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渊看着受伤倒地，彻底丢了魂的林清源，被警察按着头，压在地上。

又看了眼，二十多处刀伤的季天翔，倏然笑出了声。

他转头，透过门，看着外面辽阔的大地，还有晴朗的天空，心中的阴翳也被撕开了一处，光亮照了进来。

季文渊感觉自己的心头一松，他低声呢喃着，“爸，爷爷，不要怪我。”

“这都是他应得的。”

“都是他的报应。”

“你们在九泉之下，也要安息。”

呢喃完这几句，季文渊的右眼角，猝不及防滑下一抹眼泪。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文渊，你辛苦了。”季逸岚走到季文渊的身侧，早就红了眼眶，眸底尽是怜惜。

这么多年，季文渊真的承受了太多。

他的每一步，都是靠自己走来的。

“小姑，没关系。”

“天亮了。”季文渊指了指天边，一抹光从云层中乍现。

“是的，天亮了。”

季逸岚的脸上，滑落下两行热泪。

一场闹剧下来，季天翔被送进了医院，林霜跟林清源，被带去了警局。

而季逸岚和季文渊，也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在医院，季天翔抢救了很久，一直到深夜，抢救室的灯才暗。

医生出来的时候，满脸写满了疲态。

“两位是病人家属吗？”医生叹了口气，看着季文渊二人问道。

二人非常默契，都摇了摇头，“不是。”

季文渊开口道，“我们是目击证人。”

“他是受害者，警察在那边。”季文渊指了指警察的方向。

在旁边等候的警察，也看到这边的情况，赶紧过来了。

“是这样的。”

医生看着面前的几人，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病人情况非常严重，命是保住了，但是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站起来。”

听见这话时，季文渊眸底露出一抹诧异。

不过他没有插话，只是继续听着医生说，“他有一处非常严重的伤，在脖子上，他的颈髓横断，导致了高位截瘫。”

“他这辈子，脑袋以下，都不能动了。”

“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有多处刀伤，有几处很深，将肠子牵连出来了，他以后大小便，只能靠尿袋。”

“还很容易失禁。”

医生这些话说完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各自的想法。

不过得知这个消息的季文渊，心里却格外舒畅。

死了，确实太便宜季天翔了。

他这种作恶多端的人，就应该好好遭受折磨。

现在命保住了，人是个废的。

以后的生活，都需要靠别人。

季天翔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受得了这样的苦？

大小便失禁，动也动不了，每天想骂人，都只能无能狂怒。

腰上还要挂个袋子，再也无法拥有正常生活。

到时候请个护工，人家一个不顺心，还要对着他又打又骂。

想到这些，季文渊莫名开心，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强行憋住自己的笑，然后一脸正色，抬头看着警察说道，“季天翔这种情况，林清源那边会怎么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