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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骨嫁衣胎祭

作者:信手揽寒星 | 分类:其他 | 字数:1.5万

第四章是的我想

书名:狼骨嫁衣胎祭 作者:信手揽寒星 字数:2021 更新时间:2024-10-12 09:21:14

“魔君、魔君……”

因为我看不到即墨杀诚,所以我不知道现在,他会是什么表情,但光凭爷爷这惊恐的模样来看,即墨杀诚他一定已是怒不可遏了。

不过,这确实很奇怪,天知道我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敢看着爷爷掀开棺盖,克服即将要看到母亲那森森尸骨的恐惧。

只是没想到,这竟是一口空棺。

“爷爷您先起来吧。”

看到爷爷恐惧即墨杀诚到这个地步,我一时间也觉得年迈的他,蛮可怜的,所以就想着提步上前去搀扶爷爷。

不料,身后的阮茉死死站在原地,让我无法走动。

我正打算张口提醒一句阮茉呢,就见爷爷又突然跟个僵尸似的,从泥地中蹦了起来,两只眼珠一转,挠着脑袋,他颤声地嘟囔道:“我…我好像挖错坟了…!”

我顿时扶额暴汗!

“你这老东西,是不是在耍本君?”沉寂了好一会儿的即墨杀诚,怒声开口。

“没、没有,绝对没有!借我阮春林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耍忘川魔君您啊!”爷爷吓得,一张老脸没了一丝血色,即便是笼罩在橙色的暖光中,也是煞白得可怕。

“本君最后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若是再见不到本君的花雕,信不信本君立刻杀了你和你这碍眼的孙女,带着茉儿离开?”

当我听到即墨杀诚,如此口出狂言的时候,原本性格内向不爱多说话的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背对着他,略带气愤地问道:“你堂堂忘川魔君,既然可以凭空变出一把铁锹,又为什么一定要难为这么个老人呢?十分钟挖一座坟,就算是我帮着爷爷一起挖,也是不可能的。”

一股杀气,划过耳畔!

我知道,是即墨杀诚靠近了过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即墨杀诚在我耳畔轻轻一呵。浓郁且古怪的花香,钻进了我的鼻腔,他戏谑地问我道:“那既然你这么心疼这老东西,不如你就都替他挖好了~另外,连茉儿都不敢这样同本君讲话,你是不想活了呢,还是活腻了呢?”

“我没活腻,我也没有冒犯魔君你的意思,我只是……”

“阮蔻,你够了!”我还未表达完我的意思,就被爷爷一声怒斥,给制止了,“听魔君的!你们母亲的坟在这边!是我记错了,你要是不想和爷爷一起死,就赶紧来帮我挖啊!”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爷爷,望着他提着手中的铁锹,走到了老树的背面,开始疯狂地跟条吃了大力丸的疯狗似的,刨起泥泞来。

“看你爷爷多听话,学着点儿~”即墨杀诚轻佻一笑,垂在我耳边的湿发,凭空被卷了卷。

一时间,牙齿被我咬得快要碎掉,我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胸膛里憋闷得,几乎能吐出一口血来。

可是。

这是要娶阮茉的男人,也是我将来的妹夫,哈哈哈哈哈哈哈尼玛的……深吸一口气,我拖着黏在背后的阮茉,捡起铁锹继续埋头,帮爷爷挖了起来。

在最短的时间内,又是一口朱漆的老棺材出现在眼前,爷爷自己皱着老脸,尬笑了两声,用力翻开了棺盖。

一股腐臭,顿时就弥漫在瓢泼大雨中,我听到阮茉在我的背后,娇声感叹了一句“我好怕啊”。

然后就被她拖着往一边,走远了些。

当爷爷从母亲的棺材中,抱出一块儿花形的石雕,站到了我看不见的即墨杀诚面前时,我听到即墨杀诚,这才满意地爽声一笑。

并对爷爷,命令道:“你深造了十七年的保家道法,该怎么做,本君也懒得教你了。最基本的每天上香,香火不要断,不要让花雕上落灰,剩下要做什么,你阮春林自己去想吧!可千万别让本君失望~”

……

披着夜雨,回到家里以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和阮茉一起冲了个热水澡,默契地谁也不愿意与对方开口说话,等头发吹干,背对背地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时,天都快要亮起来了。

困兽袭脑,浑浑噩噩我睡了过去。只是没睡多久,就被身后窸窸窣窣的窃语声给吵醒了。

闻着空气中流淌的怪异花香,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

若是换做平常,我还能硬着头皮勉强睡下去,但这会儿,我却被他们窃语的内容,扰得困意全无了。

“魔君,您会带我出门吗?我特想离开镇子,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啊。”阮茉窃声地问向即墨杀诚。

“会的,茉儿想什么时候走,本君便随时带你走。”

即墨杀诚这般温柔的口吻,简直与爷爷对话时,判若两人,听得我都觉得心中升起了一团温暖。

“我好想学画画啊,再把魔君您画得俊美一些。”

“茉儿画得已经很好了。”“那我可以去学习弹钢琴吗?好想一边弹琴,一边唱歌给您听,毕竟我的声音可好听了。”

“当然,本君也很想听茉儿唱歌。”

“那…魔君,我可以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茉儿想问什么,本君都会回答你。”

聊到这里,阮茉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不知要怎么开口。

又隔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她才终于低声问道:“魔君,我可以和姐姐分开吗?我不想和她连在一起了,二十年了,我真的好累啊……”

窗外的雨珠,“噼里啪啦”地敲打在玻璃窗上,也敲在了我的心窟之中。

“这有什么不可以?”即墨杀诚宠笑一声,反问阮茉,“不过你应该知道的吧,你和你姐姐共用一条脊椎,就算分开了,也只能活一个人。”

“我知道。”阮茉的声线细若蚊蝇,我近乎听不清了。

“那你还想分开么?”即墨杀诚问。

短暂的沉默,却宛若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微亮的天色,隔着窗帘透进了房间,我空洞地望着面前的一切摆设。直到,听到了阮茉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

“是的,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