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似是故人来

“你说什么？”纵是郭靖脾性极好，这会也冒出了些火性。

那道人也不说话，猛地往前一步，郭靖只觉得右臂一麻原本紧攥的铁剑已被道人夺了过来。郭靖心中大骇，猛地跃到华筝面前，将铁木真赐予的金刀拔出，谨防道人伤害她。

“看清楚了！”道人说完，纵身跃起挥剑在空中舞了七八个剑花，片刻后他又轻飘飘的落回了原地。郭靖目瞪口呆的望着当前的一切，一时间有些出神。道人随后将剑扔在地上，径直往悬崖脚下冲过去。只见他手脚并用，恍如猿猴般几下已蹿到悬崖顶上。

他道袍的宽袖在悬崖顶招展飞舞，好似九天之上的神明。郭靖与华筝二人正发愣之际，那道人已将两头小白雕捉了过来，放在怀中只有又顺着崖壁而下。

将小白雕交给华筝之后，道人将地上的铁剑捡起来，交还到郭靖手中，随后转身离去。

郭靖这会还在想着道人的功夫，这会便想傻了一般呆在当场。见对方要走，他便急匆匆道：“道长……道长……请你待会再走……”道人转过身笑着看向郭靖，后者忽的跪在地上连磕十几个响头。

“你为何让我不走，又为何向我磕头？”道人含笑道。

郭靖见道人面色慈祥，鼻子不禁一酸，两行眼泪从脸颊上流下，哽咽道：“我生性蠢笨，不论怎么样的功夫都很难学会，惹得。六位师父不痛快。”郭靖只道自己日夜苦练，无论怎样都差上一些。说完郭靖伏在地上，又连磕了十几个响头。

道人将他搀扶起来，告诉郭靖三日后中午在崖顶等候郭靖。说完之后，道人便往悬崖一指飘然而去。郭靖心中焦急，只道自己压根上不去，那道人却不理会转眼间便消失了。

“你是要考验郭靖的心性么。”

道人正在纵身在荒原上飞驰，忽的听闻耳畔有人朗声道。那道人猛地顿住身形，望向对方却见对方年纪未到三十，身着道袍手中却没有拿着拂尘。

那道人望着对方，打了个道稽，“全真教马钰见过道友。”

“马钰，多年未见为何这般生疏。”来人便是叶辰，他看着马钰温和的说道。

马钰略微一愣，疑惑的打量着叶辰，半晌忽的大笑道：“原来是叶前辈，近三十年不见，你风采依旧。”马钰暗暗心惊，想不到叶辰近三十年不见确是容颜永驻，纵是内家功夫进入化境也无这等功效。想到王重阳尚在世时，便常带着他们这些弟子前往叶辰开得酒肆。现在想来，这位叶辰叶老板定是一位游戏红尘的高人。

“你此番前来可是为了郭靖？”

两人闲庭信步间，已然来到那山顶之上，叶辰坐在一块巨石上对马钰说道。

“叶前辈说的不错，我师弟丘处机非要与江南七怪争个高低，失却了道门淡然的心思。”马钰不禁摇头道：“我此番前来，本想查看郭靖武功究竟如何。但眼下看来，这孩子性子是莽直了些，但不失为一块好材料。可惜……”

“可惜江南六怪乱教，让他白费了几年功夫？”叶辰似笑非笑的对马钰说道。

“前辈说的不错。”马钰感慨道，想到着却又疑惑不解的望向叶辰，“叶前辈为何不……”

“因果未到。”

叶辰知晓马钰的意思，是问为何不教郭靖武功，当下便轻声答道。马钰虽不明白叶辰所说因果何意，但这位高人如此施为定有自己道理。随后马钰便向叶辰请教诸多道法和武功上不解之处，叶辰便一一向他解答，不知不觉已过三日。

正当午时，叶辰忽的停住言语，垂下眼帘道：“来了。”

马钰凝神听去，但听得山下传来轻微的声响。竟是郭靖以金刀在悬崖上凿了几个洞，又轻轻的把脚搬上，这么一来便慢腾腾的爬了上去。马钰见状不禁赞道：

“这孩子的性格这般坚毅，以后定能成为匡扶天下的大才。”

郭靖正在光溜溜的石壁上艰难攀爬，忽的听到上方传来一阵大笑。他正迷茫不解之际，身子忽的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如腾云驾雾般飞掠到悬崖之上。郭靖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身子又是一轻，整个人已落在叶辰与马钰面前。

“靖儿，这位是全真派的马钰道长。”叶辰缓声说道。

郭靖喊了一声“马钰道长”便双膝跪地，要向马钰磕头，马钰拉住了他的臂膀笑道：“三天前你已经向我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了，再磕下去可实在是太多啦。”他打量着郭靖，愈发觉得这孩子性格坚毅是可造之材。

山崖顶端此刻早已积满了白雪，马钰指着两块圆石说道：“坐下。”郭靖望了身旁叶辰一眼，后者向他微微点头，郭靖这才在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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