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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王妃带球跑路了

作者:夏听蝉 | 分类: | 字数:32.8万

第108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书名:替身王妃带球跑路了 作者:夏听蝉 字数:4692 更新时间:2024-10-25 04:18:40

“那狐媚子去巴结长公主了。”

覃榆从厨房煎了药上楼,正好瞧见簪烟敲响周若白的门。她进屋对穆清葭说道,语调可见刻薄:“这人真傻,她要讨王爷的欢心,怎样也不该跑去长公主面前献殷情啊。一个野心勃勃的王爷,一个手握重兵的元帅,还是当今陛下的亲女儿,二人的关系能好就怪了。”

穆清葭正坐在镜前找东西,脸都快凑到桌上了也没找到想要的。

“她兴许并不是为了讨王爷欢心才去巴结的长公主,而是在为自己将来成为皇室中的一份子铺路。”

将找错的东西扔回桌面,穆清葭有些气馁,缓了一口气才接下去:“长公主是如今皇室之中,除陛下外威望最重的。倘若能够借到长公主这阵东风,想必以后谁都不敢看不起她的出身。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面么。”

“王妃要找什么?”覃榆见她找了半天没找到东西,跑上来问道,“奴婢来找吧。”

穆清葭也不坚持,往后让了一让,伸手比划出了一根食指的长度,说:“我记得我有三对这样长的银钗,中空,顶上镶了红宝石的。”

“奴婢收在盒子里了。”穆清葭一说,覃榆就想起来了。她将穆清葭说的这三对银钗找了出来,“王妃之前不是一直嫌它们太细太短,佩戴起来又累赘,所以不喜欢吗?”

“是不喜欢。”穆清葭在覃榆手心上摸了一摸,让她将它们都用手绢包起来了。“只不过今日在升阳岗上见到长公主用飞刀,想起自己也应该随身带点暗器才行。”

她将银钗收起来了,抬头朝覃榆笑笑:“毕竟我现在眼睛耳朵都有些不好使,万一有危险靠近,手里多一点东西防身总是好的。”

穆清葭说得轻松,覃榆却听得满眼都是担心。

她透过镜子看着穆清葭那双含笑的琉璃似的眼睛:“王妃的眼睛更不好了吗?”

“嗯。”穆清葭安慰地拍了拍覃榆的手背,“没关系,我心里有准备了。”

“有准备什么啊!”覃榆却忽然哭了。她像是积攒了多日的不甘终于爆发了一样,一边哭一边说,分外替穆清葭委屈。“您凭什么要准备好认命啊?您难道就默认您的症状不会好了吗?为什么呀,难道是您犯错了吗,就该要这样吗?”

“您就是心肠太好了,所以才会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背,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您为什么就不能像簪烟一样自私一点呢?为什么就不能正视别人为您的付出,为什么就不能坦然地接受,别人的这些付出就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呢?”

“可我不想要这样的付出啊。”穆清葭一边安抚地顺着覃榆的背脊,一边柔声与她解释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我为什么就能让别人为了我付出,甚至让别人为我豁出命去呢?”

“我啊,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平安快乐,都过好自己的人生。我其实是个很怕麻烦的人,怕自己麻烦别人,也怕别人麻烦我。所以无论是心甘情愿的也好,还是被迫的也好,我无法坦然地接受这一切,也不想负担起原本属于别人的责任,我不想今后的日子都要为别人而活。”

“你说,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自私呢?”

“不是,不是……”覃榆急得直跺脚,却一时找不到点来反驳。她只能一遍遍强调,说:“您不是自私,不是!”

“好啦,不是就不是吧。”穆清葭抬手给覃榆擦了擦眼泪,“别哭了。我的药是不是煎好了?拿过来吧,我看不清在哪儿。”

覃榆一边哭着,一边将药端给穆清葭喝了。

她正想再劝几句,屋外却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动静。随着仓皇的哭泣呼救声响起,走廊上纷纷传来奔走的动静。

有人尖声哭喊着:“长公主你要干什么呀!”

