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那边的结果出来了，汪发荣与王仁业两人死于药物过量。

但仅仅两个小时后，再次检验就无法得出上述结论。

两人的形态特征也与正常死亡无异，甚至嘴角含笑，仿佛在美梦中寿终正寝。

这一发现，对比多位教授死亡后的遗照，面部特征基本一致。

苏清河与陆临来到毕川所在的研究室。

吕校长正在外面等苏清河，见到卫钦带毕川前来时，吕校长就猜到苏清河与陆家有关系。

直到陆临开车送苏清河过来，吕校长才恍然大悟。

原来盛传的帝都陆九爷的神秘女友，是苏清河。

“陆少。”

“吕校长。”陆临神情冷淡，只是微微点头。

苏清河抬手打断吕校长的话，“等一下聊。”话落，苏清河推门进入实验室。

毕川正在观察实验反应，只是瞥了眼苏清河便继续盯着实验，只是这张嘴有点不饶人，“苏姐，连夜把我从帝都接过来干这活，也只有你敢。”

“有什么发现？”苏清河靠着桌面，随意拿了张门禁卡把玩着，抬头放在灯光下观察。

毕川悠悠开口：“我劝你别玩，有毒。”

“真假？”苏清河抬眸，将门禁卡扔回桌面。

“严格上来说，卡没毒，但是它携带一种挥发性物质。”毕川翻出记录的实验数据，解释道：“根据提供的血液样本，我合理推测，对方利用相克的方法实现无痛杀人。”

门禁卡上的物质被人体吸收，融入在血液中堆积。

在受到特定的药物刺激时，物质会污染功能正常的细胞，伪造成器官衰竭，使人死亡。

外在形态与正常死亡无异。

苏清河眯眼，道出其中的疑点，“回收门禁卡是什么考虑？”

“你看这两张卡片。”毕川将包厢里的卡与其他卡进行对比，“我用药液泡过，它可以看作是半个月后的样子。”

原本漆黑的卡片，现在通体泛红。

“在死者受到药物刺激时，身体会疯狂吸收卡片上的物质，是平时的数百倍。等卡片完全挥发完，就是原本的通体红色。”

一张门禁卡从黑色变成了红色，如血液般猩红，尤其还是死者的物件，不免让人多想。

苏清河站在原地，微微垂眉，眼神专注而深邃，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擦着指腹，沉浸在思考之中。

“能复刻出具体的药物成分吗？”

“需要时间。”毕川将最后一笔数据记录下来，才合上手中的本子，“你可以往矿物质方面找，拥有矿产、石器、山脉这类的，发现这种特殊物质的可能性比较大。”

苏清河收起思绪，“明白。”

门被敲响，卫钦探头进来看向苏清河，“苏小姐，工厂那边的消息。”

“说。”

“工厂是按标准做，卡片上的镀膜成分由老板购买。但人跑国外了，正在找。镀膜原料待会送过来。”

“我知道了。”苏清河沉声，事情在她预料之中。

整件事情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一旦走向不对，他就会操控人员转移。

“他们跟你？”毕川不理解为什么卫钦会给苏清河办事，明明说是合约情侣，连这也管？

苏清河摆了摆手，“合作。”

撂下一句话，苏清河转身出门找吕校长去。

陆临在树下抽烟，烟雾缭绕模糊了身影。苏清河看了几眼，没说什么，找吕校长到旁边聊。

苏清河将事情简单与吕校长说了一遍，“门禁卡都重新做一批，找个信得过的工厂。”

吕校长听完全部，目光阴沉，没想到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涉及人员你都清楚有哪些，他们经手的东西该查的查、该换的换。”月光洒下，仿佛与苏清河融为一体，“还有，注意新进研究院的成员。”

“廖跃说，已经有代鹰计划新成员渗透进来，但具体是谁，他不清楚。宁愿谨慎，不轻易放过嫌疑人。”

吕校长微微低头，忍不住感慨，“没想到，十年了。代鹰计划竟然还在实行当中，甚至早就渗透到警校。”

代鹰计划，死灰复燃。

但在苏清河眼中，廖跃不过是上一版代鹰计划的余孽，真正的代鹰或许比想象中的更复杂，甚至爬到更高的位置。

就拿廖跃当做警醒的钟声吧。

事情动起来，才更容易抓到狐狸尾巴。

不多时，卡片镀膜原料送到实验室。

“不对啊，这根本不含特殊物质。”毕川从实验中抬头，确切的开口，“已经被掉包了。”

廖跃在狱中等待审判，王仁业以及汪发荣尸体上再找不出有用的信息。

给混混钱的人、工厂老板，失去消息。

线索就此中断。

研究院教授中随机抽了几个人，进行血液检测。

毕川留在传云市待了几天，根据血液分析给研究院的人配了一副药，调理身体。

事情看似告一段落，却远远没有结束。

新生集训于十一月十七日圆满结营。

苏清河也从宿舍中搬出来，特批办理了警校中少有的走读。

“每年期末记得回来考试。”吕校长边在批文上签字边嘱咐道：“考不到及格线，会被退学，你也一样。”

“校长，我的及格不会又是别人的八十分吧？”坐在对面的苏清河有些无奈。

“当然。”吕校长理直气壮，“走后门就得用走后门的标准，在我这就是这样。”

苏清河接过批文，“得，我争取每个学期考个好成绩。”

吕校长虽然还是不知道苏清河的真实身份，但也能猜到不简单，但是他一开始就定下的标准不会因此而改变。

苏清河期末考试的及格线是普通同学的八十分，想拿到满分那就必须参加附加项目。

在警校中大秀一场的苏清河，突然间销声匿迹。

无论是专业课，还是训练课都不再见到她的身影。

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直到期末考试名单上，苏清河的名字依旧在。

众人才知道，苏姐又秀了一把大的。

苏清河宿舍东西不多，收起来就一个小箱子。一连到她离开宿舍，都没见到舍友的身影。

但舍友桌面上的书被收起来，物品有移动的迹象，显然是回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