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尔在即将轮到自己的时候想过该怎么面对博格特。

她不敢保证对着死不掉的自己能不能道心坚定的喊出「滑稽滑稽」，但应该能在博格特疑惑自己为什么死不掉的时候反手夺过刀，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砍断它的头。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但博格特幻化出来的东西没有实体，里尔的手穿过虚幻的自己的手，什么都没抓到。

“别忘记咒语。”

邓布利多的嘴唇没有动，但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了里尔的耳畔。

她抬起另一只手抽出袖子里的魔杖，对准了正准备割腕的博格特，轻轻地念——「滑稽滑稽」。

22岁的李尔头一歪，死掉了。

那片窗帘再一次轻轻动了，之后就一直安静，像是风从未吹到过那里一样。

*

斯内普在进入校长室后就诡异的沉默，他轻车熟路地坐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导致邓布利多看着他隐形衣上漂浮着的一颗头欲言又止。

霍格沃茨传的最快的永远是八卦，就连斯内普这种什么都不关心的人，都免不了从其他人嘴里听到那些最广为流传的八卦。

比如里尔的博格特是一个自杀的女人。

“所以你让我在休息时间过来看一场可笑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期末考，真正目的是让我看着里尔解决她的博格特？”斯内普问，他解开隐形衣挂到校长室的衣架上，那张蜡黄消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很淡的不耐烦。

邓布利多微笑着回答，“是的——西弗勒斯，你应该学会像米勒娃那样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学生。你不觉得一个十三岁的小巫师拥有这样一个博格特很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斯内普尖刻地说，“你觉得她是十三岁的学生才让我感到奇怪——睿智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你不觉得她更像是个成年人吗？我可不认为十三岁的孩子会……”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换个愉快的话题吧，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突然打断了他，又问，“你觉得下学期的「三强争霸赛」，霍格沃茨的勇士会是谁？”

斯内普的脸上浮上一丝很明显的不耐烦。

三强争霸赛已经一个世纪没有举办过了，这一次重新举办——居然是由霍格沃茨作为第一站。他想起这一次参赛的学校还有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脸色有些不好看。

毕竟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伊戈尔·卡卡洛夫对他来说可是一个老熟人——有一样印记的那种。

“大部分学生们觉得是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他回答，“不过如果特伦斯·希格斯晚一年毕业的话——我觉得他也很合适。”

“看来我的想法和学生们不谋而合了——我也觉得迪戈里很合适。不过最后还是要看火焰杯选出了谁——真是期待——毕竟三强争霸赛已经一个世纪没有举办过了。”

邓布利多愉快地说完，那双苍老的手拉开了抽屉。

他拿出一堆用绒布袋装着的加隆，递过去给斯内普，“下学年需要的魔药会比这两年加在一起还多——西弗勒斯，这个假期辛苦你了。”

斯内普非常想不雅的翻个白眼，但还是伸手把这笔「辛苦费」给接下了。

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了，恰好里尔在这方面天赋不错，他非常乐意教一个乖巧的学生更多的魔药知识。

嗯，还可以在教会之后将一部分的魔药交给她来制作。

*

里尔收拾好带回家的行李后，刚走出寝室门就看见守在这里的希格斯。

“提前祝你假期愉快。”希格斯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然后让蒲绒绒窝在他的巫师袍帽子里，“真遗憾——我错过了「三强争霸赛」，否则还真想在毕业前为自己——还有霍格沃茨，拿下一个大奖杯。”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遗憾，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没关系，我相信你在霍格沃茨之外的地方会有比这个更让你开心的成就。对了——忘记祝你毕业快乐了。”里尔掏了掏口袋，将一枚黄金做的胸针递给他，“毕业礼物。”

希格斯有些惊讶的收下。

走出门厅时，希格斯抬头看了眼蔚蓝如洗的天空，突然意味不明地勾了一下嘴角。他看向里尔，问，“你看见的天——是什么颜色的？”

里尔也抬头看了眼天空，她看见纯白色的云缓缓飘动着。

“蓝色的、白色的。”

希格斯那双浅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哀伤，很快又重新浮上温和的笑意。他没有继续说话了，只是将里尔的行李箱送到特快专列上，然后才像是发表遗言一样地说，“以后我们应该很少有机会见面了，你可别在我刚毕业就把我忘记的一干二净——”

里尔觉得这句话像是在交代遗言。

难道老希格斯真的和伏地魔有点关系？

“那就不好说了，毕竟你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会罩着我了。”她装模作样的伤感，“以后里尔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希格斯「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把行李箱放好，才给了她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那你就好好的做一只小鹌鹑吧——等我们下次见的时候，好好和我说说你在学校里都怎么夹着尾巴做人的。”

特快专列马上就要开了，希格斯又絮絮叨叨了几句废话后，才跑回自己的车厢。

里尔一人独占了一个车厢，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用手撑着下颌，转头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

就在她发呆时，车厢门被拉开，三颗脑袋先后挤了进来。

“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我们找了你好久。”赫敏一边嘟囔着，一边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罗恩又紧接着开口说，“你这个假期打算去做什么？总不能和赫敏一样——又在家里预习下一学年要学的内容吧？”

他的这句话毫无意外的收获了来自赫敏的一个眼刀。

“我打算去旅游——不过如果你们有什么活动可以随时叫我，寄信到蜘蛛尾巷31号就好了，我一定能收到的。”里尔温柔地说。

嗯…去摧毁魂器，怎么不算是一种旅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