近的船舱里面,随时策应。
康叔来到朱瞻基面前低声道:“太孙,都准备好了。”
朱瞻基点了点头,转身走到船头扬声道:“壮士,我们已准备好了,您看您是不是应该拿出些诚意来?”
浪头经过先前的几次试探,对眼前这个不及车轮高的少年多了几分防范,漫不经心道:“我刚刚已经说了你们将财货丢到江中,我们验明后自会让你们离去,我浪头驰骋扬子江多年,若是不守信誉,怎能拉起如此规模的队伍,小子儿,别再磨蹭了,不然逼着我们来硬的你可就活不了了。”
朱瞻基暗叹一声,心中微微失望,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朱勇见状立马会意道:“将箱子扔下去给他们。”
亲卫们纷纷应声而动,对面的水寇见状早已按耐不住,纷纷将目光投向浪头。
浪头嗤笑一声心中对这帮小屁孩又多了几分不屑,吆喝道:“弟兄们,抛!”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大小船只应声而动,不等货箱沉没,纷纷掏出水战必备鹰爪勾,朝着货箱射去,个个积极无比的往自个船上拽,按照浪头定下的规矩,江山一应收获,收的财物的船只自可取其一成,再看看这帮锦衣华服的少年,这里面是些什么可想而知。
但很快浪头身边的男子就发现了不对劲,皱着眉道:“老大,不对劲,这些货箱吃水程度深浅不一,恐怕有诈?”
浪头对这人显然倚重无比,随着第一个货箱上船,他赶紧呼喝道:“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条船的老大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照做了,有一船员撬箱子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禀道:“老大,这好像有个火折子。”
船老大不疑有他,催促道:“富贵人家,花样多,你管那些作甚,浪头吩咐了,赶紧打开看看。”
船员无奈只好继续照办,随着箱子被撬开,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尽是些没什么用的废物,而且还有一袋沉船的泥沙,箱板被撬开的同时一根细线连接着的火折子瞬间燃起火星,点燃的正是一个已经做好防水了的火药包。
这些水匪哪见过这个,个个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船老大见里面竟然是一堆没用的杂物,顿时火冒三丈,朝着楼船大喝道:“老大,咱们被...”
只听“轰!”的一声,这艘不大不小百料战船瞬间便被炸了个七零八落,,船老大的声音嘎然而止,靠的最近的两艘船只上的船员只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船体震荡的同时伴随着耳鸣。
甚至有人还意外的收获了一具零碎的肉块,骇人无比。
浪头所在的楼船虽然厚实,但也被震的轻微晃动了一番。
江面上所有的水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水寇里面以漕运码头的普通工人和混混最多,他们哪见过这个,下意识的就认为这是天雷,一时场面无比喧闹,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忏悔声,但船上还是有不少老兵在内,当即就有人喊道:“都别慌,这是火药,不是什么狗屁天雷。”
不知情的水寇面面相觑,得到一些人解释后,才恍然大悟,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恐惧之后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腔的怒火,他们意识到他们被耍了。
浪头此时也被余波震的有些恍惚,经过军师的不断提醒后,也慢慢回过神来,在看向那艘船的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火药这种东西在军中本就是禁物,他自己就是行伍出身且参与过靖难,自知火药可怕,朱棣靖难之所以那么顺利,火药作用是不可磨灭的,就是因为如此朱棣上位之后加强了对火药的管控,基本上除了军器局,将作监和神机营其他地方完全不可能弄到,而且威力还如此巨大,就连他都未曾见过。
他虽听命于汉王,在漕运上作威作福多年,但也从未见过有人持有火药,此时的他对对面这些人的身份充满了极大的好奇与畏惧,虽然手下此时群情激愤,他却迟迟未曾下令。
一旁的军师亦是明白场中局势,沉吟半响后说道:“老大,如今事已成定局,耽搁不得了,这巨大的声响要不了多久就会引起周边各县官府的的注意,到时候事情就大了,虽然上有殿下撑腰,但如今京中还是太子做主,切莫节外生枝,我看他们也只是些孩子,应该没多少这种东西,干吧!此次已经骑虎难下,唯有斩草除根才能保证不牵连到殿下身上。”
浪头闻言也是明白此时的境况,不再迟疑,声色俱厉的指着朱瞻基他们道:“一个不留,杀!”
