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陈彻向芬格尔询问，他猜到这位被传统贵族簇拥的人是谁，但陈彻毕竟没有与他见过面，英灵殿的会议中范海辛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

虽然芬格尔的名声不好，但任谁都知道在卡塞尔他的消息最灵通，问他准没错。

“你不认识？这可是最近的风云人物……”芬格尔一脸惊奇的望着他，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哦，我忘记你以前不是混欧美的。”

芬格尔不知从何处拿出一顶帽子戴在头上，随后整个身体越出，似狼一般落在地上做出翻滚的动作，落地后，芬格尔快速甩出手臂不断地射击，嘴里还发出biubiu的声音。

“唉……”陈彻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拿起行李就要走。

“别走啊。”见陈彻要走，芬格尔连忙起身拉住他。

“我就直说了。”陈彻拍了拍芬格尔的肩膀，“麻烦你下次在没有人的时候或者我不在的时候再像个孩子一样行吗？”

“我……不是在玩小孩的射击游戏！”芬格尔反应过来立刻抗议说。

“那你在干嘛？”

“这可是休·杰克曼饰演的范海辛中的经典动作。”芬格尔再次做出甩出手臂，“面对吸血鬼的围攻，范海辛一个翻滚躲开了攻击，随后甩出手臂，使用上面的弩箭消灭敌人。”

“这么经典的电影我以为大家都看过。”

“我没看过。”陈彻说。

“我也没看过哦。”夏弥从身后冒出来怯怯的说。

“学妹你怎么能没看过。”芬格尔不敢相信的说。

“因为这是资本主义的堕落产物，生长在红旗下的三好学生怎么能看这些？”夏弥双手交叉，义正言辞的拒绝。

“可以批判的看呀。”芬格尔贼眉鼠眼的说。

“批判也不行！别以为我小，你们这些男生每次都批判，结果眼睛都移不开！”夏弥振振有词的说。

被如此具有红色血统的三好学生批判，就算是芬格尔这个被资本主义腐蚀的男人都无话可说，毕竟卡塞尔的鲜花很多，有极东的，有北欧的，有埃及的，甚至还有南极的，世界各地的花都聚集在卡塞尔，何必非要看这朵花。

“范海辛？”陈彻抬头望向正在登机的人群眼神变得严肃起来，“那就是在猎巫行动的终结者范海辛的后裔啊。”

“巫师与女巫疯狂的饮用龙血，但最后成功的反而是斩杀他们的圣骑士。”芬格尔语气幽幽，“对于双方来说，这可真是相当的讽刺的结局。”

“最后应该还是有成功的吧？”陈彻的声音低沉，“那个疯狂的时代就算是教廷也只能自保，只靠一个圣骑士又如何能终结一个时代呢？”

“你是说魔女？”芬格尔迟疑的说。

“也许吧，但可能只是个传说，毕竟那段历史只有教廷还有记载，但想让那些苦修士说出来……还是等到末日降临吧。”

陈彻随意的说。

“契约者。”夏弥戳了戳陈彻，“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但前面好像没人了。”

陈彻反应过来，他望向登机口，上面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还有一个人在朝他们挥手，应该是示意他们快点登机。

“好吧，这些下次再说吧。”

陈彻悻悻地说，然后就背上行李，向登机口走去。

登机时三人都很沉默，因为检票员那像是湖水般平静的眼神实在让人抬不起头来。

“怎么会是他？完蛋了……”这是芬格尔。

“跟老夏的眼神一样……”这是夏弥，老夏是他班主任。

陈彻也是没敢说话，这几天的空闲时间，他如愿的完成了一开始的蹭课目标，与安德鲁一起听了卡塞尔的历史课。

但那位历史课的教授给了陈彻很深的印象，他那冰冷的眼神以及那毫无情绪的语调，除去课程相关的事情，你绝不会从这位教授的口中听到其他无关的事情。

曾经有几位学生想要偷袭他，但都被他干净利落的解决，然后将其扔出窗外。

安德鲁告诉他这位教授像是历史一样冰冷。

陈彻则表示没有比这更加恰当的比喻了。

“莫利教授，上午好。”陈彻立正站好，随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交付给他。

“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注重时间的学生。”莫利教授接过文件，他低头翻阅文件的同时说。

对于这位上过他课的风云人物，他自然是记得的。

“我正在跟芬格尔同学探讨关于中世纪猎巫行动，一时间忽略了时间。”陈彻低声的解释，这也是安德鲁透露给他的，莫利教授唯有在教授中世纪猎巫行动的历史时，语气才会发生变化，后来守夜人也爆料了莫利教授之所以会加入卡塞尔成为历史学教授也是因为猎巫行动的缘故。

“哦，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课题。”莫利教授的眉头顿时舒展，语气也变得舒缓，“可惜教廷方面一直不肯公开猎巫行动的文献。”

莫利教授一直致力于研究中世纪历史，但猎巫行动并不是他研究的课题，不过任何一位历史学者对于猎巫时代都怀有一种好奇的朴素情怀。

“事实上我距离那份文献只有一扇门的距离。”莫利教授抬起头来，“但我没有钥匙。”

“那……可真是太令人遗憾了。”陈彻面露遗憾的说。

只有一扇门的距离……，所有的混血都知道教廷自秘党时代便自我封闭，外人想要进入教廷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自己的名字铭刻在圣十字教堂上，换而言之，只有圣人或者圣子以及圣女才能进入。

而眼前的这位教授并不是圣人，也不是圣子，这样一来只有潜伏进去这一个办法。

教授啊，我终于明白了你上课的风格从哪来的了，原来你年轻时还是个刺客大师……

“我计划了一年才找到机会混进去，最后还找到了存放文献的房间。”莫利教授看着陈彻震惊的神色，转而笑道：“但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候，我被抓了。”

“被抓了？”

陈彻诧异的说，潜伏教廷被抓……所有混血都清楚这必然是相当惨痛的下场。

至今教廷高墙外的十字架上悬挂的尸首都表明了教廷的态度，闯入教廷者无一生还。

因为被誉为教廷之盾的圣·凡尔特斯会抵御一切来犯之敌。

“虽然我是为了历史真相而来，但那些苦修者可不会管这些，不过还好在这之前我就写信给昂热说，如果他愿意保释我平安出来，那么我愿意将下半生都奉献给卡塞尔。”

“……”陈彻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说，“那可真是上帝庇佑。”

“是的，上帝庇佑。”莫利教授在文件上签名后交给陈彻，“希望你们能平安回来，实在不行就投降吧。”

“喂喂，你这是一位教授该说的话吗？”夏弥震惊的说。

“当然，前提是你们能在昂热手下活下来。”莫利教授笑着说，“要知道他手下冤魂最多的可不是龙，而是混血者。”

“嗯……”夏弥直呼惹不起，悻悻地退了回去。

“好了，你们该走了，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起飞了。”莫利教授让开位置。

陈彻点头，三人便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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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自近代突然宣布封闭，没有解释，没有前兆。

谁也不知道原因。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想要进入教廷，唯有成为屠龙的勇士，也就是说成为传奇。

但步入近代之后，再也无人成为屠龙的勇士，因为真龙不再出现。

——混血编年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