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交涉就直接开枪，这次的敌人脾气有点暴躁啊……”

小且伸出手指催动恶魔肉体对自己的伤势进行修复，嘴里还在开着玩笑。

“看来今天就只能到此为止了，我先带你去治疗一下。”

齿轮眼上前一步挡在小且身前，握着枪一脸谨慎地探查四周。

小且将衣服向下拉了一点，同时微微侧身，伸手制止了齿轮眼的接近。

“唔……不碍事，这种小伤对我而言算不了什么啦。”

她露出一副轻松的姿态摆了摆手。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齿轮眼对小且而言还是个陌生人，所以她并不打算将自己身上有关恶魔和天使的任何情报透露出去。

至于伤势问题……随便找个体质强健和恢复能力过人的借口便能轻松搪塞过去，毕竟这个世界的能人多的很，挨上几枪还能活蹦乱跳的变态家伙们也不在少数。

在二人交谈的期间内，原本已经闭合的大门再度打开，几个持枪的守卫也从中悄然探出了身形。

只不过这一次，已经吃过一次亏的小且早就做好了准备。

以她那变态般的反应和感知力，躲避远处袭来的子弹就像是呼吸一般轻而易举。

况且就算命中了也没什么关系，就算是遭受致命伤，她也能通过恶魔的力量重新站起。

“姑且问一下，这里的治安如何？”

在正式展开行动之前，小且先拉着齿轮眼躲到了墙后，打算向他确认一些事情。

“你问这个干什么？”

面对她有些不合时宜的提问，握着枪准备迎敌的齿轮眼显得异常困惑。

小且伸手整理了一下发丝：“毕竟咱这次闹得动静应该会很大，要是警……巡查队员注意到了，事情不会变得很麻烦吗？”

齿轮眼微微一愣，随后扶着下巴将脑袋垂下，眉头也紧紧皱起，片刻之后才再度开口。

“具体该怎么说呢……格勒兹瑞兹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样优秀神秘，这里只是个利益为上的地方，大小不同的各项势力相互之间都牵扯着大大小小的利益。在这些利益链条的影响下，法律根本形同虚设。”

“另外，不同势力之间的争斗几乎每时每刻都存在，流血事件自然也不会少。因此，巡查组和这些势力之间达成了默许，只需要给予一定程度的【利益】，便不会插手他们之间的争斗，一切事由都交给他们自己处理。”

小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轻声问道：“那……要是误伤到平民呢？”

“有身份的人不受法律约束，没身份的人则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就算是死了，又能掀起多大的波澜呢？”

齿轮眼叹了口气，平淡地道出腐朽的事实。

小且撇了撇嘴角，将头扭向一边。

这个国家如何，社会如何，对她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比起这些有的没的，【巡查组不会轻易插手各势力间争斗】这一信息倒显得更为重要。

“好吧，我已经了解了。”

小且深吸一口气，轻拍了一下双手。

与此同时，她身侧墙壁的转角处也钻出了一位戴着帽子的敌人，从对方的眼神和隐匿踪迹的优秀程度来看，此人大概是一名专业的杀手。

此刻的小且乃是背对敌人的姿态，对将要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多亏齿轮眼的视线一直对着她的方向，不然这下二人恐怕就要被阴了。

“喂，你的背后……”

敌人二话不说直接掏枪，齿轮眼也在举枪的同时开口提醒小且。

可还没等他说完，小且便像是身后也长了眼睛一般，一个后退转身撞入敌人怀中。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敌人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小且可不会给他反应的机会，立刻伸手将对方刚掏出还未举起的枪摁了下去。

而她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也借助着转身的力道，如同刀刃一般直接刺穿了敌人的脖颈，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个相同打扮的人也从另一边窜出。

他的行踪自然逃不过小且外挂般的全方位感知，才刚冒出半个身体，就被小且掷出的什么东西正面命中了脑壳，已经瞄准好的枪也因此发生了偏离，将子弹射进了地面。

解决完敌人之后，小且这才想起齿轮眼的话。

她甩甩手上的血，一脸平静地开口道：“我的背后怎么了？是粘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齿轮眼咽了口口水，扭头看了看一前一后的两具尸体，完全说不出话。

很显然，小且转瞬之间就让两位杀手一命呜呼的行为对他的内心造成了降维打击，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则是小且那无比残暴的战斗方式。

毫无怜悯，毫不犹豫，毫不手软。

之前在赌场一战时，他就已经见识到了小且的厉害，不过那时她的目的只是收债，所以并没有下死手，刚才的表现跟那时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想到这里，齿轮眼不禁挤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此刻的他，感到有些庆幸。

还好这个实力和跟貌完全不成正比的强大家伙是跟自己一伙儿的，若并非如此，自己很有可能也会像其他小混混一样，在不了解对方底细的情况下间惹到她，而后就将再也无法逃离死亡的命运了。

“我说，接下来的战斗就交给我吧，毕竟你的任务只是观测。”

小且甩了甩胳膊，将思绪飞到九霄云外的齿轮眼重新拉回现实。

看着他依旧困惑的眼神，小且也倍感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竖起一根手指继续进行补充。

“嗯……其实我一直比较习惯独自战斗，所以你擅自出手的话可能会对我的作战计划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影响，懂我意思吧？”

都到了这种时候，齿轮眼哪儿还敢违背她的意志，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便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起了头，老老实实地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