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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绝症

作者:浮生永夏 | 分类:现言 | 字数:24.2万

31.关于愿望

书名:爱情绝症 作者:浮生永夏 字数:2144 更新时间:2024-10-12 09:21:05

施文亭不是不感动的,从来没有见过楚裳羽这样毫无保留的温柔,她抬着眼看着他,眼睛中有幽潭波动,情意切切,她没有说过她爱他,“爱”是一个很禁忌的字眼,谁先承认了心动,谁就失去了爱情中的先机,他不肯说,他哪怕用他所有的一切来爱他,他也不肯先说。所以从未执著于她的表白。

今夜,这个在舞台上轻缓低唱的女子,用歌声表白了她的情意。

曾记得某日电视上有新闻报道,当夜有流星雨,她状似漫不经心问他:“要看吗?”

他皱眉看天:“就凭锦官城这个终日雾蒙蒙的样子,怎么看得到?”

她咯咯一笑:“我以为你会有愿望要许。”

这句话才把他的注意力从电脑前面拉开:“许愿?那种东西你也信?太空中一些石头摩擦进大气层,最后被烧个干干净净,有的连残骸都留不下来,这些东西能成全满地球的人的愿望?”

她歪头看他,良久没有说话,终于喟叹了一句:“我以为,没有人不需要愿望的。”

他不置可否,所以当夜他的小□□呼啸到潜江河畔空气清朗的郊外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哪根筋出了毛病。

两人裹在一张毯子里坐在车顶上,在初秋深夜萧瑟下来的空气里,喝着旅行水壶里倒出来的热咖啡,一只杯子,她握杯,他握住她的手,把温暖都锁在她的手心:“满意了?”他挑高了眉头问她。

她像一只猫那样慵懒地笑着:“我只是想要一个愿望。”

两个人杂杂拉拉漫无边际扯着,等到半夜,她在他怀里睡去了,他无奈苦笑,吵着来看星星许愿的最后去和周公许愿了,他却一点也不生气,仍是抱着她看她嘴角那丝若有似无的浅笑,到星星落幕,到天色微白。

今夜,她选了这样一首歌唱给他听,脸上脂粉不施,素雅恬淡。把她的愿望唱给他听“希望我爱的人健康个性很善良大大手掌能包容我小小的倔强”,他微笑着,原来你也明白你自己的倔强,原来你终于肯说“爱”。

整首歌的旋律如同深秋山顶午后阳光那样优美安然,只是一个心中有爱的女子,看着她的情人,在喧嚣的17CLUB里,用真实和真情创造了一个纯美的午夜梦境。

唱到原本的“第三个愿望还不想讲”的时候,楚裳羽忽然笑了,不是原本存留在脸上的几若不见的微笑,是一种柔媚羞赧的笑,恍如十六岁少女对待初恋那种忐忑不安却动人的微笑,她停下来不再唱,而是说道:“我今天要许下这个愿望,生日快乐。”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从施文亭的脸上移开,四下里一片欢呼和尖叫,施文亭忽然听到这个世界上最为喜庆常见且俗气的歌:“happy birthday to you……”灯终于亮了起来,帅气的Bartender从吧台下面拿出个喜气洋洋的大蛋糕,17的老板涛哥现身,特意向施文亭敬酒,施文亭应景地喜气洋洋说道:“全场这轮我请。”四下更是一片尖叫,人群蜂拥着向他敬酒,碰杯和祝贺声响成一片,热闹非凡。

四海欢腾中,楚裳羽隔着漫漫人群看他,忽然生出无限的喜悦,施文亭在人群的环绕中转头看她,那是不需要话语也能两相明白的悸动,是心头的灵犀一点,是无语默默中的互诉衷肠。

她再叹一口气,转身准备去后台收拾东西,一路走一路默默想,看来他喜欢这礼物,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安然。

此刻,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大厅中看热闹,小小的甬道将前厅的人声鼎沸过滤之后,是朦胧的安静,像午夜未曾清醒的梦境,眼看就要到化妆间,楚裳羽忽然被人大力的拉扯住,稍稍用力,就被按在了墙壁上,施文亭带着酒精气味的吻落了下来。

楚裳羽吓了一大跳,这情景似曾相识。她也曾被林攸浅这样压制住强吻,但此刻她却明显知道两个吻的不同,林攸浅的吻是有破坏力的,那样野蛮且不顾一切,占有,然后毁灭,只让她害怕。

而施文亭的吻,虽然有着攻城略地的激情,却是怜惜且珍重的,在小小的空间里迅速燃烧起无尽的火焰,灼灼烧尽两人,相思入骨,再烧成灰烬,两人如烟般交缠彼此,之间没有距离。

不知哪里响起来的偷笑找回了楚裳羽的理智,她轻轻退开施文亭,抚着自己的头发,微微一点埋怨:“都被同事看见了。”

施文亭大笑,拉着她的手就走:“那我们去没有你同事的地方,去没有任何人的地方。”

小□□呼啸去的目的地是梓江,施文亭临走前,从17顺走两瓶香槟,车里的音乐是楚裳羽喜欢的克林•普顿,没有尘世目光,没有人来介意她不是用线条优美的香槟杯喝酒,她对着瓶口啜饮,很快,微醺的感觉就开始放松她的每根神经。

施文亭凑过来也要喝,楚裳羽一巴掌把他拍开:“走开,你在开车。”然后咯咯大笑,再示威式地自己灌下一大口去,香槟顺着唇角流下来,施文亭舔她的唇角,然后演变成一个惊心动魄的热吻,危险且疯狂,一时让楚裳羽说不清,是酒,还是眼前这个桃花眼的男子,更加醉人。

楚裳羽没有换衣服,仍是她那一条白色丝绸长裙。她高高兴兴用群摆上美丽的绣花遮住自己的眼睛,冰凉的触感舒服的让她想喟叹。

“这是我母亲亲手绣的。”楚裳羽尽力回想着。

“哦?这么厉害?”施文亭斜瞟一眼。

“我母亲是个很美,心灵手巧的完美女人。”楚裳羽笑着,母亲的印象已经渐渐模糊,能记得的,能留下来的记忆,都和她的美好有关,所以才能让父亲记挂了这么多年吧。

施文亭侧身吻她的额头:“见其女推知其母。”

楚裳羽响亮地在他的颊上“啵”出一个吻来:“奖励你会说话。”

这样的旅途,似乎永远也不会漫长,这样的旅途,谁也不想结束。所以到了梓江时,楚裳羽几乎要赖在车里不肯出来。

施文亭好笑地把她拖出来:“来,有更好的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