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酒色误事

“也些是打发了去花楼，还有些似乎是提供给达官显贵享乐，唔，里头不乏有些大臣用美人来送人情的，嗝，你在天都这么多年，又不是不知道。卢鹤呜抹了一把脸，整个人清醒了大半。

这科考的时辰他都忘了，这回定也是考不上的。左右他也不是嫡子，拼这个劲儿做什么？这卢鹤呜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父亲，如今只怕满卢家的人都在四处寻他了！唉，回去了，少不得又得挨顿板子，卢鹤呜已经对这样的教育习以为常，左右打两下子，他母亲与祖母就要来护着了！

顾照野拿了马车里的点心吃了些，就着茶水吃得急，先前不觉得饿，一路揪了心的奔波，如今得知沈相宜没有死，心里的石头忽的就放下了一大半了。

“唉，你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这一路过来有的是吃的……。你慢着点，那儿有家面馆，去吃碗面吧，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当是从南边流浪过来的难民。”卢鹤呜瞧着他这模样，有些心疼了。

“南边水患我也有所耳闻，近来是愈发的厉害了，此番我回天都，是为押运粮草，但我比平日里的脚程要快了三日，你替我去查件事。”顾照野将那盘点心一扫而空，胃里却隐隐作疼。

“你看这天都，现下难民是越来越多了，再这么下去，天都都该成难民窝了！还有那些退下来的军户，如今也在街上乞讨，整个天都乱得很，时常有抢银钱和失踪的。”卢鹤呜靠着马车，扫了眼那蜷缩在角落里的几了个小乞丐，抓了一把铜钱洒了出去，那几个小乞丐顿时围了上去，一个一个的捡地上的铜板。

顾照野凝着这一幕，拧着眉，内忧外患，这时候的官家在做什么？在宫里安然享乐！

“唉对了，你让我去查什么？”卢鹤呜瞧着那些捡铜板的，眸光暗了暗，这些孩子里，有不少都是军户之后，他们也是因为军户没有拿到该得的，所以一家子如今饱一餐饥一餐的，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天都近来有少女失踪，有几处我不得而知，你去替我查一查。”顾照野细想了想，以沈相宜的容貌，若分三六九等的话，那必然是在首例，花楼那些地方自是不必看了，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女，他们也不敢摆明面上。

“少女失踪都多久了，官府都查不出来，难不成你指望我这个人人嫌弃的草包去查劳什子案子？咱们是有荫封的，左右我将来不考科考也饿不死，何必去受这个累。”卢鹤呜伸了个懒腰，扯了扯马车里的靠枕垫上，两条腿搭在马车的长凳上，这纨绔的模样，与当年的顾照野真是有的好一拼。

顾照野挑开车帘子，外头天光已经透亮了，乌云将散，“她出事了。”

“谁出事了？”卢鹤呜摇着腿，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猛的又坐了起来，错愕的瞪着顾照野，“她？哪个她？你大哥出事了？还是那沈家那个出事了？”

顾照野凝着他，眸子微眯，“自然是国公府的。”走时托他照顾人，他就是这么照顾的！成天的在外头饮酒作乐，也不知道差人多盯着些。

卢鹤呜有些懵，“沈小姐出事了？这怎么可能，那丫头可是个厉害的，谁敢去欺负她！……”

卢鹤呜见顾照野的神色不对劲，心里有些慌了，“真的出事了？我前两日还在青玉街的时候见她去那观里头祈福，对了，一道去的，还有朱朗那厮，我见了他懒得搭理，转身就去喝酒去了，这不，喝懵了嘛，一觉睡到现在，你说她出事，这怎么可能，前两日还好好的。”

人他是有一直盯着的，可是后来发生了些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卢鹤呜心里有些急了，踹了那马车一脚，“给老子滚进来。”

坐在外头的贴身小厮爬着进了马车里，悄看了眼一身湿嗒嗒的顾照野，心里发毛，“公子，您唤我。”

“你说说，我让你差人去照看着那沈家小姐，我喝晕了这两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说漏一句话，仔细老子打断你的腿！” 卢鹤呜凝着小厮，气得不轻。

“这……科考前一日，沈小姐去祈福，后来就只见几个人在找她，原以为是走失了，谁料尸体第二天在……在河岸边被发现了，国公府现下还在办丧，公子，小的不是没有去盯着，实在是那日的人太多了，连国公府的人都跟丢了，更何况是咱们卢府的几个人了。”小厮跪伏在马车里。

卢鹤呜朝着他狠狠的踹了一脚，气不打一处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唤我！你当我是死了不成。”

被踹到角落的下人了很委屈，“小的唤过了，那会子……公子与……与人正饮酒作乐，让小的滚出去，后来小的再去的时候，公子已经同花楼娘子歇下了，公子一直醉到现下才醒。”

“还有，前两日科考，你也不提醒我一声！如今你坏了我多大的事你知道吗？我这回可念了书，保不齐那状元郎就是我的！如今全让你给毁了！”卢鹤呜将锅甩给别人的本事，还是很强的！就他这样的，连最末的都算不上，更别提什么状元了，就连曹纪家如今念起书来，都能甩他二里地了！

“小的……小的那会子也被灌了酒，醉死过去了，公子……公子，若是家主知道了，只怕是要打死小的了，求公子，求公子救小的性命。”小厮醉到现在，人才清醒了。真是主仆一个德行！

“现下国公府里出事了，你让我怎么饶你！滚出去，回头再收拾你！”卢鹤呜抹了一把脸，如今才知事情的严重性，果然啊，酒色误事啊，若是在打仗的时候，只怕敌人都占了皇城了，他还醉在美人窝里！怎么得了！

顾照野只在一旁冷冷的瞧着，“此事事关重大，你悄悄去查探消息，别打草惊蛇，尤其是乌衣巷那一片，好几家府邸，多少有些问题。”

“那个……节哀啊，我也没想到，沈小姐会出这样的事情，那你现在这意思，是要将少女失踪这个案子彻查到底，给沈小姐报仇雪恨了？”卢鹤呜心里有些愧疚，望向顾照野的目光里都透着一股子虚意。

顾照野双拳紧握，恨恨的在马车上锤了一记，“如今不仅仅是她，各府里的世家小姐丢了的不计其数，只是没有声张罢了，两日，至多两日，我要有进展。”

两日？你知道乌衣巷有多大？那都快占了天都十分之一了！我就是一家一家的串，我也打听不出个什……不对啊，沈小姐不是没了吗？你让我去打探什么劲儿？难不成我进了府里，挨个问那些丫鬟，哪些是被拐卖过去的？阿照，黑市里被拐卖的可多了去了，查不过来的！”

卢鹤呜抹了一把脸，没有头绪，“再者，咱们退一步说，失踪一案牵涉甚广，可为什么官府都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