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你想啥呢？”长光猛地咳嗽了两下，被呛到：“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你不知道我是谁？”

“那你怎么？...”偃月越发想不通，长光捂住额头，叹了口气：“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

“她不该是这样”

“我操！你绝对是发春了！”偃月一边皱眉一边猛掐了一把长光的大腿：“她他妈的是关卡boss啊！”

“不是！我真没有！”长光头疼地解释：“我真没有那种意思！”

“那你咋没在上一个副本跟那个蜘蛛女过日子？”偃月皱眉反问：“当初人家还挽留你来着啊！现在你倒对着一个boss小时候的照片惋惜了！你问问你自己，真没那种意思？”

“嘶...嗨呀，”长光把额头扶住，不住地摇头：“难不成真是...不能够啊？...”

鸠实在是好奇长光他们在说什么，并且现在正好有些闷热，于是便摘下面具，对长光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这位侦探先生，您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回房间休息，毕竟这座城堡很潮，生病是不可避免的。”

“呦？脸红了？”偃月在旁边暗搓搓地添柴加油：“快点说话呀，人家问你呢！”

“不，我...我没事。”长光把脸捂住，低头拿起刀叉，开始吃已经半温不凉的牛排，

鸠仍然感到莫名其妙——她听不到那两个玩家的谈话，并且从他们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中也提取不出什么有效信息，还是和刚才一样一头雾水。

至于她的照片...这个副本可能是通过她现在的样貌倒推回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嗯，很合理

但是这个长光到底怎么了？总不至于是他看到照片之后父爱溢出想认自己做干女儿吧？

疑惑过后，鸠却开始后悔，

因为她突然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她该看哪里？

她一直在玩家面前戴着面具隐藏自己，确实很方便，但是将面具卸下后反而不太适应——毕竟之前有面具挡自己的眼睛，只要她保持微笑，就能给玩家们营造一股高深莫测的神秘感，想看哪里都可以，但一旦将面具摘下，自己的眼睛露出来，她就感觉自己周身的气场尽数散去了。

白夜说过，她的眼睛像那种小型的食草鸟类，

换句话说，人畜无害，

她甚至能察觉到那个叫蓝美美的女玩家的紧张感都散了大半，开始和另外一个女玩家窃窃私语，

败笔！简直是败笔！她就不该摘面具！把她唯一的主场优势给断送了！现在重新戴面具会显得超级奇怪，但她的眼神却一直不知道该看哪里——不管看向谁，对方都会立刻察觉到自己的视线。谁都不看，又会让她不自觉的发呆，扉勒说过她发呆的样子很可爱...但现在坚决不能啊！她现在是boss！应该时刻与玩家保持距离和威严感...

但她该看哪里？...

她能看哪里啊！！！

鸠的心头好像一团乱麻，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

她把眼睛闭上了。

——既然看哪都不合适，那干脆就不看了！

鸠为自己这个聪明绝顶的决定沾沾自喜了片刻：只要她撑到了收餐具的时候...

“咔嚓，”桌子旁边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摄影晶石的拍摄声，让鸠的脸抽了一下，恨不得穿越回1分钟前给自己一嘴巴，

“我操！好好看！”蓝美美将晶石收好，暗搓搓地对旁边用餐巾擦着嘴的苦艾说：“她看上去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啊！《天国》的审美终于开始大众化了吗？”

“我听说，古时候的女巫会用年轻少女的血泡澡，以期永葆青春。”苦艾却充满恶趣味地回答，让蓝美美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几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不对吧！你这说的什么啊！公爵的年龄和管家对的上的！不是什么女巫！”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苦艾笑了笑耸了一下肩，把餐巾纸叠好，放到了盘子旁边。

鸠最终还是摆烂了——算了吧，说不定背景故事里的公爵本来也是那种不那么严肃的类型，也许NPC们正好认不出她，也不需要让她再伪装——太累了，在这些玩家面前，她只要不戴面具就连半分钟都装不下去，干脆放开一点儿...大不了到最后直接暴力完成任务，奖励什么的不要也罢。

想通了这些，鸠的心态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随着心态而一起放松的是身体。鸠稳稳地靠到椅背上，低下头，闭着眼开始她向往已久的小憩——但这并非是最高配置，还缺怀里的一只Alpa和旁边一个给她絮絮叨叨讲当天新闻的队长（能在她半梦半醒的时候将她转移到带着熟悉味道的床上的那种）。

但现在并非讲究这些的时候，能好好地让自己的精神游离一会儿就不错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鸠渐渐忘记了还坐在面前的玩家们，迷迷糊糊地陷入了刚刚所想的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到了收餐具的时候，她会被吵醒的，”鸠这么想着，却早已不争气地睡了过去：她忙活了一上午检查自己的卧室，再加上吃饱的饱腹感和适当的疲倦，简直太适合午休了，不睡一睡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只要不要翻到桌子上，”鸠在心里默念着，然后就将所有副本和任务抛到九霄云外。

“公爵大人？”看到鸠的一系列动作，蓝美美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个理论上不会在这种时候犯困的NPC，还是一个boss，睡着了，

“公爵大人？”蓝美美大胆地放大了些声音，再次确认，随后小声但不可思议地对其他玩家说：“我操！她睡着了！”

“上啊！这可是机会。”偃月又瞅了瞅盯着鸠看得入神了的长光，玩笑道：“光看有什么意思，上去攻略！”

“傻逼吧你！我活太久了是吧？”长光扭头，剜了偃月一眼，接着便埋头对付没剩多少的牛排，但仍时不时往鸠的方向瞟一眼，显然心不在焉。

正说着，佣人们出现了，开始收盘子。长光抓紧时间，把最后一口牛排吃完，接着便由佣人收走了餐具，

管家准时出现在了餐厅门口，却先看着低头睡着的鸠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负着职责对玩家们说了一句：“各位去卧房休息吧，如果精力充沛的话也可以提前开始调查，但请不要打扰其他人。”

管家对玩家们的威慑力还是完全足够的，玩家们纷纷离开餐厅，很快就只剩下了鸠和他两人。

管家走上前，定定地看着微微起伏着胸口的鸠

她睡得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