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是药也是毒

沈相宜朝他神秘的笑了笑，“你猜猜。”军响肯定不会自己回到军户的手里，可若是上头有人着急了，往下开始查呢？既然不是源头的问题，那么让源头去查，可就比事情闹大要容易得多。

“唔……实在不知道，你就告诉我吧，我保管不说出去。”曹纪家真是好奇到了极点。

“秘密，以后你就知道了，对了，画像的事如何了？”沈相宜挑开帘子看了眼外头，外头天色已经晚了，但走在路上的姑娘，手里头拿着的炉子上还系着个画像坠子呢，还有的那禁步上还挂着画像，一眼看过去，十个有六七个。

“再做了这最后一批，咱们就该收尾了，这种银钱，就是赚着玩玩，长久不了，还是要想想别的法子才行。”反正当官是不想当官的，太累了，曹家又不是没有人做官，他一个嫡次子，这么拼命干什么！

“好生念书，还有月余就要春闱了，现下已经快元宵了。我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念书要他命似的，做起生意来，他的腿脚倒是跑得快。沈相宜对他如今可谓是了如指掌！

“放心吧，我念着呢，倒是你兄长，成天跟个书呆子似的，啧，我瞧着，别将脑瓜子念呆了，到时候在朝堂里，明枪暗箭的，还指不定有多少。”曹纪家被沈璋拉着念书，多少是耳濡目染了些的。

马车一路回朝国公府奔去，国公府里已经开始筹备起来了，元宵前一天就要大婚，掐指算算，也就是后日了，如今府里人来人往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曹纪家同她进了府，入了夜的国公府有了这么些色彩添进来，比先前要更加的漂亮！

“院子都要洒扫得干干净净的，哥儿后天可就要成亲了，你们勤快 些，别让人到时候来瞧了笑话。”府里的丫鬟正在指使着，见沈相宜来了，见了礼，又忙去了。

“今日祈院正来过了吗？”沈相宜进了二房所在的南院，玉秀迎了上来。

“回小姐话，祈院正今儿来过了，也瞧过了，咱们公子现下好不少，小姐要去瞧瞧吗？”玉秀是心疼沈璋的，这些年沈璋从一个骄傲的人走到这一步，实在太不容易了。

“去看看。”沈相宜也不放心，算起来有两天没去过了，她跟着曹纪家一并去了章台院。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屋子里却点着灯，一个丫鬟端了茶盏过去，搁在沈璋的桌案边，沈璋拿起它喝了小半盏，低头继续瞧着书。

这丫鬟的衣裳穿在女人的身上，被她故意弄得更修身了些，嗓音甜软娇柔，“公子，你也看了一日的书了，奴婢给您按按肩吧。”

“你怎么进来的，四书呢。”沈璋一抬头，凝着这打扮得娇娇艳艳的丫鬟，灯盏下她的身形被紧实的衣袍勾了出来，发髻松散了不少，一双手伸过来就要按他的肩，沈璋冷着脸避了过去。

“公子不是打发四书去书库里找书去了吗？奴婢在这儿伺候公子，也是一样的。”她半倚了过来，沈璋腿动不得，只能拿书挡住她的手。

“滚出去！”沈璋恼羞成怒。

“公子，奴婢是一直在院里伺候的，奴婢是心悦公子的，这些年，奴婢原想着，远远的看公子一眼就好了，可是如今……如今奴婢不甘心，求公子怜惜奴婢，奴婢不做妾，奴婢就是做个通房也不打紧。奴婢愿意伺候公子一辈子。”她跪在地上，双手轻轻的放在沈璋的腿上。

沈璋躲瘟疫似的将那双手甩开，冷着脸斥道：“你一个姑娘家，怎能如此不知廉耻！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他要专心念书，所以除了守门的，平日里并不会唤人进来，尤其是女人！

“公子跟前不要丫鬟，奴婢也实在是没法子，只能潜进来，公子，奴婢做出这样的事，若是公子不要奴婢，奴婢就只有一死了。”她咬着咬牙，抬头凝着沈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站在门口瞧热闹的曹纪家挑了挑眉，低声道：“这都不心动？若是我，我早就从了。”

沈相宜瞪了他一眼，抬手要将他推开，曹纪家一把将她拦住，“唉，这男人的事儿，你哪能去掺和，你哥也这个年纪了，就算没有娶妻，也该有个通房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相宜登时沉了脸，男人有通房这事儿，在天都不是新鲜事儿，但是她哥历来洁身自好，从未有过什么通房，他的心思只在诗书上，今日这事儿，定是有人指使！

屋子里头，沈璋脸色发红，整个人热得厉害，那丫鬟见了，柔柔的倚了过来，“公子，奴婢是真心喜欢公子的，只求公子成全。”

“滚！滚出去。”沈璋将人推开，气得砸了手边的砚台，将这丫鬟吓得不轻。

沈相宜将曹纪家推开，气道：“你当人人都是陈世美吗？我兄长是最洁身自好的了。”

书房的门被沈相宜推开，登时吓了一跳，沈璋吐了血，那丫鬟蜷缩在一旁，浑身抖得厉害，“奴婢……奴婢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小姐，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玉沁冲过去，朝着她就是一巴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算计公子！来人，将她绑起来，塞了嘴，别让她自尽了，到时候严加审问。”

沈相宜来到沈璋跟前，沈璋脸色苍白的望向沈相宜，沈相宜按住他的脉，眉紧紧的拧起，半响才拿了纸笔写了个方子递给玉沁，“你马上去如意馆，照着这个方子抓了药煎来，速去。”

“好好好，奴婢马上去。”她吩咐人将那丫鬟看严实了，转身急匆匆冲了出去。

沈相宜收了手，拿出银针给他身上几处放了血，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怎么突然这样子，吃了什么东西了？还是闻了什么东西了？”

沈璋指了指桌案上的杯子，“喝了半盏茶，喝过以后，整个人就开始不舒服。妹妹，可是下了毒。”

“不是下毒，是用的下三烂的药，但是你如今的身子还在调养，那药下得狠，对你的身体……只怕会有影响。”沈相宜恨不能将那丫鬟打死，以解心头之恨。

“这个贱人，看我不撕了她。”曹纪家一听气得不轻，凝着被绑在地上浑身发抖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