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有杀气
作者:鸡鸣狗 | 分类: | 字数:45.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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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金乌复苏(大家五一快乐
蛮荒界东部,越州,连云山。
在东方蛮语中,‘高’曰‘连’,‘立’曰‘通’。
这连云山便是指此山巍然独峙,高入云端,如人翘首而立。
时已秋末,连云山地北先冷,呵气成霎,草色早黄。
连云山深处,除魔殿。
这个屹立千年的组织,和妖魔邪祟也斗争了千年。
他们不为任何国家效力,只是保持中立,守卫着人族,与妖魔邪祟抗争。
当那绯红烈日升起的时候,除魔殿殿主方道明背着手默默地注视着,他的双眼倒映着天边的绯色烈日。
那炽热的光芒无比刺眼,当奇妙的是,方道明竟是眼睛都不眨地与其对视。
在除魔殿大殿之前,有一汪湖水,终年结冰,叫做冰镜湖。
湖水近岸浅处十分透明,能清晰地看到底处的白石和那些倒伏亿万年的树木。
往远处望去,湖水上面的冰块因为阳光的折射则变得越来越蓝,被两岸的山林和矮崖一束,细细长长看不到尽头,一直延伸向极北的连云山深处。
然而,在那绯红烈日之下,几千年不曾融化的冰面,正慢慢变薄,有几处甚至已经出现了裂痕。
此时此刻,那恐怖的绯色烈日像红色的神国,降临到了蛮荒界。
除魔殿大殿金顶上常年不灭的圣光,在这个时候,好似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飘摇的一页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淹没。
那被人膜拜的圣光在这一刻竟是显得无比渺小。
方道明穿着一身玄袍,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在那天空绯红烈日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瘦小。
他的鬓角白发苍苍,脸上沟壑纵横,看上去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而其余的除魔殿成员,看到那冰镜湖出现的裂痕,又惶惶然地望向天穹的绯红烈日,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齐聚在冰镜湖的面前,望着被点燃的天空,神色格外凝重。
也只有待在殿主的身边,他们才能找到些许安全感。
殿主乃是一名万法境的强者,也是他们除魔殿的主心骨。
在这安静而紧张的气氛里,终于有一位成员似是想到了什么,上前问道:“殿主,这天上出现绯红烈日,冰镜湖破碎,恐是不祥之兆,我专门查阅过,绯红烈日对应的妖族,只有...”
说道这里,那名除魔殿成员停顿了一会儿。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方道明。
很显然,大家都在等方道明给出的答案,虽然答案似乎已经昭然若揭了。
但,方道明的表现却要比所有人想象地更加淡定。
方道明平稳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以波澜不惊的口吻回答道:“是大日金乌,大日金乌又重现于世了。”
听到大日金乌,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最近这段时间,妖魔邪祟的案件又出现了,而且作案频率越来越高,这些妖族的杂碎之所以敢出来捣乱,一定是因为有所依仗。
看来就是因为大日金乌没有陨落。
传说中,最弱的大日金乌都是九阶,相当于人类半神级别的强者。
妖兽的一阶到九阶,对应的玄者境界是三通境、抱神境、无彰境、承野境、白阙境、灵虚境、万法境、元化境以及半步入神,也有人称其为神藏境。
人族的神藏境强者本就少的可怜,而且妖族的能力同段位下几乎是碾压人族的。
传说中大日金乌也只出现过一次,便就是那一次,带来人类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永夜时代。
生灵涂炭,妖魔横行,人族的文明险些被倾覆。
“难道史书的记载是错误的?当初的大日金乌并没有被斩杀?”
“今天的绯红烈日,难道预示着大日金乌即将卷土重来?”
“那咱们人族还能够幸存下来吗?”
“……”
在场的所有除魔殿成员,每一个都是通读妖魔图鉴的,也知道大日金乌究竟是何等恐怖存在。
就在这时,方道明干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纷乱的思绪,“这大日金乌乃是吾辈先祖林清欢斩杀的,如今,先祖仍然庇佑着我们,就算这群妖族死灰复燃,也终将会再一次败在我们手中,各位,不必担心了。”
看到方道明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在场众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了,都回去吧,”方道明提高音调,以更为严厉的口吻吩咐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再来打扰我。”
他们不再多言,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上,所有人都不再提起大日金乌。
......
不过,等所有人都走后,方道明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一层冷汗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乃是万法境的强者,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因为恐惧而冒出冷汗了。
他急促地喘着气,来到了除魔殿最深处的养心室。
因为走得太匆忙,他不慎踩到了自己的玄袍,险些摔了一跤。
养心室内,供奉着一尊雕像。
虽然雕像的眉宇有些模糊,如果陆长北能够在此便能一眼认出,这雕像所刻的人,便是那林清欢。
方道明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衣袍,恭敬地匍匐在那雕像之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他以颤抖的声音和最真挚的语调,把除魔心法背诵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他微微抬起头,面带愁容道:“大日金乌,似乎是,复活了...”
......
青山城外的小道,在落日余晖映照下的福来酒馆,是这附近唯一的一家酒馆。
所以尽管妖魔邪祟作乱,这里或多或少也还有点生气,只是在这残阳之下,这些许生气更平添了一点绝望。
栈内现在除了店小二和老板外,一个人都没有。
安安静静的,以至于外面的虫声兽鸣都清晰无比,使得这山林野店更显得清幽、静谧。
店小二一如往日,坐在位于栈外的马厩里一边喂马吃草,一边打着瞌睡。
日复一日的生活让他也失去了几分乐趣。
他时不时还要地驱赶着被马粪味引来的苍蝇们。
“请问这位兄台,此地可有人家?”一个少年和一个老者缓步从夕阳中走来。
店小二被这少年的话语惊得苏醒,他完全没注意有除了苍蝇和马鸣外的任何声响。
他们两人是何时到的?
他旋即坐正,认真审视眼前的少年:从衣着上看只是一普通人家,寻常的粗麻布衣裳;外貌在红色的斜阳照射下只剩余轮廓,难以辨出。
而身后的老者更是一脸的高深莫测,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原来是客人!不好意思,此地是福来酒馆,小的是客栈的伙计,客官是要投宿还是吃饭?”店小二一边说一边微躬着腰,对方给自己的气场很强大,而且天都快黑了还敢在山间行走,不怕那妖魔邪祟,想必是修道中人。
“你们掌柜呢?”费老忽然问道。
“在这儿呢。”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两眼浑浊地从内屋走了出来。
费老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道:“我要吃你做的包子,猪肉馅儿的。”
老头儿抬起头,皱着眉看着费老,嘀咕道:“二位看上去很面生啊,你们何时来过?”
费老这时取下了斗笠,正色说道:“能吃过你包子的人,就算再面生,也是熟人。”
老头儿眼睛一亮,道:“是,是,有道理。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