火药包的爆炸亦是看傻了朱勇他们,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张軏哆哆嗦嗦道:“殿下,这...这是什么玩意?”
朱勇虽然随父朱能见过这些,亦是震撼无比迫切询问道:“殿下,您这玩意哪来的,这也太吓人了,而且还就只那么一点,这还真是...”
面对几人敬畏的目光,朱瞻基显得颇为受用,解释道:“这玩意是我二弟改进的,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亦是吓了一跳,怎么样,还不错吧?”
朱勇几人恍然大悟惊叹道:“哦!原来是小殿下弄出来!怪不得如此骇人。”
“这就不足为奇了。”
朱瞻基:“......”
几人还在感叹的时候,水寇已经在浪头的命令下,逐渐朝他们靠了过来,康叔见状赶忙提醒道:“殿下,过来了!”
朱瞻基几人顿时被拉回现实,扫视着四周,周围水寇船只已经不断逼近,水寇们个个摩拳擦掌,表情极为愤怒。
“火药包不多,还得省着点用。”朱瞻基保持着镇静,遥遥指向刚刚炸毁了的船只方向吩咐众人道:“从那突破!”
“五十人分为两组,一组专丢火药包,距离有限注意引线的长度,注意安全。另一组防备对方鹰爪勾,切记,绝不可被他们缠住!”
“是!”
船上众人纷纷应和,在朱瞻基的感染下,也增添不少士气。
随即这场冲突便在无数的呼喝声与轰炸声中拉开了帷幕。
水寇们射箭的射箭,抛勾的抛勾,二十多艘船围拢而去,打的火热无比。
朱瞻基这边则是火药包强势压制,专人砍断勾绳,默契无比,一时水寇竟然拿他们毫无办法,但他们同样也被缠在原地,动弹不得。
“杀!”
“轰隆!”
“对准了射,火药丢过来了,注意躲避。”
“哎哟!”
......
眼看局势焦灼,半个时辰不到水寇这边单方面的死伤惨重,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浪头心中更是焦急无比。
“殿下,火药包不多了,再这么下去我们也只能动刀肉搏了。”康叔一边指挥一边说道。
朱瞻基看着这些杀之不尽的水寇,亦是无比心忧,但他知道此刻他不能乱,不然满盘皆输,为了保持士气,他只能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安慰道:“再撑一会,官兵们应该快到了,他们应是快散了。”
另一边的楼船之上军师愁眉不展道:“老大,官兵要来了,这拖不得了,要么破釜沉舟,要么就只能认栽了,您拿个主意吧。”
浪头心中不断的自我催眠,他们应该不多了,不多了,但一声声轰炸声不断的击溃他的心理防线,几百个水寇三十多条船,半个时辰便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还多,这可是他十年的家底,而且他在楼船之上看的仔细,朱瞻基船上那些人明显投掷的动作从开始的生涩到越发的熟捻,在这般下去,怕是要彻底玩完。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水寇这边人数居多的混混工人们,终于是扛不住,不时有人哭喊着跳水求生,任凭各船主事老大不断的劝说安慰,甚至杀人立威,但仍然阻止不了他们跳水的热情。
浪头见状,面露悲怆之色,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偏偏又无可奈何,这种无力感让他苦涩无比,他自知大势已去,艰难开口道:“撤!”
吐出这一个字后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转过身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朝船舱走去。
军师见状立刻接过主权,一系列的指令通过旗帜的挥舞传达了出去。
各船见状,纵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听命行事,慢慢退去了。
水寇的举动自是没有瞒过朱瞻基等人,随着一声大喝。
“退了!退了!他们退了!”
随着水寇的船只越来越远,船上众人纷纷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其中以朱勇等人最甚,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战争的缩影,虽然与大规模战争有所差异,但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紧张感却让他们这些武将子弟深深迷恋上了。
朱瞻基听见众人的呼喝声喜悦声,自己也是松了口气,靠着诡杆旁久久未动,脸上亦是露出了无尽的满足,相比起上次被朱棣忽悠出城剿匪,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