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查了袭击你的那个疯子，在袭击你之前，不管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正常人，周边邻居和亲近之人都认为他是个老实本分的家伙，实际上是根本不可能做出伤人举动的。”

眼球跟随电脑桌面上的信息转动，吴曦一脸严肃的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全盘托出。

因为迟钝的思考速度，小且完全搞不懂，只能呆愣愣的点头回应。

“他身上的唯一污点，就是大概一年前发生的一件杀人案件和少女监禁事件，当时被认定为唯一的嫌疑人，受害少女也亲口对其进行指认，还掀起了不小的舆论风波。本来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却因为他的辩护律师，将案件彻底扭转。最终，在原告方拿不出任何有效证据，以及被告方近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的情况下，法官宣判其无罪。”

一边将满屏的长条信息进行整合，尽量以小且能够听懂的语言进行描述，仿佛又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吴曦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年前，那不就是开学前不久的事情吗？”

小且歪了歪脑袋，看向上方思考，恰好错过了吴曦看到的信息。

缓缓扭过头，深呼吸平复情绪的吴曦和重新移回视线的小且相对视。

“他的辩护律师，名字是……危下尺！”

眨眨充满智慧的双眼，小且呆愣在原地。

“原来危老师是个坏律师啊！”

“也不见得是坏律师吧？虽然事情被压下来，不过当时他可是顶着不小的舆论压力，在被告方基本拿不出多少费用的情况下坚持帮助他上诉，如果只是为了钱，这种事情完全没必要吧？”

对小且不经过大脑，毫无礼貌的回答感到很不满意，吴曦轻微皱起眉头，敲了一下小且的脑袋作为乱说话的惩罚。

仔细想想自己和危老师相处的这段时间，他除了人有点摆烂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坏心思，不像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小且，虽然没有检测出袭击你是那个疯子身上有什么传染病，不过周末你最好还是跟我去医院再检查检查。你衣服上的划痕不是被勾破的，而是被指甲划破的。”

吴曦用手指轻轻捏起小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一小块带有些许血迹的指甲碎片。

经过检测，这上面是小且的血这件事已经得到证实。

大概是因为伤口比较浅，外加上小且恢复速度惊人的缘故，等小且脱去衣物清洗身体的时候，伤口已经愈合了。

虽然可能会留有自己的血迹，不过也已经被大片袭击者的血迹所掩盖，以小且那为零的观察力和为负数的智商来看，根本不可能发现异常吧？

轻轻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小且乖巧的点点头。

“不过恶魔猎人官方一点话都没能套出来，这样一来我也没法再继续调查下去了。”

吴曦有些苦恼的挠着头，现在的情报依旧严重不足，而她却毫无办法。

“嘛，毕竟问那种神经病肯定不会有收获的啦。不过既然以前很正常，做出那种举动也有可能是因为上头或者失智的原因。”

端着已经凉透，粘成一坨的炒河粉，小且毫不嫌弃的塞满嘴巴，像松鼠一般鼓起腮帮子咀嚼，看上去吃的还挺香。

“不，并不是这个原因。他现在反而还冷静的很呦，不过就是出于本意不肯透露情报。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转变这么大，擅自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其进行批判也不是什么好举措。”

轻微啧嘴，虽然对于伤害小且的事情零容忍，不过在仔细调查过袭击者的信息后，即便是吴曦也不禁有所动容。

外加上袭击者是体内有微量恶魔气息的缘故，实在是让人很难把气生到他自己身上。

毕竟她们可是亲身经历过商场的人偶事件，现在遇到一些事情都会率先设身处地的思考一下，至少把事情完全弄明白了再谴责也不迟。

“有时间我去看看他吧，既然没发生其他事件，我大概就是第一个目标了，说不定能对我敞开心扉呢。”

把最后一块像鸡蛋饼一样，由河粉，蔬菜，肉片等正常食材组合在一起形成的块状怪异物体塞入嘴里，小且丢下餐盒餐具，把手上的油渍习惯性的擦到吴曦的背上。

「你在干什么？」

糟糕！

反应过来的小且眨眨眼睛，意识到自己做错事后，紧张的情绪直线飙升。

以前都是擦到林木木身上的，今天条件反射的就擦吴曦身上了，这下真的会相当不妙！

轻轻用手指扣扣吴曦被油渍染黄的洁白衬衫，已经快感觉到窒息的小且彻底放弃治疗。

不知道是过度专注于电脑屏幕导致没能发现，还是不打算理会小且恶作剧的缘由，吴曦并没有对此举做出任何反应。

“嗯……既然是在恶魔猎人实验室的话，安全也有保证，所以也不是不行。况且说不定这种做法还真能套出什么有效情报，事先告知一下负责人员的话，他们会帮你准备好一切事由的吧？”

深思熟虑之后，吴曦轻轻点头，赞同了小且随口说出的想法。

鼻尖轻颤，似乎是闻到了什么气味，吴曦下意识的扯着衣服看向自己的后背。

确认过小且把她的衣服当抹布当抹布后，吴曦居然一点而已没有生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随后缓缓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还不清楚问题严重性的小且露出憨憨的傻笑，大概是真的以为不会发生事情吧。

吴曦轻轻咳嗽几声，将椅子旋转到正对小且的方向，挺起腰，端正坐姿。

轻轻招手示意小且再靠近一点，随后轻轻牵住小且带有温热体温的柔软小手。

用余光确认空余时间仍旧充足之后，吴曦的另一只手也缓缓移向了小且的后背。

借口，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