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会议仅限于成年巫师参加。

哈利几人在韦斯莱双胞胎的邀请下，站在台阶上，用「伸缩耳」垂到楼下的餐厅门前，想要听到里面那些成年巫师正在讨论的内容。

但他们什么都没听见。

“看来妈妈给房门上念了个「抗扰咒」。”金妮说。

乔治和弗雷德瞬间变得垂头丧气，乔治问，“你怎么知道的？”

金妮看了眼楼下，带着「未成年小团体」一起回到房间，解释起来。

这场会议持续了快要一个小时。

哈利忍不住恶劣地想，也许之所以持续这么长，是因为斯内普这只讨厌的老蝙蝠在里面到处喷洒毒液。

而实际上——

和哈利猜想的差不多，斯内普刻薄地讥讽了西里斯，还有后面才赶来的莱姆斯——他还严肃地向邓布利多说，一定要给蒙顿格斯一个惩罚——要不是他，食死徒是不会找到机会将哈利带走的。

邓布利多不置可否，将这件事含糊揭过。

会议内容实际上也很简单，魔法部不可能承认伏地魔已经卷土重来——这无疑会让平静的巫师界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

除非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不得不公开这件事。

之外就是该如何在未来和伏地魔的战争中拉拢更多会魔法的生物站在白巫师这里——巨人、妖精、马人、狼人——邓布利多很清楚伏地魔绝对也考虑到它们了，所以——必须争分夺秒。

会议结束后，西里斯狠狠地瞪了一眼斯内普后，和莱姆斯一起离开了餐厅。

斯内普也没有半点想要留下的欲望，他起身欲走，却被邓布利多叫住。

“西弗勒斯，我们必须保护好哈利。”他的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喙。

斯内普空洞的眼神落在邓布利多身上，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很讥讽的弧度。

一切回答都在他的表情中。

「我会遵照你的命令保护好哈利，你也要按照我的要求保护好里尔。」

对话结束。

斯内普从椅子上起身，老旧的木质椅子腿划过木地板，发出难听的「嘎吱」声。

他越过那些或尊重或厌恶的目光，径直回到里尔所在的房间里。

斯内普带着里尔「幻影移行」回到蜘蛛尾巷。

他依旧没有留下来用午餐，这里的主人令他厌恶。

*

重新站立在熟悉的房子中。

斯内普站在客厅中沉默了很久，最后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把自己关进书房里。

埃尔默送来的午餐和晚餐他也纹丝未动。

直到临近开学，斯内普才将一大盒魔药交给里尔。

在后者不解的目光中，他说。

“保护好自己。”

里尔察觉到这句话下掩盖的波涛暗涌，她不再像上次那样拒绝，而是沉默着收下。

她不问斯内普为什么又给她这么多。

明明上次给的她都还没用几瓶。

他给她的，她收下。

在这场黑色的风暴到来之前，她不能再做任何会让斯内普感觉到不开心的事情。

*

距离开学已经没多久了，哈利索性住在了格里莫广场。

赫敏和罗恩也在这里住下——金妮和韦斯莱双胞胎被韦斯莱夫妇带回了陋居。

哈利体内的伏地魔灵魂碎片还是影响了他的情绪。

虽然他不像是原剧情里那样的暴躁，但还是让赫敏和罗恩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但两人还是以平常的态度对待哈利——

而且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

开学当日，天空格外阴沉。

斯内普没有让里尔独自乘坐「霍格沃茨特快专列」前往学校，而是带着她从壁炉用「飞路粉」直接来到了地窖。

只有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知道，地窖的壁炉可以离开霍格沃茨。

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多了个里尔。

由于他们使用的是「飞路粉」，所以比其他学生早到了很久。

斯内普用一道清理魔咒将两个月没有来过的地窖中的积灰清理干净，随后在里尔的目光注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被施了「缩小咒」的深棕色木箱。

他将木箱恢复到原来的大小——很大一箱。

包裹打开，十件和他身上平日里常穿的那套一模一样的巫师袍飘了出来，停在空中。

“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套一模一样的衣服？”

天知道斯内普昨天发现门口放了一个大木箱，打开后发现了十套一模一样的衣服，有多不理解。

里尔尴尬地用鞋尖碾着地面，低下头掩盖一脸的尴尬。

“我……我只是想到那次……那次弄脏了您的衣服……”

她磕磕绊绊地解释，却得到斯内普更加不理解的声音。

“所以你就做了十套！？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

从里面的衬衣再到外面的长袍，全都一模一样！甚至连纽扣的数量和位置都一样！

里尔的头低得更低了，浑身都散发着心虚，“我…我看您的衣服都是……都是那套……所以……”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她好好解释一下，否则迟早会被她的行为给气死。

“脏了的衣服用魔咒就可以清理干净，甚至不需要用水。你是觉得我不会用「清理一新」这道魔咒吗！？十套——亏你想得出来！”

斯内普的这套衣服穿了很多年，他不是一个在衣着上有什么要求的人，一直穿着这套也是因为他习惯了。

修身的版型、繁琐的纽扣，都能将他的心很好地封闭在其中。

但不代表他愿意收到十套一模一样的衣服！

“那…那我让人再做，这些衣服您不喜欢的话，我这就带回去销毁！”

里尔说着就想去拿衣服。

十套巫师袍却重新飞回了箱子中，自动地叠好后，沉重的盖子合上了。

“没必要。”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指尖再动。

卧室的门打开了，箱子飞了进去，门再次关上了。

彻底断绝了里尔想要带衣服去销毁的念头。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愚蠢的事情了。”斯内普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一成不变。”

他并不排斥有所变化。

里尔轻咬下唇，「嗯」了一声后，小声地问。

“先生，我还有个问题……”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