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抛弃姐妹情和保持冷漠之间，她选择了遵从内心，这就是她现在坐在冷枫的车上，前往冷氏实验室的原因。

“她现在和以前很不一样，”冷枫模棱两可地形容道：“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你要做好准备。”

听到这话，余画晴还有些疑惑，但当她见到姐姐本人，顿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那天以后她就傻了，忘记了二哥，也忘记了她所做的事情，”

冷枫默然的看着余曼寒：“她只记得罗素，那个曾经深爱她的男人。”

“深爱她？”余画晴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她自己说的？她和罗素就是互相利用。”

冷枫略显惊讶：“这话确实是她疯了以后说的。”

“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余画晴也不顾什么余家丑闻、波及自身了，干脆地说出了实情：“但她和罗素结婚，完全是因为罗素的初恋跟别的男人好了，她和罗素正巧在初恋的婚礼上相识，为了刺激初恋，罗素才故意接近她。”

“当时罗素为了追求她，确实闹得轰轰烈烈，y国上下人尽皆知，”余画晴走上前一步，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我姐姐一面是为了对付父亲，一面是为了名利，答应了他的求婚，可他们的婚礼当晚，罗素并未进新房，而是和他的初恋滚在了一起。”

“什么？！”

冷枫着实没想到y国皇室居然还有这样的秘闻，可又惊讶地看向身边的女孩：“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时只是个高中生，姐姐喝醉了酒把这件事告诉我，但我从未向别人提起这些。”余画晴想到从前姐姐对自己的打压，皱起了眉头。

“后来的事情呢？”冷枫燃起了八卦之火：“你姐姐离婚真是因为没有感情了？”

“这我不太清楚，”余画晴摇摇头，却又说道：“但我有一次无意间听到我爸打电话，他派了人去y国，安排了一场意外，让罗素失去了生育能力，应该是为了让姐姐的地位更加巩固。”

“嘶！”冷枫感到下半身有点凉意，不禁有些同情y国的那个家伙。

“她现在怎么样了？”余画晴有些于心不忍的看着姐姐。

冷枫耸了耸肩，“不太好，自作孽不可活。”

里面的研究人员匆匆走了起来，余画晴依稀听到了什么声音，反复播放，有点像是……罗素？

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余曼寒忽然醒了过来，。

旁边的人观察到着一变化，笔在纸上划写着什么，门就在这时开了。

忽然间，余画晴耳边的声音放大。

也正此时她才看清姐姐的样子，看起来比之前消瘦不少，眼眶深凹，那双手瘦得只剩下骨头。

“罗素～”她痴迷地听着喇叭里罗素的声音。

这是他们特意从y国的某次采访中截取的录音片段，他们需要研究余曼寒的失忆是心理性还是生理性的，便要这样反复刺激，记录数据。

“她的心跳加速了。”一个研究员说道。

“不是说她疯狂地喜欢老板吗？为什么还会对罗素的声音产生心动反应？”另一个研究员盯着屏幕上脑电图的反应，百思不得其解。

失忆也能影响人的生理反应吗？

“之前就说她已经把老板给忘了，应该是连带着那份情感，”负责用笔记录的研究员说道：“接下来还需要其他的刺激。”

他合上了记录本，然后拿起刚刚调试好的试剂。

“他们在干嘛？”

“你姐姐害了我的二嫂，”冷枫的声音有些低沉，透着些许冷意：“所以这是她的报应，她不肯说出药剂的来源，那也只能从她身上试出来了。”

余画晴想过姐姐会因此付出代价，但没想到是以这个方式。

“她，会死吗？”她问道。

现在她的心情很复杂，明知道这是余曼寒活该的，可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心里就很难受。

无论如何，她终究还是自己的家人，余画晴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我二哥不会放任她死掉。”冷枫陈述着事实，却觉得比让她死还要残忍。

“这是犯法的。”余画晴的死死攥紧自己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姐姐。

余曼寒因为注入了新的药物，挣扎不停，在吼叫哭泣。

“她给我二嫂注射药物也是犯法的。”冷枫几乎平静地回答。

余曼寒和他二哥，一个比一个狠。

突然间，余画晴像泄了气，把手放了下来，无奈地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能不能放过她？”她似乎都没有想清楚，直接脱口而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能真的是被余家的思想荼毒太深。

冷枫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只是沉默了半晌，说道：“你跟我去个地方。”

不等她反应，冷枫先走出了实验室。

整个实验室都建立在冷氏总部的东南角，是一个纯白色的建筑。

余画晴从里面走出来，周围压抑的氛围消散了不少。

……

冷枫口中的地方，其实就是离公司不远的冷氏公馆。

他的二哥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上班了，几乎每天都陪在苏麦身边，根本不敢有任何一点的松懈。

到他们的房间门口，冷枫敲门走了进去，让余画晴在门口看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要说余曼寒只是变得消瘦，现在的苏麦已经和将死之人无异。

因为脱水和肌肉萎缩，她的皮肤变得很蜡黄，没有任何一点生息。

余画晴见过苏麦之前的样子，是一个长相可爱皮肤白嫩的年轻姑娘，现在变成这副样子，还都是她姐姐造成的，求情的话顿时就说不出来了。

“我明白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随你们怎么处置。”

反正她自己也发了誓，余家如何，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是死是活，是贫是富，她不想帮忙，也不会去占他们半点便宜。

“这是你说的。”

冷枫见目的达到，也没再多久留，带着她离开了冷氏公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