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一直破破烂烂的，张爱国想着力所能及的做一个小小的缝补匠，缝一点是一点。

可面对眼前的皮货犯了难，人们太热情，也许是对时局的担心，也许是货郎现在是真的少见，结群成队的都来了。

车马店的老板很是开心，皱纹都少了三道。

自己的车马店更有名声了，口碑才是吃一辈子的。

自己挣了几份钱不说，自从给张爱国牵线搭桥卖出了十支汉阳造和两枝匣子枪后，好几个大的杆子也派人来联络，要买枪要卖黑货。

自己的江湖地位一直看涨，还有红党也派人来购买枪。

不过张爱国拒绝了见面商谈的要求，都是通过掮客完成的交易。

蓝红两方还是高高挂起，张爱国觉得自己留下来就是被革的命。

在警察的眼皮底下做买卖，就一个词—安全。

警察本来第一天还想查一下身份的，吃饱了喝足了，七天三块大洋的酬劳，忘记了这一茬。

十几个警察抢着来干，再到第三天，下了值的人也跑了过来帮忙，不图别的，吃得好喝的好。

钱吗，就是王八蛋，自己来的也快，枪械在西北地区比较贵，马匹皮货在东部价格高。

张爱国觉得没有啥，就算买枪的土匪，里面也会有真正打小鬼子的人，不全是霍霍老百姓，不是游而不击。

张爱国盘点了一下，自己的长枪只余下了三八式步枪，还有两枝较好的汉阳造，其余的全部卖掉，匣子枪出掉了七把，连一些收起来的冷兵器也处理掉了。

可是空间太小，怎样才能变大一些呢？

一事不烦二主，要不再焚香祷告一下上天，发发慈悲，自己也是在为他争口气啊，你看西方有耶稣基督，小鬼子有天照，天上的地盘是不是也要争一争呢？

郑重的沐身焚香，是夜不停的响雷闪电，洋洋洒洒的绵绵细雨飘了一夜。

早上，红艳艳的太阳跳了出来，雨后的城市更加安静，路边的野草抓住找机会，努力的伸了伸身子，顶着一头的雾水。

“怪事了，夜里的雨不大，雷声可不小啊，闪电能照亮几里外。”

魏掌柜打开门，走到院里，对着账房说了一句。

单间的木门打开了，一脸疲惫的张爱国出来了。

“早啊，严老板”

“早啊，魏掌柜的”

“没睡好？天有点怪啊！夜里的动静可不小。”

“睡得好，这几天太累了”

“呵呵呵，年轻人要注意劳逸结合，以后还要舞枪弄棒很多年啊”

“有劳掌柜的挂念了”

“今天启程吗？”

“启程”

“要不要帮忙装车？”

“装什么车？”

“皮货啊，莜面，黄花菜干，您自个忘记了“

“昨夜家里来人用卡车运走了，下着雨，没有通知你们，见谅啊“

“没事，我们就是关心一下。“

“谢过了“

张爱国拱手行礼。

“客气客气“

老掌柜转头问账房：“你听到动静了“

“没有啊？“

“雷电交加的没有出来看“

“也是“

“谁还相信真的是一个人在做买卖。“

“掌柜的，他还有家伙什在手，要不咱们也买两枝防身？”

“买，看下有没有手枪”

昨夜的交流不是很痛快，张爱国一晚上都在捂住耳朵，躲避雷声，就像打在脑袋边上的一样，自己把最心爱的枣红马送上了天，奉上了千两黄金，不就是多嘴的问了一句，要不要多送一只猴子或者是细狗，结果惹来了雷霆之怒，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嘛。

好在没有白费，神仙是需要香火的，黄白之物也有用处，再也不用为空间发愁了。

马震没有了，有一点失落，不过具备了另外一个震的模式和条件，必须要逐一试试，像美国人学习，与国际接轨，据说老美70%的第一次都是在车厢内发生的。

青花马的伤不影响骑乘，草原的兽医有绝活。

张爱国死皮赖脸的央求配了几副药，迷香也在小城里购买了一些中草药的配料。

用过早食，收拾妥当，张爱国上好马鞍，整理好肚带和马蹬的长短，把货物捆在驮鞍上，子弹全部上了膛。

“严老板，在下还有一事相商”

“啊，这，何事？”

“请入屋商讨”

张爱国把缰绳绑好，跟着来到屋内。

“我想买两枝手枪，撸子一类的“

“魏掌柜，其实你的买卖不适合有家伙什，你做的就是掮客，无害才能安全啊“

“严老板有所不知啊，小鬼子和汉奸的队伍也很凶残，我们是经历过的，买枪只是自保，我看国府也无心抗战，协议一签，就是一退，立场都快没有了。“

“没有想到，魏掌柜的竟然有此想法。“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好，等我一下“

张爱国回到骡子边上，一阵捣鼓，拿出了两只枪牌撸子，还有一盒子弹。

重新回到屋里，放在桌子上。

“都是明白人，一枝40块大洋，加上子弹，100块现大洋“

“爽快”

老掌柜扭了一下头，账房放了两封大洋在桌子上。

张爱国收起就走。

“不验一下”

“不用，我信得过掌柜的，何况庙还在不是”

老掌柜的眯着眼睛看着张爱国出了屋，听着铜铃的清脆声响起。

过了一会，才慢慢开口说话：“咱们的消息传出去了”

“嗯，相熟的都说了，这小子有点诡异”

“是啊，走单帮的，从张家口到咱这里不短啊，坝上的杆子和闲杂汉有多少，我们都是走过的。”

“是啊，不是简单的角色”

“帐都结清了”

“结清了，警察的钱给了，过来帮忙的也给了一块大洋，皮货都是现钱结算，我看用的就是咱们介绍的军火款，我大体估了一下，两两相抵，他手里还有千把块大洋。”

“嗯，这是人家该挣的钱，卖了那么多长短枪子弹，收了那么多的皮货，就这皮货到了上海也能翻几番。”

“掌柜的”

账房欲言又止的。

魏掌柜的扫了一眼，捋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子。

“赖账房，不要多想，人啊，是有多大的碗盛多少的饭，多大的肚皮吃多少的干粮，不然容易撑破肚皮。“

“我就是不甘啊，这么年轻”

“你以为没有背景都能成功，没有人脉能行，你呀，这个年龄还没有活通透，有句话叫做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都标榜着自己是白手起家，难道你还不知道，我们见过的有几个是他娘的单纯的，咱们看到了第一层，也许人家都看到天上去了。”

“我”

“行了，一把年纪了，先想着怎么活下去吧，小鬼子不安生啊，你看这伪蒙政府，这德王，要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