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些最后的分数要奖励。”

邓布利多站立着，温和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学生。

里尔轻轻合眼，沉浸式加分要来了。

老校长缓缓地宣布着加分，每一句话落下，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都欢呼起来。

“挺身而出对抗敌人，需要勇气。但在朋友面前坚定立场，更需要勇气。我奖励十分，给——纳威·隆巴顿。”

至此，格兰芬多的比分正式赶超斯莱特林。

老校长的话却还没完，他的目光扫过斯莱特林的长桌，准确锁定了其中的黑发小女巫。

他朝着里尔很狡黠地眨眨眼，用响亮的声音宣布，“在危急关头还有理智尚存，知道第一时间寻找教授们的帮助。我要奖励二十分，给——里尔·斯内普。”

在「里尔」这个名字被念出后，斯莱特林们原本消沉的表情迅速兴奋起来。随着邓布利多念出「斯内普」这个姓氏后，小巫师们才爆发出远比刚才格兰芬多更尖锐的喝彩声。

尖顶巫师帽被抛到天空，最后逆转分数的里尔得到了不少来自斯莱特林的拥抱。

她有些不太适应这种热烈表达感情的方式，下意识去看教职工席位上的斯内普。

黑袍巫师静静地看着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眼里没什么表情，似乎这只是一件对他来说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不像原着所描写的那样——「脸上强挤出尴尬的笑容。」

里尔轻轻抿唇，眼底也有喜色蔓延。

*

晚宴结束后，学生们在霍格沃茨待满最后一个夜晚就可以回家。

里尔被斯内普叫到地窖，那里依旧是阴森森的。

“我应该感谢你，是吗？”斯内普在他的椅子上坐下，十根手指交叠在一起。他有些讥讽地说，“瞧瞧，要不是你在最后为斯莱特林赚来了二十分，今年的学院杯就要被愚蠢的格兰芬多得到了。天呐，你简直就是功臣，我身为院长，应该给你鞠躬，感谢你保住了斯莱特林连续的荣耀。”

连珠炮似的阴阳怪气让里尔有些不知所措，她明明帮助斯莱特林拿下了学院杯，为什么斯内普会这样？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甚至很生气。

“教授……”她的声音有些低落，“对不起。”

又是道歉！

斯内普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听里尔对他道歉。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她，以至于听见她道歉自己会心痛什么的。斯内普单纯的认为，从认识里尔到现在，她面对自己时的姿态，实在是太低了。

总是动不动就道歉，甚至搞不清事情原委就先道歉，而且都十分诚恳。

斯内普很肯定地想，如果自己和斯普劳特教授那样心软，听多了里尔诚恳的道歉，日后估计连批评她都要受到良心的谴责——

你是怎么忍心批评这样一个诚恳的女孩呢！

不过很显然，如果斯内普和斯普劳特教授一样心软的话，格兰芬多估计不需要最后的加分，就已经是四个学院中分数最高的。而众多学生对他的印象也会好许多，至少不会大部分人都在背地里谩骂他的刻薄和冷漠。

“我不想听你的道歉，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斯内普说，“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波特那群蠢货混在一起，「保卫魔法石」？哈，好高尚的理由。你难道不知道你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吗！？而这一切很有可能会让你丢掉性命！”

“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遇到事情竟然不是求助你自己的院长！还是说在你的印象里，麦格教授远比你自己的院长值得信赖？难道我真的应该考虑一下，将你的学院转到格兰芬多吗？亲爱的——格兰芬多的——里尔小姐？”

最后那句话充满了讥讽，不过很显然，斯内普更在意的是自己在学生眼中的威信。

学生处于危难时刻，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的院长，而是另一个教授。

“……我不想打扰您休息。”里尔看着斯内普极其难看的脸色，头越垂越低，“而且我…我……我不想让您面对危险。”

里尔第一时间去寻找麦格也是有私心的。

她不确定剧情发展到什么环节了，只能凭盲猜。如果寻找的是斯内普，那么去早了，他很有可能就要面对伏地魔，而斯内普「双面间谍」的身份又让他处境尴尬，如果不对哈利下杀手，那么日后向伏地魔解释自己站在霍格沃茨这边也是一件麻烦事。

于是她选择了麦格教授。

却没想到，麦格教授直接叫上了所有参与保护魔法石的教授一起前往去帮助哈利。

在前往最后一关时，里尔一直在祈祷伏地魔已经离开。

还好，她如愿了。

斯内普被里尔这番话给气到发笑，“原来你是为我考虑啊，伟大的里尔，你居然会觉得一个成年巫师在霍格沃茨内会有危险？而不是觉得你这个一年级的学生有危险的可能性更大？”

现在是1991年，除了里尔，没有人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最后——斯内普正是死在了霍格沃茨范围内的尖叫棚屋。

听见这句话的里尔下意识就开口反驳，“不是的！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不会让您陷入危险！”

小女巫的声音满是急切，随着声音落下，地窖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斯内普古怪地看着她，对这番「保护宣言」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非常想笑。

果然这种在踏入霍格沃茨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魔法的小巫师就是太过自信，总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甚至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斯内普带着误解把里尔赶回了寝室。

明天就是放假，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完全没心思继续和里尔废话。

一想到整个假期，这个自大程度几乎快要赶超詹姆的人要呆在自己家里，斯内普整理魔药的手就一抖。

如果这个假期没办法让里尔认识到她有多么不该和哈利交朋友，那么他必须得考虑一件事——让一个未成年巫师单独居住在一个离他远远的地方的计划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