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深海，对于神以下的存在来说，基本都是死地，但对于沃德这种半虚空生物来说就不一定。

因为它可以像真正的虚空生物一样在四维的虚空内自由变化躯体，即便遭遇严重的虚空波动，顶多也只是丧失部分可控的躯体。

只要不迷失方向，返回后受到的损失都可以逐渐补回来。

“对，只有了解更多虚空深海的情报，才能便于以后筹备应对神的手段。”

“明白了先生，需要从哪里开始进行探索？”

“向第四维深入，一旦触碰到异样就停下来。”卡里恩说道：

“虚空浅海除了尘埃之外，基本就是空荡荡的一片，而虚空深海里面存在复杂的地形、物质和难以理解的生物，只要碰到未知的事物，就停下来进行全面调查即可。”

卡里恩虽然没去过虚空深海，但是他通过奥丁那本《不正经的实验日志》，还是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

奥丁成神后很少写日记，但偶尔几次突然想起，就会记下他的日常，其中有一次便写了他前往深海搜集虚空之力。

奥丁没有细说这种虚空之力是什么，但他有说到，信仰之力也是虚空之力的一种。

而神除了吸收信仰之力之外，也可以通过吸收虚空之力来增强自身。

此外，奥丁在日记中也有提及到，主世界以及各个神界，都需要虚空之力来维持。

这让卡里恩想到了众神协议的第二条：所有神只，需要定期从虚空之中收集力量，修补破损的世界。

也就是说，千年前的诸神之战，导致了主世界濒临瓦解，众神必须搜集更多的虚空之力，修补破损的世界，才能继续维持住。

单凭这几点，就足以说明虚空之力有多强大。

卡里恩让沃德前往虚空深海探索，第一个要弄清楚的，就是这个虚空之力是什么东西，能不能为己所用。

此外，奥丁还提及到，深海当中还蕴含着各种神奇的矿物，可以用来锻造神器，这也让卡里恩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在做了各种充足的准备后，沃德按照既定的路线，往第四维谨慎地前进。

随着距离逐渐拉远，卡里恩通过沃德，可以发现虚空尘埃越来越稠密，有一些还呈现了颗粒状。

卡里恩让沃德尝试收拢这些虚空颗粒，发现并不是很困难，只是相比于尘埃会更费劲很多。

虽然可以收拢，但卡里恩并没有让沃德收拢太多，因为这会拖慢它后面探索的速度，等返回的时候如果有余力再收拢也不迟。

随着沃德持续深入，差不多往w轴直线移动了300公里后，已经来到了浅海和深海的模糊交界带。

到了这里，它想要再前进就变得很困难，因为已经开始出现虚空漩涡和虚空碎石。

沃德要是一不小心被卷进虚空漩涡当中，哪怕它的身体可以自由变换，也会被卷到七零八落，它那高度集中的数据意识也会被撕碎。

在主世界，像沃德这种半虚空生物是不可杀死的。

但是在虚空深海那里，有一百种方式可以让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先生，前面是死路，我们可能得绕路了。”沃德在尝试几次都无法跨越后，对卡里恩说道。

“行，你先做个标记，然后找个位置绕路。”

沃德此时还携带着一部分卡里恩用传送珠子标记过的虚合金小球，可以让沃德沿途做标记。

等沃德做好标记，便往其它方向绕路后，卡里恩传送了一个探测器过去。

刚传送过去，卡里恩便能明显感觉到探测器变得摇摇欲坠，就像一张纸在风沙中飘摇一般。

毕竟虚合金虽然带有四维属性，但它的构造依旧是以三维为主。

在浅海那种稳定的环境还好，到了深浅交界带这种复杂的环境，就很难维持多久。

趁着探测器还没完全破损，卡里恩赶紧把它传送回到手里。

看着手里伤痕累累的探测器，卡里恩陷入了沉思。

一方面，他觉得有必要设计一个更加符合四维空间的物体来执行探测任务。

另一方面，他在想有没有可能在浅海也模拟出交界带那种复杂的环境。

因为虚合金的坚硬程度已经是接近圣阶的范畴，如果卡里恩能模拟出交界带那种混乱的状态，那么他将会获得一种能够直接击杀圣阶的强力手段。

想到这里，卡里恩拿出了一个面具。

这是几年前，卡里恩从光明教会那里抢来的审判面具，好像是乌列的圣阶武器。

虽然对卡里恩来说用处不大，但也一直藏着，扔在杂货堆里。

而现在正好可以拿来测试，于是他把面具也传送到交界带的标记处。

隔了一段时间后，卡里恩把它传送回来，发现已经破烂不堪，碎成好几片。

果然，即便只是浅海和深海的交界带，圣阶也是极其脆弱，不用遇到什么危险，光是混乱的环境就已经支撑不了。

正当卡里恩思考着如何模拟交界带环境的时候，沃德已经绕了一大段路程，终于穿过了交界处，真正进入到深海当中。

可它刚一踏入，数据意识便立刻开始混乱，身躯也溃散了一小半。

卡里恩通过信仰计算机看到了沃德遭遇严重的异常，连忙喝道：“沃德，赶紧远离！”

早已经做好预备的沃德不用卡里恩提醒便立刻后撤了，远离了数十公里后，数据意识才逐渐恢复平缓。

“没事吧？”卡里恩连忙问道：“有没有哪里受损。”

“放心先生，只是一瞬间接收到太过强烈的能量波动和信息，导致核心承受不住出现局部宕机，现在已经恢复。”沃德回答道。

卡里恩闻言松了一口气，如果沃德出现什么不可逆的受损，那么这趟探索卡里恩就亏大了。

“这次先到这里吧，你原路返回的时候，收集一些虚空碎石和颗粒回来。”

“好的。”

沃德开始收拢它有些受损的雾状身躯，一边缓缓返回，一边抓取一些虚空碎石和颗粒。

“对了先生。”沃德同时汇报道：

“虽然刚才核心局部宕机了，但是我还是收集到部分的信息。

“经过局部分析，我发现这些信息里面，包含了部分有规律的数据流。”

“是吗？”卡里恩有些诧异，从信仰计算机当中调取出沃德所说的信息。

可是他刚要进行查阅时，信仰计算机也因为庞大的数据并发差点宕机，卡里恩连忙关掉。

“不行，现在还不能进行全面分析。”卡里恩叹息道：

“信仰计算机的逻辑运算能力还不足以分析这么庞大的数据，等我对信仰计算机进行新一轮的升级后再说。”

“好的，那我先采集虚空碎石和颗粒。”

“行，尽量多采集一些，到时候可以用来尝试布局一个类似深浅交界带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