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且呆愣在原地，显然完全没有听明白。

“某些人就连父母的话都不听，我的话怎么可能会听呢？而且我也从没做出过引导他们进行网暴的事情，这件事的错不能怪到我头上吧？”

对方从容不迫的话让学识浅薄的小且根本没法反驳，只能焦急地揪着衣摆。

“你朋友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我的确无能为力。”

小甜鹅仰起脑袋，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将其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后，继续开口道：“你也知道，现在的娱乐圈也好，什么圈子也罢，都在开始逐渐产生饭圈化。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也滋生出了不少疯狂的粉丝。这些人就像是根本没长正常人的大脑一般，为了这辈子或许都跟他们说不上一句话的偶像，毫无底线地在网上互相对喷，就连我也根本没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既然你都清楚，那为什么还要干这一行呢？”

“我不干总有人会干的吧？话说这么挣钱谁不干啊。”小甜鹅嗤笑出声，随后又自嘲般地摇摇头：“老实说，我看待舞台上的自己就跟看小丑一样。可如果这么轻松就能赚到其他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换你你不愿意吗？”

小且低着头，没有回答。

或许这个世界的她不会在意这些事情，毕竟现在完全不缺钱，但如果是前世的她呢？

“即便如此……这件事也太不寻常了。按照道理来说，那种无脑粉丝应该只是占少数才对，可现在的数量……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过了许久，小且才犹犹豫豫地岔开话题。

“当然不同寻常了。”

小甜茶将只抽了几口的烟摁灭，同时招招手，示意小且将脑袋凑过去。

小且眨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照做了。

小甜茶用一只手轻轻摁住小且的后脑，将嘴巴靠近她的耳边，张开嘴唇，用细如蚊鸣的声音吐出话语：“因为……这是恶魔的能力的影响。”

“什……”

“嘘……”

小且立刻诧异地抬起脑袋，不过却被同样被吓了一跳的小甜鹅给捂住了嘴巴。

“你想害死我吗？就连我也是无意间才发现的秘密。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就算是我恐怕也会被灭口！”

小甜鹅谨慎地看向门口，确认没人偷听后，才用短促低沉的声音向小且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缘由。

“可是我并没有察觉到任何恶魔的气息啊……”

“那是因为恶魔在地狱，不在人间啦。留在公司里的只有法阵而已。”

“那法阵在哪儿？”

“公司里的只是传输魔力的法阵，所以才能在恶魔猎人的审查中蒙混过关。真正用于召唤恶魔的大法阵放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不过档案室里应该能找到大致的情报。我能透露的东西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就这样，两个大聪明面对面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用手遮住嘴巴说着悄悄话。

在得知具体的情报后，小且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可单靠她一个人，想要通过除强攻以外的方法拿到有关恶魔法阵的情报似乎有些过于困难了。

怀抱着这般想法的小且，缓缓抬起脑袋，用扑朔迷离的淡紫色圆眼紧紧盯着小甜鹅。

“你干嘛？想都别想，我才二十一岁，赚到手的钱还没来得及享受生活呢，可不会陪着你去作死的。”

小甜鹅相当谨慎地后仰身体，想要和小且拉开距离。

小且也不说话，就只是带着那抹微妙的笑容，将手别在背后缓慢向他靠近。

最终，在小甜鹅无路可退的时候，总算是做出了让步，而小且也悄悄将手里的剪刀收了起来。

……

“再过大概一个小时，我就得被叫过去补妆和换衣服了，因为今天下午需要出席一个粉丝见面会。所以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想到什么办法吗？”

小甜茶无聊地坐着椅子在办公室内到处乱滑，用拉长的声音询问小且的计划。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像往常一样，一切依照预定好的行程就行。到时候会有人给你发消息，收到消息的时候就尽量闹出能够惊动老板的动静，越大越好！”

坐在桌子上拿出手机联系吴曦的小且头也不抬地开口给出回应。

她的计划也很简单，先是自己说出不想干之类的话来吓一吓其他人，并表示自己只想跟公司老板谈话，以此获得进入老板办公室的机会。

为了挽留小且这个未来的流量巨星，老板肯定会同意她的请求，并好言相劝。

之后自己再装出一副迟疑犹豫的样子，让老板认为自己成功把她劝住而放松戒备。

与此同时，小甜茶这边再整点幺蛾子，惊动老板，让他不得不亲自过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到那时候，面对依然显得有些犹豫的小且，老板有很大概率会安抚她继续留在这里，好好想清楚。

这样一来，自己不就有了独处老板办公室翻东西的机会了吗？

小且用小拳头敲敲脑袋，不禁为自己的天才想法而感到自豪。

太妙了，这要是生在古代，哪儿还有孙武什么事儿啊，她自己就能写出一部《荀子兵法》来。

「明明是《屑子兵法》才对吧？别太自信了啊你！」

「而且你的战术虽然勉强说得通，但这需要的运气成分也太大了吧？要是老板走的时候让你一起离开怎么办？」

那我就把他敲晕，反正别人发现还要一些时间，等那时候我早就带着情报跑了。

小且不屑地撇撇嘴，显得毫不在意。

「你以为恶魔猎人就不需要遵守法律了吗？凭什么无缘无故打别人啊，你这是在败坏恶魔猎人的风评！」

哼，等我拿到了情报，那就是他们犯罪的证据，我可是为民除害，才不是无缘无故！

「……这方面暂且不论，但监控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让吴曦想办法黑啊。

「这可是一家大企业诶！」

吴曦还是一整个区的恶魔猎人最高领导人呢！

「……」

小且近乎完美的连续堵住屑统的问题，这可是她和屑统的交流中少有的高光场面。

最终，还是屑统无奈选择了让步。

「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