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猪把上神掳来做压寨夫君
作者:达不溜歪耶 | 分类: | 字数:3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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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嘴硬的夫君
哭声戛然而止,花花伸手摸了摸,惊诧地望向苏津,“山君,我的鹿角真的好了!”
“那是!本山君很厉害的!区区小毛病,不足挂齿。”苏津自豪,绝口不提这“小毛病”是谁造成的。
“谢谢山君!”花花起身作揖。
苏津也有几分心虚,不过依旧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谄媚笑着,同她打商量:“这件事,你不要同旁人说,可好?”
睁着无辜鹿眼,花花乖巧应道:“好。”
治好了花花的角,苏津回身要走,发现时桑和燕临正站在不远处,二人均是神色复杂。
她走来,向时桑邀功似的,“走吧,我治好了!”
时桑没理她,扭头走了。
停在燕临身旁,苏津拍了拍他,拱手道谢:“这次谢啦。多亏你来通风报信。还有,谢谢你替本山君挽留了一点面子。”
燕临只盯着苏津的手,“没事吗?”
“这个啊……”苏津举起来,“小伤口。”她用另一只手随意抹了下,伤口顿时消失。“你看,痊愈了。所以说,什么医术啊,都不如法术好用!”
燕临无奈。
苏津眨眨眼,“不说了,我去追我夫君了。你也早些回三娘那吧。”
道完别,苏津头也没回地朝着时桑奔去。
燕临望着她的背影,愣了许久的神。
“夫君,夫君,你别走那么快嘛,我们乘云归去,省得走路了。”窄巷内,苏津在后头追,时桑在前面疾行。
好不容易追上,苏津再哄道:“夫君,对不起,是我的错。”
时桑倏而止步,冷声道:“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花花。”
“嗯!”苏津点头,“我对不起花花。”
语气太过轻巧,完全不见诚恳歉意。
时桑斥责:“你如此行事,没心没肺,不把山民的性命放在心里,何以做山君?”
被骂了,苏津也有点不服气,顶了一句:“可我治好了呀,花花不是好了吗?”
“是,现下是好了,她掉了只鹿角,你将鹿角补上,那若是旁的妖吃了你开的方子,失了性命,又当如何?你可有起死回生之术?”
哪有那么夸张?
火气腾地涌上,苏津反驳:“不是你让我要开诊实践的吗?”
“但你不确定的病,为何要擅自开方子?而且,你既已用法术治好了她,又何故再为她开一副方子?你既是为她开了方子,又为何不与我知会一声?你就那么自信你能医治吗?”
接连质问,令苏津有些恼怒,她理直气壮地嚷道:“我是想同你证明,我可以治病了!”
“向我证明?”时桑冷笑,“拿别人的性命来证明你的医术,岂不是视旁人如草芥?”
说不过他,苏津闭嘴,甩开步子,走了。
二人始终保持一丈距离,谁也不理谁,从小镇僵持到山君府。
苏津不明白时桑为何动不动就要教训她,也不明白时桑为何如此气愤,更不明白她明明治好了花花却还要被骂。
“砰!”至厢房,苏津撒气地用力推开。
突如其来的动静将桌上的叽叽咕咕惊了一跳,纷纷滚落在地。
顾不上嘲笑他们,苏津直奔床榻,躺下,背对时桑。
时桑看她,眸光深远。
经得一路,他想通不少,苏津行事是有鲁莽,但那副义气也的确存在。为治花花,她毫不犹豫地咬破了手。
应该先问她的手痛不痛的。
垂眸,时桑叹息一声。
他只是听得她一心想着要掩盖错误,而非真心认错,就很是气恼。
她又不是真的无赖,她可是狼珩山的山君。
唉。还是应该先问她的手痛不痛的。
时桑晃了片刻的神,遂将案台上的木盒取下,拿出一颗粉珍珠,又将木盒放了回去。
“苏津。”他低声唤道。
苏津仍旧背对着他,没好气地应:“作甚?”
时桑缓和了语气,似是在和她打商量:“予花花一颗粉珍珠,用来道歉吧。”
“为什么要道歉?”苏津猛地坐起来,甚是烦躁地看向时桑,“我都把她的鹿角安好了!她也没怪我!我为何还要道歉?”
压抑住再次涌上的怒火,时桑沉声道:“你做错了事,就当道歉。”
“我不去!”苏津恶狠狠道。
时桑缓步绕过木桌,来到床沿坐下,柔声再言:“花花的确未有责怪你的意思,可这也许是因你是山君,她不敢有所表达,也许是因她单纯懵懂,不会责怪。但你刚刚也瞧见了,鹿角损坏,她很难过,哭得很伤心,这都是你亲眼所见的,所以,向她诚恳地道个歉,是否比交代她保守秘密更好呢?”
不再是针尖对麦芒的怒斥,转而循循善诱,温声细语。
这一套,对苏津很受用。
苏津这个上神,素来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对那些硬来的妖怪,她向来恨不得一拳一个,但若遇上个爱哭鬼、哼唧唧、娇滴滴,她就会束手无策。
时桑正是吃准了她这一特质。
心下一软,苏津埋头抠着手,“好。”
再抬脸,她两眼放光,“那我去向花花道歉,你可不可以让我亲一口?”
“不可。”一如既往,干脆利落。
时桑起身回到桌旁。
苏津磨磨蹭蹭从床上爬了起来。
时桑备好粉珍珠,在桌旁候着。
与苏津拉开些距离,他更可自然地问出那个想问的问题:“手还疼吗?”
“不疼了。”苏津干巴巴地说道。
连燕临那个小狼崽都晓得的关心,夫君居然才问。这样的夫君,白送都没人要吧?
她气哼哼地直直往外头走。
翘起嘴角,时桑跟上,胳膊一展,牵起了她的手。
是熟悉,也是陌生。
时桑的手,苏津牵了无数次,每次都是趁其不备,或是寻个冠冕堂皇的由头。
可这一回,是时桑主动。
他主动来牵了她。
温热的触感流淌过浑身,流至心间,心好似化成了一滩水。
苏津脑中如同被天雷劈过,徒剩一片空白。
她愣愣地侧目去看,时桑面上并无鲜明表情,只是覆了层午后的光,衬得愈发温雅和顺。
“夫……夫君?”
时桑面不改色:“你的手受伤了,我来扶着你。”
嗯?
这……是扶着吗?
哼,嘴硬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