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四十一 · 真相永远出乎意料

咚～

秦幽的背后，幻化出一具大鼓，镇人心，定骚乱。

秦幽的头顶，幻化出一面铜镜，辩是非，明善恶。

秦幽身上死气闪耀，明暗不定。

这是……在定罪！

罪者，虐也。

为生存杀戮，是自然之理。

为享乐杀戮，是滔天之罪！

秦幽全身的骨骼都吱吱作响，血肉爆碎，经历着非人的折磨和痛苦。

这是在审讯。

不止体魄，就连灵魂也如此！

鼓声定住秦幽，体魄和灵魂都动弹不得。

镜光透视秦幽，体魄和灵魂都酷刑拷打。

秦幽心中有万千痛苦，但却不得舒张。

“兹有秦幽，判你……无罪！”

这下，所有人都缄默了。

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能无罪呢？”

阎罗皇难以置信。

历数数百万载，阎罗皇自修道之后，审判了无数回，何等罪孽没见过？

就连那些自诩高洁傲岸的，所谓“圣人”，也大部分罪孽滔天！

就连那些，被阎罗皇亲手袭杀，炼成精血的皇尊古帝，也罪孽滔天！

“秦幽！你杀过多少生灵！”

阎罗皇浑身的大道碎片越发爆裂，化道的迹象越发明显。

但是，阎罗皇已经不在乎了，眼中只有秦幽的身影，只有秦幽受难的魂魄！

秦幽无法控制自己，如实回答道：

“无量之数。”

阎罗皇更激动了，飞跃到秦幽面前，追问道：

“秦幽！你为什么杀这么多生灵？”

秦幽七窍流血，好似厉鬼，不受控制的回答道：

“复仇！”

阎罗皇平静下来，连化道的迹象也平稳了，严肃的斥问：

“什么仇？”

秦幽不能控制自己，心中的情感毫无掩饰的爆发出来，嘶声回答道：

“无辜者的仇！”

“我见邪修，献祭万里生灵，只为杀敌自保，我怒而杀之！”

“我见邪修，屠戮百万婴孩，只为假死偷生，我怒而杀之！”

“我见邪修，反噬人皇道统，只为贪图渔利，我怒而杀之！”

“我见邪修，大肆率兽食人，只为解闷享乐，我怒而杀之！”

“我见邪修，活炼凡人尸傀，只为挖矿淫乐，我怒而杀之！”

“我，杀生灵无量，死亦无悔！”

死一般的寂静。

现场，只剩秦幽骨骼碎裂，血肉爆浆的声音。

阎罗皇怔怔的凝视着秦幽，思绪好像一下回到少年时。

那时，天很蓝，风也温柔。

阎罗皇，本是凡人出身，有自己的小小幸福。

父母慈爱，兄弟友善，邻里和睦。

成年后，顺利的迎娶了青梅竹马的姑娘。

可惜，后来啊……

路过的修士也许是争斗，也许是无意，随手弹出一道指风，击碎了山崖。

山崖的落石压死了打猎的父亲。

父亲的死，疼死了悲痛的母亲。

父母的逝去，累死了自责的兄长。

浑浑噩噩的自己，回家一看，新婚的妻子，不幸难产，家中破落，家徒四壁，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疼死。

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阎罗皇否极泰来，意外走上了修行之路，终于有一天，找到了那个修士。

可是，那修士早已老死，只剩一座坟茔。

哦，不对……

这不是我的记忆……

阎罗皇醒悟过来，遮住脸，泪水无可阻挡的流下。

阎罗皇自己，根本没有这么丰富的人生。

阎罗皇仰天大笑，大喊：

“我已经是阎罗皇了！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阎罗皇眼神一凝。

轰轰轰！！！

万道轰鸣！

正是……极尽升华！

“阎罗皇疯了吗？”

有古代至尊不解。

“是啊，即便赢了那小子又如何？死定了。”

有古代至尊叹息。

“阎罗皇……已经找到道了！”

也有古代至尊敬佩。

“秦幽！你可知，何谓皇尊！”

阎罗皇须发喷张，气息镇压宇宙，万道臣服在脚下，一切的一切，都在颤抖！

这就是，帝道的威势！

秦幽说不出话来，被定住还没解呢。

阎罗皇调动全部力量，势要展现帝道伟力！

万道……在悲鸣！

无穷无尽的道则显化，沸腾的帝气连虚空也无法承载，不住的崩解，露出远比黑洞恐怖，足以真正灭世的黑暗！

整个宇宙……都在悲鸣！

阎罗皇的力量，太过霸烈，这方世界，根本无法承载！

“伐罪！”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但无论是秦幽，还是宇宙中的众生，心中都明悟，有什么东西，被永久的改变了。

轰！！！

极致的寂静后，是极致的爆发。

无穷无尽，无量无际，阎罗皇的真力，引动万道，整个宇宙都淹没在死气下，暴虐的力量波及一切，宇宙好像即将崩解！

“秦幽，勿忘初心！”

阎罗皇……化道了。

这是阎罗皇的遗言。

呼～

宇宙平静下来，众生都松了口气。

仔细看看，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但好像，又有什么变了。

秦幽恢复了行动能力，一念间伤势痊愈，焕如新生，流下血污，也被太阳真炎焚尽虚无。

秦幽仔细打量四周，发现虚空中悬浮着两件器物。

一者，是名震万古的「生死簿」。

一者，是验明正身的「照妖镜」。

以及，镌刻在二者背面的：

《阎罗经》与《死经》。

帝器、帝经、帝道。

这是阎罗皇的馈赠。

“善恶么……”

秦幽有些迷茫。

原着中，地府邪尊做下滔天恶事。

取众生精血，炼就源神、源鬼，这两位可是帝道领域的尸傀！

期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拥有准帝的太阳神教因此衰落。

连出九代，平定禁区的荒古圣体因此困顿。

做这一切的缘由，不过是为了人造混沌体，推衍仙道的一线生机！

这是何等的残虐。

可如今……

秦幽看着手里的两件帝器，陷入了久久的缄默。

“这就是……遮天吗？”

秦幽心中自问。

“呔！还不醒来！”

一声道喝，惊醒了秦幽。

秦幽无意间看到照妖镜里的自己：

青面獠牙，眼神戏谑……

如若修罗！

尽管秦幽此时莅临准帝九重天，但还是冷汗暴出，后背一下就湿透了！

“准帝境界，非常不稳定，道友要警惕心魔呀！”

循着声音望去，青年模样的盖九幽，微笑着看着秦幽，眼神中满是关切……与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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