覃榆连眼泪都忘了擦,自己辨认了一会儿说:“好像是簪烟的声音。”

穆清葭也听出来了。

她让覃榆扶自己起身:“出去看看。”

走廊上,陆长洲与蔡尚已经先后赶到。看到悬挂在扶栏外,被吓得大哭不止的簪烟,这二位大人神情不由骇然。

“长公主,您这是……”

“救我呜呜……陆大人救救我……”簪烟双手扒拉着栏杆,也顾不上来人是谁了,就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呼救道:“长公主要杀了我呜……”

楼下也聚了不少人,簪烟这一嗓子喊,还以为能够仗着人多逼退周若白,却没想到这次失算了。

恪州驿的驿丞在她话后先说道:“长公主剑下从没有冤死鬼。既然长公主要杀你,定然是姑娘你犯了事。”

他语重心长劝道:“我说姑娘,你还是对长公主从实招了吧,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楼下的人纷纷附和起来:就是就是。

听得覃榆幸灾乐祸,差点笑出声。

“你胡说,胡说!”簪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能悬空扒着栏杆这么久已经是她体力的极限。她的脸涨得通红,再这么下去非得摔死不可。

第108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偏偏她刚想使使劲往上扒拉一点,周若白指尖刀光一闪,一把匕首猛地扎在了栏杆上。就从簪烟的指缝之间钉入木头里,直接把刀身没入半截。

“啊!”

簪烟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缩了手,整个人更加往下坠了一截。看得楼下的人一阵惊呼,纷纷后退,生怕被砸到。

周若白冷声冷气:“本公主允许你爬上来了吗?”

“你——”

簪烟不敢同周若白来横的,毕竟这位大邺第一女帅可是连周瑾寒都要惧上三分的。若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壮起胆子来敲这个门,心存侥幸想要同周若白打好关系呢?

于是簪烟痛定思痛,只能加大嗓子喊起来:“寒哥哥!寒哥哥救我!”

穆清葭有些意外:“王爷不在吗?”

覃榆四扫一圈:“奇怪诶,王爷还真不在。”

即便王爷最近跟转性了一样,突然就对簪烟厌烦了,可眼下这么多人围看着,簪烟又喊破了嗓子,王爷再是不愿意也得出来主持一下大局啊,怎么连面都不露一个?

直到簪烟喊了好几遍,周瑾寒的房门才从里面打开了。

他身上披着外衣,脸色奇差无比地走了出来。阴冷的目光在周围人身上一扫,然后落在悬挂扶栏外的簪烟身上。

周瑾寒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蹙。

跟在他身后出门的楚云遏插科打诨凑上前来:“听见啦听见啦,王爷这不是来了吗?我说簪烟姑娘,你这是在表演什么杂技?在下刚刚给王爷行完针让他睡一觉,就听到你大喊大叫地让他出来。”

一通话,直接将簪烟的行为定性成了“不知好歹”。

簪烟也管不着了,望着周瑾寒又哭起来:“寒哥哥救我呜呜……长公主要杀了我……”

“长公主剑下杀的虽都是为祸我大邺江山之人,可说出来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了。你要真能死在长公主手里,都算是你的造化。”覃榆在背后嘀咕了句。

穆清葭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念叨,这丫头的嘴啊……

“怎么回事?”周瑾寒走上来。

他看着周若白的表情,又道:“她身子弱,再这样挂着,恐怕撑不过一时半刻就得掉下去。长公主也不希望闹出人命来吧?”

周若白冷笑了一声:“多年来死在本公主剑下的人不计其数,难道还差这一条不成?”

她扫了挂在外面的簪烟一眼,不屑道:“只不过正如你所言,像她这样弱的人,还不配让本公主杀。”

“长公主。”曲晴柔跑上来,表情严肃,请示道:“需要末将替您动手吗?”

周若白挥了挥手指,表示不必:“本公主从未说过要杀她。是她自己来敲了本公主的门,自告奋勇地说愿意为本公主效力。可我火凤军中从不养无用之人,所以才有此刻设下的考验。”

周瑾寒闻言眼底一寒,却很快掩了下去。

周若白走到穆清葭身前,伸手将她揽了一揽,随即继续同驿站中众人道:“曜王妃今日为救升阳岗上遭土匪绑架的百姓,单枪匹马冲上山来,这是胆;在自己身体不便的情况下仍将马匹让给老弱乘骑,这是仁;她与本公主能战成平手,这是她的实力。”

“能够站在本公主身边为我大邺百姓效力的,是她这样的人。而你——”周若白跟看蝼蚁一般蔑视簪烟,“连本公主一掌都接不住,有什么资格替本公主做事?”

