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主世界当中存在数以亿万种物质一样，在虚空当中，物质的种类和数量只会更多不会少。

而且虚空万物之间，也都存在规律。

即便卡里恩现在还无法探究出虚空物质的微观组成结构是什么样，但他至少可以通过多种度量工具，来确定虚空物质的属性和种类。

而虚空波谱就是卡里恩现在能找到的最有效的度量工具。

在他看来，每一种虚空物质的波谱，就像是自带的乐曲旋律一样，会不断循环播放着。这就是稳定波谱。

而不同的虚空物质混合在一起后，它们的波谱就会混合在一起，形成交响乐。

正常情况下，绝大部分交响乐都是嘈杂的、毫无规律可言，只能算是噪音。

只有少部分交响乐会形成自己的节奏，形成一曲动听的音乐，令人悦耳。

现在，对卡里恩来说，XB193-168-4就是最动听的音乐。

释放出这类波谱的虚空物质，在虚空当中还算常见，卡里恩决定将这类虚空材料暂时命名为「伴奏石」

因为这类虚空物质即便混合了其它物质，它的波谱也不会变得特别混乱，而是会形成新的规律。

就像是一首歌里面的伴奏一样，可以配合其它旋律产生新的歌曲。

在沃德的协助下，卡里恩将以前提取的虚空合金材料，按照一定比例跟伴奏石一起扔进四维离心机，然后进行离心粉碎，让它们混合在一起。

卡里恩现在使用这个四维离心机，是白星和红叶研究院联合研究制造出来的，属于小型离心机，更适合拿来做实验。

大型的四维离心机现在也有，不过那个是工业生产用的，部署在雾郡恪守城以西的虚合金冶炼工厂里。

卡里恩这边做实验如果有新的成果，就能整理成资料，然后再寄送到虚合金工厂那里去进行生产。

将伴奏石划分成一百组进行混合粉碎后，卡里恩将它们收集起来，投入到吞噬反应炉当中。

吞噬反应炉是以「暴食的吞噬法杖」为核心制造的，它能够吞噬物质，然后释放四维能量。

伴奏石混合粉末投入吞噬反应炉后，经过一系列反应，从反应炉的出口释放出了强烈的能量冲击。

在反应炉出口，卡里恩又放置了虚空波谱检测器，然后让沃德计算能量冲击时产生的波谱。

一百个实验对照组里面，有2组出现了有规律的波谱。2%的成功率，相比于以前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因为卡里恩之前做实验的时候，一千组实验组，都不一定能成功一组，这也说明伴奏石确实很有用。

“两个新的合成波谱，记录下来。”

卡里恩让沃德把成功的两组记录下来后，又准备了新的实验组。

在重复了八百组的实验后，卡里恩测验出了十五类新的合成波谱，并且他还在其中找到一类波谱跟「逻辑」波谱的相似度达到33%。

虽然相比于以前XB122-138-12那62%的相似度，现在的33%还很低。

但问题是，这种新的波谱，合成难度更低，而且可调节的范围也更大。

这才只是做了第一轮实验，就出现33%的相似度，再重复几轮实验，达到更高的合成波谱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沃德，就是这个了！”卡里恩略带激动的语气说道：“截取刚才的材料配比，进行微调，再拓展出一百个实验组！”

“明白。”

很快，沃德就按照刚才的实验结果，重新准备了材料。

之后的大半个月，卡里恩都在专注于伴奏石的研究，调整着不同的材料配比，尝试制造出更高的相似度。

在进行了超过一万组实验后，卡里恩已经借助伴奏石，调配出了跟「逻辑」权柄71.5%相似率的波谱。

只是到这个程度后，想再继续提高，都十分困难。

此外，在众多新发现的合成波谱中，卡里恩还另外发现了两种新的伴奏石，都是能用来协助合成新的波谱。这能极大增强卡里恩的实验精准度。

又过来大半个月，再重复了上万组实验后，卡里恩只把相似率提高到了72.3%。

“好像已经无法再继续提高了。”卡里恩琢磨着说道：“我感觉，应该还缺少某种特殊成分。”

“会不会是七大元素？”沃德提了一个建议。

“七大元素！？”卡里恩顿时一愣。

风、雷、土、水、火、光、暗，是恩泽大陆最常见的七种元素，这些元素都是由元素精灵产生的。

而现在卡里恩已经知道，这些元素精灵都是虚空生物，而且它们又似乎在虚空浅海中无处不在。

但卡里恩从未见过元素精灵，只有像特拉维斯这种元素亲和力极高的见过。或许辉也见过。

沃德提到七大元素，倒是给卡里恩有了新的启发。

“与其说是缺少七大元素……”卡里恩边思考边说道：“倒不如说是……缺少像元素精灵这样的虚空生物，给特定元素赋予意义……”

沃德问道：“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沃德，你来尝试赋予意义。因为你现在也算是半虚空生物，你没有固定的形态，而且又几乎可以吸收任何虚空物质。”卡里恩越说思路转得越快，继续说道：

“现在我们利用伴奏石合成的材料，释放出来的波谱其实已经跟「逻辑」权柄很接近了。

“所以你可以尝试分裂一个分身出来，然后只吞噬这种新材料来壮大自身。最后，我需要你的分身利用「逻辑」的概念，来重塑这些材料，给它们赋予意义，并尝试释放出对应的能量。”

沃德很快理解了卡里恩的意思，回答道：

“您是觉得，风雷土水火光暗这些元素，并非是纯粹的死物，而是富有生命意义的概念产物。而我们现在研究出来的新材料，缺的就是一个赋予特殊意义的过程？”

卡里恩点了点头：“没错，就像任何权柄，也都是概念的产物。只是那些权柄，都是由信仰来凝聚概念的。

“而现在，我希望由你来成为「逻辑」这个概念的本身。”

说到这里，卡里恩突然想起什么，稍作停顿后，再次说道：

“也就是说，我希望你成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