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掌堂大教主是胡三太爷
作者:云路遥 | 分类: | 字数:117.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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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钮钴禄福昕
到了孙家祖坟一看,这回孙大龙兄妹把祖坟收拾的还真是干净。
不仅铲掉了周围的杂草,还用黄土把祖坟周围的一大片区域都垫了一下,并且夯(hang一声)实了。
这边早有人在孙大龙事先挖了第一锹土之后,把墓坑挖好了。
梁叔指挥着众人,把两副棺材落入墓坑之中。
又拿着罗盘,把两副棺材校对了一下。
这才从背包中取出两双用红布缠好的筷子,交给孙大凤,让她恭恭敬敬的,一正一反搭在了两副棺材中间。
孙大凤接过去之后,就听梁叔高声念诵道:
“生似织牛羡旁人,
魂赛梁祝蝶缠绵。
搭上阴阳桥一座,
夫妻恩爱好团圆。”
这里说一下,这种夫妻共同下葬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是特别少见的。
而孙大凤放筷子的这一过程,就是在夫妻合葬仪式中,比正常单人下葬多出来的一道程序,叫做搭桥。
搭的这个桥,在民间又称为阴阳桥。
这个筷子的取材也很讲究,必须要用木头或者竹子做的筷子,别的材质的筷子是不可以的,因为阴阳桥最终是要和棺木以及先人回归自然的,也代表着世事轮回生生不息的意思。
这筷子也必须是传统的老式筷子,就是一头圆一头方的那种。
天圆地方为乾坤二卦,代表着天地互通之意。
红布所代表的,则是寓意为两位老人重新牵起了红线,也是祈愿两位老人下一世还能继续做夫妻。
等到孙大凤帮父母搭完了桥。
梁叔又高声念诵道:
“人间连理月共圆,
幽冥且盼赤绳牵,
英灵归来蓬莱客,
移柩同穴万古眠。
双筷架桥红绫渡,
乾坤依然并蒂莲。
仙鹤辞尘冥路远,
何惧岐山锁运缠。
瑶池欢翔比翼鸟,
幽兰双飞天宇间。”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毕了。
这时梁叔才让孙大龙把那头一锹土,分别撒在了两副棺材上。
接下来众人一起动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棺材埋了起来。
这个时候上土,把棺材全都盖住,上土上的差不多就行吗,不需要把坟包堆起多高。
要等到三天以后圆坟的时候,才能重新上土,再把坟包修高修圆。
孙玉明夫妇的新坟垒了起来,整个迁坟的仪式也就完成了。
最后就是梁叔安坟了。
只见梁叔手中拂尘一甩,高声道:
“由南到北飘东西,
地府黄泉路不同。
天也空来地也空,
人生归属在其中。
真龙宝穴不会空,
进屋住下主人公。
天降甘露万物生,
诸天神仙护众生。
先贤留下卧龙岗,
风水宝地把身容。
天门开,地门开,
六丁六甲护穴来。”
安坟完毕,又重新摆了香案供桌,上了香,又烧了很多的纸钱元宝。
众人这才离开孙家祖坟,回到孙家老宅。
这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孙家老宅也准备好了午饭。
谁知就在我刚一进院子的时候,苏玉红就找到了我。
我马上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苏玉红把那个清朝鬼的事情跟我说了一下。
原来,那个清朝鬼叫做钮钴禄福昕。
当年吴三桂为了陈圆圆,冲冠一怒打开了山海关。
福昕作为正统八旗军的一个小统领,也跟随南征的铁蹄来到中原。
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伙子。
后来被分派到了保定的高阳县,做了一名县衙衙役的头头。
入关之前,福昕就是个尚未婚配的大小伙子。
到了关里之后,也没有遇到过心仪的满族女子。
后来慢慢地对高阳县令的女儿产生了情愫。
两人彼此都知道对方爱慕着自己。
可是那高阳县令是个汉族官员。
现在有一些清宫小说里,为了剧情需要,动不动就会说“依大清律法,满汉不得通婚”怎么怎么样的。
其实在当时没有任何一条大清律法,对满汉不得通婚有过明确的规定。
严格来说,满汉不得通婚这件事,属于是满人的旗制,也算是祖制或者叫祖训。
满汉不通婚这种事,属于刻在他们骨子里的。
回头我们再说福昕,眼看着不能跟心爱之人共结连理,那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后来顺治登基。
到了顺治五年(1648 年),摄政王多尔衮告谕礼部:
“方今天下一家,满汉官民皆朕臣子,欲其各相亲睦,莫若使之缔结婚姻,自后满汉官民有欲联姻好者,听之”。(《世祖实录》第四十卷)。
这下福昕终于可以和县令家的小姐结婚了。
于是就开始忙活结婚的事。
可是,几天之后,多尔衮对于满汉通婚又作了进一步规定:凡希望嫁给汉人的满族官员之女需呈明户部,登记户口;希望嫁给满人的汉族官员之女也需报户部登记;非官员家妇女许配满人听其自便,无须报部。
并告诫满人务必合法结婚,除了正式的妻子,不许另占汉族妇女。
这条法规,看似满汉可以通婚了。
但是也只是针对民间。
如果涉及到官员家的满汉通婚,还是要逐级上报,层层审批的。
审批的过程极其繁琐。
即使是这样,富昕也算是多少有了盼头。
可是谁承想天不遂人愿。
没过多久,多尔衮外出狩猎,死在了狩猎途中。
这时多尔衮的爵位和功勋抖收到了追夺。
顺治还把多尔衮提出满汉通婚这件事,列为了多尔衮的忤逆之罪之一。
这一下福昕的心中燃气的熊熊爱火,就被这么一盆水给浇灭了。
一直到了五十三岁的时候,福昕也不曾婚配。
也是在那一年,福昕郁郁而终。
后来被县府衙门的同事草草埋葬了。
起初还偶尔有生前好友前来祭祀填土。
后来福昕的墓地就渐渐地荒芜,成了无主孤坟。
多年以后,孙玉明夫妇先后被埋到了这里,孙大龙兄妹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爷爷来祭拜,又给他的坟重新填了土。
可是每次孙大龙兄妹前来祭祀的时候,念叨的都是自己爷爷孙长河的名字。
这样一来,福昕根本接不到那些钱财,他们烧的那些元宝纸钱,也就白烧了。
之后也就有了后来我们给孙家迁坟,我看到福昕的那一幕。
不过这么多年以来,有孙玉明两口子住在隔壁,他们互相之间也算是有了说话唠嗑的伴儿。
回到孙家院子里,这时大家正要开始喝酒。
孙大凤看见我走进来,急忙上前说道:
“哎呀吴师父,我们这都要开始吃饭了,却怎么找都找不到您了。快快快,请到梁师父那里上座,等会我和我哥好给您和梁师父敬酒。”
我没有直接上桌喝酒,而是把他们兄妹叫到一旁,简单的说了一下福昕的事。
最后说道: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看你们都是孝敬老人的子女,才想着说一下,我只说一下个人的想法,具体怎么办还得看你们的。”
他们俩都点头说让我接着说。
我就说道:
“我们不看别的,单单就说福昕陪着你们家老爷子解闷这么多年,我觉得你们应该去祭祀一下,给烧点纸钱元宝,也算是替两位老人表达一下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