“本公主生平最讨厌背后挑唆的小人,也最瞧不上只会卖弄心机手段之辈。倘若你今后再敢出现在本公主面前,下次就不止是威胁了。”

话音落,周若白衣袖一甩,又一把匕首猛地钉在了簪烟另一只扒拉着扶栏的手旁。

簪烟两只手都从护栏上脱离了,整个人往楼下栽下去:“啊——”

幸而周瑾寒在最后关头飞身往下一跃,将她拉入怀中落回地面,没让她真摔成肉泥。

簪烟抱着周瑾寒嘤嘤嘤,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寒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就知道……”

周瑾寒的头还有些疼。他勉强应了一声,压下眼底的暗沉:“嗯,没事了。”

这次没有无情地将簪烟推开。

围观这出闹剧的人都散了。

周瑾寒让人送簪烟回房,虚握拳到嘴边咳了一声,随后才拢了拢外衣沿着楼梯走上来。

穆清葭没注意到他,覃榆倒是有些奇怪地压低了声音:“王爷的脸色好差诶,跟生了场大病似的。”

“不会吧。”穆清葭没将这话听进心里,“方才在长公主房里还好好的。况且有楚神医在,不至于让王爷得大病。”

她示意覃榆关门:“我累了,想歇一会儿,别叫人来吵我。”

覃榆闻言也就不再多操心周瑾寒的事:“哦,好。”

“等等等等!”楚云遏却卡在覃榆关门之前插了一只脚进来:“诶王妃!”

穆清葭狐疑转头:“神医还有什么事?”

楚云遏探进脑袋:“刚得了本宝贝,王妃再割点血来让在下研究研究呗?”说着拍了拍自己的怀兜。

穆清葭眯起眼睛,看到里头露出了一本册子的一角。

她也没多问,依言划破了手指让楚云遏接了。反正这些天来也已经重复了很多次,痛都痛得麻木了。

楚云遏嬉皮笑脸揣着盛血的小盅走了:“多谢王妃。”

覃榆在周瑾寒绕过来之前抓紧关上了门,回头评价:“楚神医真是个怪人。”

“毕竟是神医,总有些怪癖。”穆清葭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其实没有专门在看哪里,反正看什么都是暗暗的模糊的,所以显得像是在出神。

她让覃榆帮着宽了衣,忽然想起来问道:“对了,今天都还没见到菁儿,这孩子又跑哪儿疯玩去了?”

覃榆收起了穆清葭的外衫:“奴婢也没见到小李公子,应该是在后院里玩吧。”

“他现在正是贪玩的时候,你们记得要多看着他一些,别叫他一个人跑到街上去了,省得遇到危险。”

“诶。”

而在穆清葭担心着李菁的时候,这小男孩正跑到了一座破城隍庙外头。

恪州驿站后院院墙有个狗洞,寻常都被野草遮住了。李菁今日在后院玩,正好发现了这个狗洞。他觉得好奇,就从洞里爬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幽僻的小路,湿漉漉的,都没人走。李菁有些害怕,正想原路返回,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在路尽头一闪而过。

是孔越。行色匆匆左顾右盼,像是要做什么隐秘之事。

李菁心下疑惑,好奇心促使下,他便朝着那里追了过去。

孔越功夫高,李菁追了没一会儿就看不见他的人影了。小孩儿又漫无目的地绕了几圈,前头是个破城隍庙,连只鸟都不屑于往里头飞。眼看着是找不到人了,他只好丧气地准备往回走。

可也就这么不巧,正在他回过身的那一刻,一个穿着漆黑斗篷脸上带着黑铁鬼面具的人像蝙蝠一样倒吊着身子,一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啊!”

李菁被吓了一大跳,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曜王救回去的那个小罪奴啊……”他听到眼前这个倒蝙蝠一样的鬼面具人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哑笑。

李菁吓坏了,小脸煞白的,呆愣了许久后才想起来要跑。

可他才刚往后跑出一步,身后的黑衣人就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粗粝掌心捂住了他的口鼻,他就像是一只小鸡仔一样被对方钳制在怀里,再是扑腾也逃不出牢笼。

“唔!唔!”

李菁奋力地大喊了起来。

孔越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不远处,正从城隍庙匾额倾倒的大门里出来。

“唔——!唔——!”李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朝对方呼救。

孔越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转头望过来。

然而这位西北大营出身的猛将在看到被黑斗篷面具人抓住了的孩子时,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是根本不在乎一样,连神情都没有变动,转回头就消失在了李菁的视野之中。

身后的鬼面具沉声笑起来:“不要白费力气了。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我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话说着,他一掌劈在李菁后颈将他打昏了,扛起人便跃入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