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东方白说出这个名字，三月七也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失态。

780个琥珀纪前，同谐令使，融寂之书主人，尤杜拉。

“尤杜拉？”阮梅却显得有些疑惑，“这个人是谁。”

东方白迅速平复内心的情绪波动；“一个过去的敌人而已。”

就当阮梅还有疑问的时候，整个矿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三月七勉强稳住身体之后就看到矿坑中的那些怪物纷纷爬到尤杜拉的雕像上，而雕像也开始缓缓升空。

“尤杜拉，就是那颗陨石？它真的能够升空？”

在三月七惊诧的目光当中，东方白直接打碎面前的控制台，踏空来到尤杜拉雕像上空，抬手释放命途之力将它稳稳压制住。

接着东方白单手握拳一个用力，就将这尊雕塑打碎，其中爆发出强大的能量，让整个矿坑都开始崩溃。

也趁着这个机会，东方白仔细感受着这杂糅起来的力量。

“融寂之书的碎片，毁灭命途能量，还有虚无命途能量。”东方白自语一声，随后看到矿坑在崩溃，立即来到下方的三人面前，使用存护之力将她们包裹住然后带离矿坑，然后暴力摧毁地壳来到地表，回到揽雀号当中。

随着揽雀号逐渐起飞，下方的黑耀星开始坍塌，等到回到银色轨道号上时，这颗公司矿产星球约莫三分之一的地表化为深不见底的坑洞，距离彻底崩坏毁灭不久了。

东方白的房间当中，他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象对后面的三月七询问。

“小三月，你知道有那个势力是以信仰毁灭星神为基础，其中还杂糅对于虚无星神的信仰？”

见到东方白询问自己，三月七也开始思索，过了一会儿：“我记得，在丹恒整理智库的时候提到过这样的势力，好像是叫焦土行者来着。”

“焦土行者？”东方白自语，一旁的千叶立即回答，“主人，焦土行者是一群同时信仰毁灭与虚无的组织，这些组织的成员基本上都来自于被毁灭文明的残余生命，它们聚集在一起要把自己遭受过的经历在复刻到其它文明之上。”

东方白闭上眼睛：“去查，把焦土行者所有人都给我调查清楚，它们融寂之书的碎片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

“是。”千叶躬身离去。

东方白看着窗外的景色，内心却是泛起滔天巨浪。

安纳贝尔，黑耀星，这两处地方东方白都发现融寂之书的碎片，自己当年到底漏掉多少融寂之书的碎片？会不会有生命在刻意收集融寂之书的水平，有没有一种可能，当融寂之书碎片收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尤杜拉就会复活？

“东方前辈。”背后的三月七似乎是有些疑惑，“我有一个问题。”

东方白回头看着三月七：“是不是要问我当年为什么没有将融寂之书彻底摧毁？当年我确实是把融寂之书的本体彻底摧毁，但这奇物和尤杜拉一样有复活的能力，应该是当年我杀的太过于笼统导致有一些碎片残留。”

接着，他轻轻叹一口气：“当年我真应该一个人一个人的杀过去，而不是一口气杀死一颗星球的人。”

三月七听到这话，下意识一缩脖子。

站在宏观宇宙的角度上来看，一个人一个人杀和一颗星球一颗星球杀好像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对于全力能够毁灭一个星系的令使来说，一颗星球一颗星球杀已经算是很细致的屠戮了。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进来。”

进来的不是千叶，而是阮梅，她被东方白带到银色轨道号后就被东方白安排去休息的地方。

“东方先生，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有空闲？”

听到她的声音，东方白回过身来：“我无可奉告，也希望你不要去探寻有关尤杜拉的事情，不然我会杀了你。”

阮梅停下脚步，她再一次从东方白身上感受到那股威胁的感觉，上一次感受到的时候，还是在空间站之上，自己打算对星动手之时。

“听明白就离开吧，你的飞船估计已经被毁了，我会安排一艘全新的飞船给你。”

阮梅轻轻颔首，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三月七也是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有些多余，于是赶紧离开。

等到她离开之后，东方白坐回到沙发上，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在微微发抖：“不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尤杜拉再一次复活。”

在喃喃自语当中，东方白思绪也是回到那个时代。

其实他没有对三月七吐露真相，他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一个一个的杀，看着一个个生命倒在自己的脚下，起初东方白还能自我催眠这些都是尤杜拉的分身，杀死它们是为了这个宇宙。

一个个杀是为了防止融寂之书有碎片残留。

他尝试着让自己麻木，用冰冷的态度将一个个生命屠戮殆尽，不论谁来阻挡，他都一视同仁，作为存护令使的他，凡是目光所及，存护之力立即攀附过去将一切生命全都灭杀。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一颗颗星球屠戮的？好像是毁灭第三个巨行星的时候。”

东方白继续回忆着，当时的他面对那些生命临死前的恐惧，拼命护住自己幼崽的动作，口中求饶或者大骂的语言，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最终，他再也不忍心一个个屠戮过去，选择以摧毁星球的方式，他当时还在心中安慰自己，只要将星球彻底毁灭，一样能够毁灭融寂之书的碎片。

但沉睡到这个时代接连发现的事情告诉他，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宇宙当中还漂浮着融寂之书的碎片，而且有势力已经察觉到这碎片的力量正在收集它。

这很有可能让尤杜拉再一次复活。

“既然是错误的改正就是，大不了在屠杀一边十个巨星系，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年那个24岁刚刚成为董事的自己。”

东方白自语，随后站起身来。

恰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

“进。”

舱门打开，三月七背着手走进来：“东方前辈，你好点了吗？”

东方白伸出手摸摸三月七的脑袋：“我没事，只是想起过去一些事情而已？”

三月七点头：“那东方前辈，我们来比赛吃蛋糕吧，看谁吃得多就就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东方白失笑，这傻丫头，认为自己是在伪装。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